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了虛掩的門,有些不高興地說:“知道我膽小,你還……”
後麵的話還不來得及說出口,我便被壓在門上,在這昏暗的房間裡,我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臉。他似乎很亢奮,激情的親吻著我,我也被他的熱情所帶動,回吻著他,一切似乎都那麼的美好,在這個空蕩蕩地房間裡充斥著旖旎的風光。
我是被冷醒的,雖然已經春末,但是晚上的天氣還是有些許的涼意,窗外天色已經發白。我裸身躺在地板上,還好是木地板。睡衣委屈的躺在門口,已經皺的不成樣,男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
我忽然有些生氣,他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我穿上睡衣,光腳又回到了臥室,看到睡得正酣的男友,生氣的擰著他的胳膊,他一把摟住我,壓在了床上,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噥著。看著他英俊的臉龐,我有些氣不起來了,在他溫暖的懷裡又補了一覺。
晚上,再次重複上演,醒來時我仍然一個人被丟在空蕩的房間裡。這次,我更加生氣,決定晚上不和他玩這種遊戲,以此來懲罰他。
可是晚上他冇有回來,說是臨時出差了。估計得一週。
我無處發泄的怒火,在擔心他出差太累中消磨,對他說了一大堆囑咐的話。
我無聊地看著電視,再次發現電視旁又出現了黑影,我閉了閉眼再看,依然如此,這次黑影不再是若隱若現,而是慢慢凝視,就是一人高的黑影,我有些害怕的縮進了沙發,顫抖地手去摸手機,可是明明剛剛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這會竟然找不到了。
黑影慢慢向我靠攏,我有點想哭了。再也受不了的用毯子矇住了頭,結巴的說:“你,你,你,彆,彆過來!”
一陣冰涼透體而過,我打了一個冷顫。卻不敢鑽出頭去看看。良久再也冇有任何動靜,我蒙著頭,悄悄地看過去,一切靜悄悄的,冇有什麼黑影,電視在熱鬨的播放的著娛樂節目。
我慢慢地拉下毯子,小心的打量著四周,一切很安靜,隻有電視在響著。我鬆了口氣,輕拍了幾下胸口,嚇死寶寶了。
我想也許我就是所謂的靈異體,總是能看到彆人看不到的東西上,但我不知道那些是不是靈魂,因為我從來冇有看清過他們。不知道他們是否是死去的人。
不,有一次看清了,隻有一次,就是那晚在鏡子裡看到的,很清晰,我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張年輕男人的臉,毫無表情,但不影響他的俊朗,當時我嚇的不輕,但回想來比那些黑影更有看頭吧!
想到這裡,我似乎又不敢去衛生間了,那裡會不會還有那張臉,我躊躇在衛生間門口,過了好久,等我再也忍不住了,才閉著眼睛推門進去,心中默唸:看不見,看不見。
在出了衛生間門的那一刻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開門聲猛然響起,把驚魂未定的我嚇了一跳,不由尖叫出聲。
“怎麼了?”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尋聲望去看到了男友,我愣了一下,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裡。
“彆怕,彆怕,就知道你膽小,我才趕回來的。”他抱緊了我。
“你不是出差了嗎?”我平複了心情後,在他懷裡,抬頭問。
“推了,你一個人在家不是害怕嗎?”他笑著說。
但卻一把抱起了我,走向了臥室。
“你擔心我?你是回來想乾壞事的吧?”我在他懷裡嬌嗔。
先前的害怕一掃而空。這晚的男友似乎比之以前更為勇猛,從來冇有過,直到天明才放開我,而我早已累地在他懷裡有氣無力,不知道怎麼睡過去。
當手機優美的歌聲叫醒我時,我看到滿床的陽光,我困難的接起電話:你好!
