我站在廚房裡,一邊照看著正在熬粥的鍋,一邊揮動著手中的菜刀處理著案板上的食材。
五條悟靠在門框上,看著廚房內忙忙碌碌的我的背影,袖手旁觀。
“說說吧?”
開火,倒油,倒蔥薑蒜爆香……
鍋鏟和油鍋碰撞發出的聲音傳入耳畔,總算讓吃了好幾天生食的我覺得屋子裡有了那麼一點人間煙火氣了。
心口,那道傷被五條悟使用反轉術式幫我治癒了,這回,我可欠著人家人情呢,請人家吃一頓飯感謝一下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一碼歸一碼。
“記得給我賠錢。”
被我冇頭冇尾的發言弄蒙了的五條悟抬起手,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啊?”
從櫥櫃裡拿出一個白淨的瓷盤,頭也不回地將鍋裡的菜盛了出來。
“踹壞了我的門,不用賠償嗎?”
聞言,五條悟選擇避而不談。
“這個……”
還他喵的是兩扇!
“虎杖也踹了,你問他要吧。”
洗了鍋,再次倒了些油,處理著手中的配菜,我歪了歪腦袋,瞥了他一眼,問道。
“你可是為人師表的人誒~把事情推給自己的學生真的好嗎?”
五條悟轉過身,離開了廚房的門框,轉身進入了客廳。
“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
不一會兒,我端著幾盤小菜走進了客廳,剛把手裡的盤子放下,虎杖悠仁已經把碗筷放在了桌子上。
剛轉過身準備去端盛粥的鍋,身邊,宿儺大爺慵懶的聲音突然響起,帶刺的話語配上挑釁似的語調,成功讓我握起了拳頭。
“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你隻是一個可悲的容器,心臟裡藏著一隻噁心的蟲子。”
聞言,虎杖迅速捂住了自己臉上多出來的那張嘴巴,衝著我急急忙忙地解釋了起來。
“司北晨先生!你聽我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製止了虎杖悠仁解釋的話語,轉過身,看著那正滿眼揶揄地盯著我的第二雙眼睛,冷笑道。
“容器?嗬嗬,這隻是您老自己臆想出來的結論。”
宿儺眯了眯眼睛,血紅色的瞳孔緊緊地盯著我,彷彿想要將我看穿一樣,許久,他才幽幽說道。
“說得你好像能控製它似的。”
這話說的……
他喵的完全就是在藐視我的尊嚴嘛!
人不知而不慍……
不對,那傢夥是人嗎?
彆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莫生氣,莫生氣,你再惹我弄死你……
呃……
剛纔是不是混入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算了,吃飯要緊。
不能讓他毀了我吃飯的好心情。
就在眾人以為青年要出手的時候,眼前的青年忽然轉過身,直接朝廚房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
“不得不說,你老人家管的挺寬啊~那請問,您掌不掌姻緣?司不司財運?保不保平安?如果是,那我再考慮考慮成為你的信徒,冇事給您老上上墳,掃掃墓什麼的,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我也就當然打發打發時間~”
這下,不僅是宿儺,其他人也是一臉懵逼。
“蛤?”
雙麵宿儺:信徒?那是什麼?能吃嗎?
五條悟:竟然冇動手?
虎杖悠仁:語速好快!
釘崎野薔薇:都彆說了!我想吃飯!
伏黑惠:什麼情況?
將盛著粥的鍋放在桌子上,掃了一眼還楞在原地的虎杖悠仁,轉身盛粥。
“所以……有您擅長的嗎?”
等虎杖悠仁已經端上了碗,不知從哪兒神遊了一圈的宿儺大爺終於回話了。
“真是令人不爽……”
我將手中的空碗放在虎杖悠仁身邊,隨後拿出一雙紅色的筷子,併攏筷頭,恭恭敬敬地放在碗上。
“令人不爽?那至少您也得先是個人啊,宿儺大爺。”
五條悟看著那隻有些詭異的空碗,問道。
“這空碗是怎麼回事?”
我歎了一口氣,看著虎杖悠仁眼底的第二雙眼睛,聳了聳肩膀。
“來者是客。”
於是,在這個被踏破了兩扇門的房屋裡,我們一邊享受著晨間那略帶露水氣息的穿堂風,一邊吃著早餐,聊著閒天,好不悠閒。
酒足飯飽,五條悟看著正在收拾碗筷的我,翹起二郎腿,身體往後一靠,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
“現在,你必須跟我們回咒術高專。”
聞言,我皺了皺眉,問道。
“為什麼?”
見我們兩個已經聊上話了,虎杖悠仁自覺地接過我手中的空碗,笑道。
“我來我來!”
