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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玉石,雪思月無比震驚。
第六感覺告訴她,霍老太太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
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人,一股熟悉的親昵的氣息撲麵而來。
雪思月雖然冇有見過原主的母親,但是她有原主母親的畫像。
原主母親離開時還比較年輕,如果再過幾十年,她與眼前老人的麵貌估計相差無幾。
心像是被撕扯了一眼,她頓了頓問道:“老人家,你是怎麼知道我也有這樣一塊玉,又是怎麼知道我是你的外孫女的?”
雖然她感覺霍老夫人說的可能是真的,但還需要確定一下。
不等老夫人開口,霍宗玉說道:“王妃娘娘,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的母親,但一直冇有找到,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你手中有一塊玉正是我要找的玉,當時,我就想你有可能是我姐姐的女兒,但是,我不敢確認,於是,我跑到了你母親的老家,去那裡打探有關你母親的訊息。
但是,時間太久了,幾乎冇有人知道你母親小時候的事情。
就連她的親戚都不知道。
當時,我快要絕望了,甚至想放棄。
在這裡停了幾天,正準備走的時候,碰到一位
年逾古稀的老人。
那老人告訴我,嚴妙之的確是嚴家抱養的,他還說與其說是抱養的,不如說是撿的。
當年,他親眼看到那孩子從河的上遊衝下來,被嚴家那個挖藥材的老頭子撿到了。
當時,他慢了一步,直到現在還在後悔。
他說,如果人要是讓他撿到了,他現在就是丞相的嶽父大人了。”
說到這裡,霍宗玉還笑了笑。
“他如果知道我姐姐是北羅國的郡主,估計會更加後悔。
不過,要不是他,我估計永遠都找不到你娘,也找不到你。
走的時候,我給他一百兩銀子,老人家高興的合不攏嘴,直誇嚴妙之是福星。”
說到這裡,霍宗玉的眼神黯淡下來,繼續道:“我帶著這樣的喜悅來到你小時候生活的地方,也就是丞相府,卻冇有找到你母親,我疑惑不解,深夜,我潛入你母親曾經生活的院子,發現那裡幾乎成了廢墟,一個人也冇有,隻有荒涼,蕭索。後來,一位丫鬟告訴我,大夫人早就不在了……”
霍宗玉突然哽嚥了,霍老太太也跟著垂淚。
他們千找萬找,找了半輩子的人啊,卻早已離他們而去了。
陰陽兩隔,自從
小時候離開,再也冇有見過。
這樣的苦,這樣的痛,隻有霍老太太才能體會。
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滾下來,霍老太太肝腸寸斷。
雪思月也跟著流淚,雖然那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生母,可她卻感同身受。
霍老太太一把將她擁入懷裡,哽咽道:“好在,好在還有你和你弟弟,要不然……”
她哽咽的說不下去。
要不然她就不知道如何麵對已經死去的女兒,就算有一天他們在陰曹地府見麵,她都無法麵對女兒,無法原諒自己。
雪思月拍了拍外祖母的後背,輕輕的叫了一聲,“外祖母,節哀啊,你歲數大了,身體要緊。”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更是刺激了霍老太太的心窩。
眼淚像是洶湧的洪水,根本止不住。
她哽咽道:“好,我的乖外孫女,外婆聽你的,不哭啊,咱不哭,好不容易相認了,咱們應該開心,開心。”
嘴上說著開心,眼淚卻冇有停止。
雪思月也控製不住悲傷,她甚至能感覺到肚子裡的孩子也煩躁的翻來覆去。
孩子快八個月了,已經能感知母親的情緒了。
母親開心時,他跟著開心,母親悲傷
時,他跟著悲傷。
想到這裡,雪思月還是忍不住問道:“外祖母,我想知道當初,你們為什麼將我母親送出去,甚至放在河邊?就不怕有危險嗎?”
霍太太抬起頭,看著外孫女,長歎了一口氣說道:“說到這個啊,我心裡就內疚的不得了,可是當時實在是冇有辦法,隻能將孩子放在河裡賭一把。”
她說著,將目光投向窗外,想起了從來。
“我和你外祖父剛結婚不久,就生了你母親,新生命的到來給我們增添了不少的快樂,尤其是你外祖母特彆喜歡女兒,對你母親愛不釋手,隻要下朝回到家,抱著你母親就不撒手。
當時,我就想將來你母親長大了,找個上門女婿,把她留在身邊,讓他們父女一天都不分開。
或許是我太貪心了,老天給我們開了一個玩笑。
你母親一百天的時候,突然發生了宮廷政變,老皇帝快要不行了,二皇子控製了朝廷,將太子逐出了京都,並準備在路上殺了他,你外祖父是太子黨,誓死要保護太子,於是,就帶著我們一邊逃亡,一邊保護太子,後來,我們被二皇子的人發現了,二皇子派了頂級的殺手,為了逃命,我們
必須將你母親藏起來,因為她一哭就會暴露目標,可附近根本冇有藏身的地方,更冇有可以托付的家庭,隻有一條深不見底的大河。
萬般無奈之際,我找來荊條,編了一個籮筐,將你母親放了進去,為了將來能夠找到她,我特意在籮筐裡放而來一塊帶有“霍”字的玉。
當時,我哭著向你母親揮手,你母親卻衝我笑,她根本不知道這一彆就是一生……”
霍老太太再次哭的泣不成聲。
離開時,她還是嬰兒,一個隻有一百多天的嬰兒。
再見時,一個在墳裡,一個在墳外。
霍老太太寧願死去的人是她,而不是她的女兒。
聽到這裡,雪思月早已泣不成聲,身體抖的跟篩子一樣。
歐陽穆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好了,不要再聽了,要不,明天你們再見麵,今天就到這裡吧?”
他有點恐慌,他怕雪思月情緒激動,一不小心把孩子生出來。
這不是冇有可能,畢竟孩子已經七個多月了。
雪思月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點了點頭,哽咽道:“好,今天就到這裡吧。”
她實在不能再聽下去了,她把一哆嗦,孩子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