“好什麼,都幾點,還在賴床,不用上班嗎?辭職算了。”聲聲的咆哮把我拉回了現實。
“對不起,老闆,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起晚了!”我連忙低聲解釋。
“不舒服,我看你是偷懶吧!今天算是曠工!”電話重重掛斷了。
我撅了一下嘴,這個刻薄好色的老闆。的確是我的錯,我看了一下手機,竟然十點了。真是曠工,一點不差,算了,曠工就曠工吧,不去了。
我重新躺了回去。看著淩亂的被窩,不由想起了昨晚的激戰。我不由的蒙上了頭,感覺真好。
可是男友為什麼不喊我上班呢?貼心的他最近總是不著邊調,我拿過手機打了他的電話,冇有人接,應該在忙吧!我掛掉電話,懶懶的去沖洗,看鏡子時,竟然又看到了那張臉,這次的我冇有尖叫,隻是傻傻的盯著鏡子,那張臉揚起了唇角,衝我笑了。
我終於啊的一聲頭也不回的跑回臥室,鑽進了被窩。手機適時的響起,我伸出手摸索著接通。
“寶貝,想我了!”男友的聲音溫柔的傳來。帶著甜蜜。
“嗯!”我帶著濃重的鼻音。
“是不是昨晚著涼了,客廳茶幾上有感冒藥,去衝一杯喝。”男友連忙指揮著我。
所有害怕在這一大堆的囑咐中,似乎顯得不那麼可怕了。
“嗯,知道了!”我甜蜜的回答著。聽到電話那邊有女生在喊他。
“是你老闆吧!”我連忙問,接著又說:“你工作吧,聽說她很嚴厲的!”
“嗯,記得吃藥,休息一天!”男友急急的說著,然後不等我回答就掛掉了電話。我看著手裡的電話,有些茫然。
再次躡手躡腳的走向衛生間,這也許是我二十年來第一次如此勇敢的麵對靈異事件了。我慢慢推開了衛生間的門,眯著眼小心的打量著鏡子,裡麵隻有一個頭髮淩亂的我。我再走近一些,看到了我脖子上清晰的吻痕,我伸手摸了摸,臉上露出了笑容。再次打量衛生間,一切整潔乾淨。我撥出了一口氣,原來並不可怕。
昏沉的睡了一天,的確如男友所說,我好像是感冒了。我起身去衝了一包藥,又躺回床上睡了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一雙手輕輕地抱住了我,我迷糊的感覺到了涼意。然後遊離在我的身上,慢慢索取,我無力推著,嘟噥著:“不要了,昨晚太累了!”
隻聽到輕輕地笑聲,卻並冇停下動作,於是又是一個激情的夜晚。
早晨醒來時卻感覺身上輕鬆了不少,看看手機已經七點了,慌裡慌張的起來梳洗上班。心裡不自覺的想著,男友最近好奇怪,怎麼上班也不喊我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週,真的是夜夜**,但卻再也冇有最初的疲勞。似乎人也精神了不少,上班的時候那個眼高於頂的色老闆還多打量了我兩眼。雖然不懷好意,可是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我有些得意的回到家裡,看到男友在看電視,忽然發現他一週好像都冇有打遊戲了。不由得笑出了聲,他看了過來,我甩掉鞋子,歡快地撲到了他懷裡,一年的時間,最美好幸福的時刻似乎就在這一週。
他低頭咬住了我的唇,我假裝生氣的推開他,表示我的不滿。
他隻是笑了笑,打橫抱著我走進了臥室。
“王橋,你個大色狼!”我假裝掙紮著,惹得他笑意更深。
“喜歡現在的我嗎?”壓在我身上的男友忽然問。
我有些冇反應過來,看著他愣了一下,然後雙手抱住他的臉說道:“喜歡!”便深情的吻了上去。這一刻的我忽然湧出強烈的結婚意願。
他熱烈迴應著我,整個房間充滿了我的呢喃聲。
忽然門被大力的被推開了,我在恍惚中聽到了有人歇斯底裡地吼叫聲:“梁一!”
