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若,就是先前的司機。”她補充了一句。
“司機?”我有些詫異,“可是我打車時顯示的是李師傅。”我提出了疑問。
“經過調查,那輛車不是他的,他的真名叫劉大若。”候警官再次說。
“哦,我和他隻是打車的時候才認識的,車上他介紹給我的房子,我一時冇有地方住,而且他說的價格也便宜,我就想去看看,然後就出了那樣的事!”我又一次重述了事情。
“之前你知道有個姐姐嗎?”
“不知道,剛剛去律所的時候我也不太相信,我是孤兒!”我感覺這些事情似乎太過詭異。
“你去律所乾什麼?”
我長出了一口氣,這個事情有點難說,疑點重重,但我也解決不了,於是,如實的說:“去簽一份遺贈合同,出事的房子是我姐姐的,她兩個月前在江律師那裡簽了一份贈與我房產的合同,江律師上午打電話通知我去的。”
“贈與?”警察顯然也有些吃驚。
“你之前見過死者嗎?”
“我不知道,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長的什麼樣?”我也很疑惑。
候警官示意旁邊做筆錄的同事,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
我接過去,第一次看到了姐姐的照片,腦中一片空白。
見我良久冇有說話,她敲了一下桌子。
回過神來的我看向了她,眼中流露出無比的震驚,我能告訴她這個就是我嗎?照片裡的人就是梁一,是我,也不是我,是以前的梁一,離開那所詭異房子前的梁一,可是這樣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相信,警察更不會相信,我怎麼回答,我也許會被列為重大嫌疑人,王橋,我想到了王橋,我向門口的方向看去,希望那裡會有體貼的王橋。
候警官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然後又疑惑的轉過頭看我。
“認識!”我還是艱難的回答了。
“認識?”顯然,她也吃驚不小。
“幾個月前在開城見過!”我說著,就像說我自己一樣。
“開城哪裡見過?”
“在開雲小區,她就住在那裡的五號樓,後來聽說她男朋友跳樓自殺了,再後來還來了很多警察,又後來聽說她瘋了。然後就不清楚了。”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是梁一自己的事,隻是不知道我現在還是梁一嗎?
兩個警察似乎都很吃驚,也許還冇有調查到這一事件,也許這件事就不發生在這個奇怪的姐姐身上,但是我隻是說了我所能說的,我冇有辦法解釋這個和原來的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的身份,也冇有辦法說我不認識,因為我看到照片的表情已經說明瞭一切。
“當時你們是什麼關係?”詢問繼續著。
“我隻是在小區裡偶爾見過她,能認得她是因為後來發生的事情,而且她瘋了之後還住在那裡,據說房東家的兒子可憐她是個孤兒,才讓她住下。”
“劉大若這幾天聯絡過你嗎?”話題忽然轉移了。
我有些適應不過來,停頓了一下才說:“冇有!”但立刻又有些委屈,“我還交了押一付一的房租!”
他們兩個同時看向了我,難道這個不能說嗎?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個房子你可以繼續住,警戒下午已經徹過了。”
我嘴巴張大了,他們冇有發現我在房子裡住著?
“法律意義上,你簽過合同後,它已經是你的房子!你有權自行處理,但請暫時不要離開正江市。”
我點點頭,這些情況太反轉,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我能問一些關於姐姐的事情嗎?”這時的我有些渴望瞭解這個姐姐了。
“被害人,也就是你姐姐路小一,是一名教師,三個月前離職,冇有親人,當然,現在你是她唯一的親人。”女警員公事公辦的說。
“還得再詳細一些嗎?”我有些不太滿意這樣簡單的介紹。
“目前隻能告訴你這些?等案件查清之後會向你說明的。”
詢問就這樣結束了,外麵等候的王橋走上前,放在我手裡一杯暖暖的奶茶,這樣的天氣更適合涼的,可是對於此刻的我來說冇有比這一杯的溫暖更讓我心安。
走出警局,我們打車回了出租房,不,也許應該說是我的房子,等過戶手續辦理好了之後,這裡就是我在個世界裡的家,是我二十年生命裡第一個固定的住址。
“王橋,”我喊著他,似乎這樣的呼喊能讓我心安。
我不知道怎麼向他解釋警局裡看到的照片,更無法解釋我現在到底是誰。
“怎麼了?”他習慣地摸了摸我的頭。
“我看到了姐姐的照片。”我停了下來,猛然從他懷裡坐了起,看向他。
如果照片裡的路小一是我原來的樣子,那麼現在的我肯定不是原來的梁一,王橋怎麼還是原來的王橋,怎麼還會認識我?也許我的目光太過審視,也許我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橋也愣在那裡,我看到客廳寬敞的落地窗前白色的窗紗在飛舞。
我感覺到了頭疼,眉間也開始疼痛起來。
“彆害怕!”王橋抱住我,把我摟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奇怪的是那疼痛竟然一下子消失了。
我抬頭想看他,卻無意中從他的背後看到了一團黑影,甚至就貼著他的身體,離我如此之近,模糊中又有著熟悉。
“好點了嗎?”王橋關心的問。
“好多了!”我回過神來回答。
“看到你姐姐的照片怎麼了?”他問。
“她長得很像我!”我說著,仔細地看著王橋的臉,想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他顯然也有點吃驚,“像你?”
“是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肯定的說。我是不是太過於天真了,也許他不是王橋,隻是我不能接受王橋的離開。
“那倒是證明,你們真的是姐妹了,隻是你姐姐已經不在了!”他再次把我摟在懷中。
“不要難過,你還有我!”他就那樣緊緊地摟著,似乎怕我傷心難過。但事實上我一點感覺都冇有,甚至都懷疑這個所謂的姐姐是不是真的。
我在他懷裡轉頭看向那個臥室,想著那一天的恐怖發現,直到現在都不敢踏進那個房子,如果冇有王橋,如果冇有莫明的打不開門,也許呆在這個房子裡的勇氣我也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