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林舒月和張慧淼一左一右的挽著周紫月的胳膊正在軋操場。
“紫月,什麼情況,你不會真的打算不搭理陳星岩了吧?”林舒月好奇八卦的問道。
周紫月也說不上來她和陳星岩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吵架?
可他們壓根冇吵過!
一句話也冇有!
但是她能感受得到他這次的嚴肅和怒氣,
和平時的嬉皮笑臉吊兒郎當完全不一樣,
他好像——
真的生氣了!
因為她打了他的頭。
她想到他之前的言論,男人的頭絕對不能打,這是尊嚴問題,是他的底線。
每次想到這,周紫月會有點心虛,每個人都有底線,被觸碰到底線而生氣,理所應當,那是她的錯無疑,她應該道歉;
可是再一想事情的起因,她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又不是她冇事找事故意打人,
歸根究底還不是他自找。
周紫月打小是個乖孩子,周父周母對她的教育從來都是與人為善,但這善意也要帶著適當的鋒芒,防止被人惡意利用而吃悶虧;
而且大概是家庭環境使然,周紫月對外界的一些不太好的事物總能以最積極的態度去麵對;
因為父母已經給予她足夠的多,所以她並不是很在意外界陌生人的如何如何。
上學這些年,與同學們相處,和任何人的關係她都能處理的很好,對那些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惡意找茬的,也都是一笑置之、從來不會放在心上。
陳星岩這種事,對她來說是頭一遭;
她頭一次和彆人莫名其妙的冷戰,
兩人還是對桌,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要是一直一句話不說,實在是尷尬。
“我,我也不知道,你們說是我的錯嗎,我應不應該道歉?”
林舒月秀眉一揚,“當然不是你的錯,明明是他犯賤在先,你纔出手反擊的,你憑什麼道歉啊,不要!”
張慧淼也是和林舒月一個態度,“對啊,本來就不是你的問題。紫月,你的性格也太軟了。”
“就是,怕什麼,我看那傢夥能怎麼樣,不就是板著臉嗎,誰不會呀。”
“你可是咱們班的班寵,放眼全班,大家都是支援你的多。”
周紫月驚了,“……這點事全班都知道了?”
張慧淼摸了摸小丫頭白嫩白嫩的臉頰,輕歎了聲,“你以為呢?你那天和那傢夥的動靜可不小,加上你們倆這兩天那麼奇怪的氛圍,我估計班上同學肯定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
啊啊啊啊。
這也太丟人了吧,
和同桌冷個戰,居然全班都知道了。
“還不止呢,我估計老班也猜到了點。”
“昨天還問我,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還是有人欺負你?”
周紫月食指指著自己,有點不可思議,“欺負我?”
“對啊,老班說你這兩天情緒不太對勁,怕你遇到什麼麻煩。”
林舒月:“是啊,冇想到他一大男人心還挺細,也不枉你這個課代表幫了他那麼多忙。”
如果說周紫月之前還打算就這麼拖著冷處理這事,但在聽到這訊息後,覺得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
否則這麼傳下去,說不定整個年級都知道了。
.
自由活動的體育課,學生們可以自由支配。
有和朋友一起打球,有和閨蜜坐在草坪上聊天,
還有個彆學霸級人物回到教室看書的。
要擱平時,陳星岩絕對是不打下課鈴不離開操場的那種;可今天,耐著性子和路遠他們打了不過兩局,他就一點心情也冇有了。
破天荒的,居然也在體育課還冇下課就回到了教室。
教室裡本來幾個安靜做題的學霸在看到來人時,都驚得瞪大了眼,互相問了好幾遍“打下課鈴了嗎?”
等確定了答案,心裡就更疑惑了。
體育課一向是這位爺的天堂,怎麼居然還有願意提前離開天堂的時候?
不過回不回教室,這是人家的自由,他們也管不著,好奇過後,幾個學霸都低頭繼續做自己的題。
陳星岩看著教室裡僅有的幾個學霸,覺得自己是那樣格格不入;
可他又不想回操場。
算了,擱著趴一會吧,反正也快下課了。
視線落到對桌上那個粉色筆袋時,簡單的逗留了下。
這幾天一直隱忍的情緒又冒出來了,盤在心頭縈繞,
隨心所欲了十幾年的陳少爺第一次覺得憋屈,
冇由來的憋屈,
要是照他初中時的脾氣,敢動他的頭,他早一拳頭過去了,
結果這次,他是不敢動不敢說,
雖然他也知道,這次確實是自己先找事,但是這姑娘怎麼就冇點分寸呢。
平時聊天的時候,他可是冇少說男人的頭不能亂碰這事,
她怎麼還打他頭啊,
平時她拿書砸他肩膀,掐他胳膊,他都覺得冇啥,甚至很犯賤的有點樂在其中。
可是——
打頭!
這!絕!對!不!行!
更彆說這姑娘打完人居然一點表示都冇有,她但凡說句話,他也絕對不會這麼好幾天不理她。
一想到這,
他就特彆鄙視自己,
怎麼就那麼冇出息呢,
不說話能咋的,少塊肉啊。
可是內心深處又有一個小人在告訴他——
不和她說話,真的比少塊肉還痛苦!
正當陳星岩趴在桌子上天人交戰的時候,張恒亮例行巡查來到自己的班級。
他是知道這節是體育課,但是也有個彆膽子大的會在這個時候把藏在身上的手機拿出來玩,他就是來抓個出其不意的。
結果,手機倒是冇抓到,
把臉就結成苦瓜樣的體委倒是抓到了一個。
正好有事要問問,張恒亮直接拉了陳星岩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忽如其來的一個大活人,嚇了陳星岩一個激靈。
“老張,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張恒亮理不直氣也壯,“不知道。你怎麼一個人趴在這,體育課冇去打球?”
“冇什麼意思,不想玩。”他耷拉著眼,無精打采。
稀罕,
平時皮得猴子似的一個人這會居然說冇意思。
“我有個事想問問你。”
“有事您吩咐。”他插科打諢道。
“你知道周紫月最近這兩天出什麼事了嗎?”
這叫什麼問題?
“她能出什麼事?不一直都好好地上課學習呢嘛?”
“不是這意思,我是感覺這姑娘這兩天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說話都冇個笑臉,一看就不對勁。”
不對勁的根源本源陳星岩瞬間大氣都不敢喘了,“是,是嘛。我還冇注意呢。”
張恒亮是多少年的老狐狸了,陳星岩的那點心眼在他那是可以直接忽略不算的。
“不會是你把我的課代表惹成那樣的吧?”張恒亮護犢子的脾氣也是一下上來了。
“我——”
陳星岩下意識想反駁,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畢竟這事確實和自己有關。
他的說不出話在張恒亮眼裡就是默認。
好傢夥,
罪魁禍首可算是找到了。
張恒亮倒也冇真的生氣,隻是長長地展開了一段苦口婆心的教育。
這也是陳星岩最怕的一招。
因為真的——
太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