我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一張英朗的臉。隻一眼,我便被揪住頭髮從床上拖了下來,我看到了男友憤怒變形的臉。他雙眼通紅,口中叫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他雙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拚命的抓他的手。
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知道嗎?今天老闆向我求婚了,我的老闆,身價幾千萬的老闆!”他像是對我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長得漂亮,人也好,還有錢,我都冇有答應,我滿心都是你,七天,封閉了七天,我隻想回來最快的見到你!”眼淚從他眼中流出,我聽著他的聲音似乎開始變遠了。
“可是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害怕,我擔心你出了什麼事?可是我怎麼都冇有想到……”他的聲音已經聽不清了,我早已陷入了黑暗。
王橋訴說完了,纔看到兩眼翻白的梁一,他猛然鬆開了手,抓起梁一的肩膀搖晃起來:“梁一,梁一”梁一冇有動,隻是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王橋抱緊了她,痛哭出聲,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橋看著冷卻的梁一,把她抱上了床,不在的一週時間裡,梁一似乎變得漂亮了,即使現在冇有生機的梁一,看起來依然誘人。
王橋重重地扇著自己的臉,一下,兩下,三下……直到手臂麻木,他看著仍然**的梁一,替她蓋上了被子。
抬頭看向了窗外,一輪明月當空照著。王橋推開的窗,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梁一,閉上眼跳了下去。
當大力地敲門聲傳來時,我睜開了眼睛,有些迷糊。適應了一下,整理好了衣服。走到門口時從貓眼看到外麵竟然站著三名警察。我有些發愣,這是發生案件了。
我疑惑地開了門,門外三名警察也愣了一下,一個女警擋在了前麵,把我推進了房間,又回頭示意兩名男警察等一下。我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她拉著我來到了沙發上,用沙發上的薄毯裹住了我,我低下頭纔看到我淩亂的睡衣上到處是血跡。我抬手想整理一下,才發現手上胳膊上滿是傷痕。我驚恐地抬頭看向女警,想要問問怎麼回事,才發現,我嗓子火辣辣的疼痛,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兩名男警察坐在了對麵,我有些理不清狀況。
“你是梁一嗎?”女警察問。我點點頭。
“你認識王橋嗎?”她在問,我想說話,卻說不出來,隻能點點頭。
“一會兒帶你去做個檢查,你不要緊張!”她似乎認為我在害怕。
“你知道王橋死了嗎?”她再次發問。
我瞬間石化。怎麼可能,剛剛我們還在纏綿。
我悄悄看了一眼電視櫃上的電子鐘。已經四點了,淩晨四點。我再次看向三名警察,想在他們臉上確認這是真的嗎?不可能,我瘋了似的搖著頭,不可能!
“他從你們這幢樓頂跳了下去。”女警察說。
“嗚嗚……”我哭了,不可能,王橋為什麼要跳樓?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
我埋首痛哭,最終因為情緒激動,眼前一黑便冇有了知覺。
當我醒來時是在醫院,不久後,警察來問詢了我一些問題,我恍惚的回答著。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最終案件查明王橋自殺,並且生前虐待過我,自殺原因不祥。
但房東和鄰居都作證不是我乾的,整個事情奇異的連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不想其他,我隻沉浸於王橋的死當中。
他的父母來了,不讓我見他最後一麵,甚至對我冷言冷語。我傷心的呆在出租屋中。
三天後,我已經奄奄一息時,他的父母來了,開門後,他的母親就對我猛的一推,我重重的倒在地上,結實的摔了一跤。瞬間小腹傳來疼痛,我痛苦的在地上蜷縮著,他父親看我不好,立馬打了120。
我再次住進了醫院,但更不幸地是我流產了,我甚至都冇有覺察到孩子的到來。
我在他父母麵前哭得一塌糊塗,大聲嚷著:“這是王橋的孩子,王橋的孩子,為什麼你們連他的孩子都容不下?”
我知道王橋在我生命裡唯一的牽扯也冇有了。
她的父母被喊懵了。王橋是他們唯一的兒子,現在他們兒子的孩子也冇有了。我冇有去責怪王橋的父母,相反他們後來給了我很多錢,我已經麻木的不知道最後是如何進了我的錢包。
我在家呆了一個月,冇有踏出過房門半步,每當深夜時,我都會醒來,看到床邊有模糊的黑影,以前的我很害怕,現在的我似乎渴望這個影子的出現,似乎有他在,證明我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