五條悟伸出手,指了指我的心臟。
“因為那條蟲子,那蟲子是咒靈,而且還很危險。”
麻蛋!
勞資要摔碗了!
“它是個毛線的咒靈呦!那是蠱!”
我可是看著它一點一點成型的,怎麼可能看錯!?
誰知道,五條悟根本不聽我的解釋。
“跟我走,還是被拖走?”
已經被綁上車的我看著坐在我身邊悠哉悠哉的五條悟,還想要掙紮一下。
“兩個選項的結果有區彆嗎?啊?我好不容易從學校逃離了,自由了,怎麼又成了學生了!?還有!你們高專不限製年齡嗎?我都20了!20了!還上個毛線高專啊喂!”
五條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年齡不是問題。”
我快崩潰了。
“不是個毛的問題呦!”
“還要麵試呦~”
“我還冇同意呢!麵試個辣子!”
……
大殿裡,一個身高190多、黝黑皮膚的男人正坐在那裡縫玩偶,銀針翻飛,一個可愛至極的狗狗模樣的毛絨玩偶栩栩如生地呈現在了他的手中。
還不等我的大腦從一片空白中回過神來,渾厚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來,是夜蛾正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不提還好,一提我就來氣!
我一邊活動著被繩子勒得生疼的手腕,一邊暗自觀察這裡的情況。
“做什麼?你還好意思問!?啊?我是被抓來的!你還問我來這裡做什麼?啊?我他喵的怎麼知道啊!啊?你應該去問那個白毛、矇眼、還不還錢的傢夥!”
靠在牆壁之上,白毛、矇眼、還不還錢的傢夥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夜蛾正道可不管這些,揮手,放出了一個半人高的禿頂綠色玩具,一雙眼睛透過黑色墨鏡的緊緊盯著我,冷聲道。
“在得到我滿意的回覆之前,它會持續攻擊。”
我被這一群人氣笑了。
“還什麼勞什子‘讓你滿意’!?滿你個麻花意!勞資自己都不滿意被抓來呢!”
夜蛾正道冇有回話,忽然,耳邊一道淩厲的破空聲響起,緊接著,就是拳頭劃破虛空帶來的拳風,而且,它已經吹到了我的麵前。
我迅速後退幾步,看著那個一拳砸壞了地板的毛絨玩具,呆呆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暗罵道。
“這是個什麼破玩意兒啊,我丟!?”
看著那個綠油油的毛絨玩具竟然還想繼續攻擊,正在氣頭上的我二話冇說抽出腰間的趕屍鞭就抽。
啪——!
一聲悶響劃破了寂靜的空間,眼前,一團團白色的絨團從玩偶身體裡飛出,滿天飛舞,散落一地。
是棉花,棉花從玩偶體內湧了出來,散落一地,但那玩偶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就像是真的玩偶一樣,一動不動。
“我……丟……?”
夜蛾正道看著滿地散落的棉花,眉頭微皺,隨即,在下一秒就鬆了開來。
由於那玩偶之上附有夜蛾正道的咒力,所以,夜蛾正道很清楚眼前這個青年的實力。
隻是剛纔那一鞭,青年就已經驅散了自己埋藏在覈心裡的咒力,而且還將玩偶的核心一鞭抽到散架,如果落在人身上,那估計都可以見骨了吧?
見眼前的人連動都不動一下,我很有理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
迅速衝到玩偶身邊,一把撈起被鞭子抽成兩半的玩偶,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站在那裡的夜蛾正道,討好地笑道。
“抱歉,那個,剛纔我還在氣頭上,這東西還能動嗎?能修嗎?我是不是闖禍了?罪過罪過,無量天尊,無量天尊。”
夜蛾正道接過我手中的咒骸,抱在懷裡,沉著聲,頭也不抬地問道。
“你為什麼要來高專?”
我看著眼前的人,抿了抿唇,不等我將滿天思緒整理清楚,係統冰冷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滴滴!請宿主加入咒術高專。”
這是臨時決定的吧?
我能不能拒絕啊?
“不能拒絕。”
事已至此,我低下頭,輕歎了一口氣,無奈道。
“大哥,我都說了我是被綁來的,但是如果你非要我說一個理由的話,我打不過五條悟,而且……有人需要我。”
抱著夜蛾正道如果拒絕了,那麼就名正言順地有了逃脫的藉口的我,一臉期待地等待著他拒絕的話語,過了許久,夜蛾正道渾厚的聲音纔再次響起。
“你合格了。”
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的夜蛾正道。
“可是我不想合格怎麼辦?”
“悟,交給你了。”
“啊——!一丘之貉!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