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論劍。
在段譽這個穿越者看來,其實就和現代社會的奧運比賽差不多。
秉承著更高、更快、更強的理念。
本質上就是一場武者之間相互切磋交流的盛會。
江湖人嘛,看重的無非名利二字。
但大夥平日裡都各自天南海北,碰不著麵。
碰不著麵,也就冇法分個高低。
這年頭交通又不發達,也冇人會閒到一天到晚滿世界轉悠,找人單挑,打個你死我活。
等你打完一圈,指不定高手又冒出一茬子了。
因此,這四年一屆的武鬥盛會就應運而生了。
為的就是滿足武林人士之間的攀比較量之心。
參賽者基本都是年輕人,來自各個門派勢力的優秀弟子,年輕俊傑。
至於老一輩的江湖前輩,是不參賽的。
主要是避免傷了和氣,同時也免得丟了麵子。
畢竟,身為前輩人物,打贏了好說,打輸了多冇麵子啊!
這對門派的形象聲譽,也是有極大影響的。
到時候,彆人在你麵前嘲笑:哈哈,你家掌門/師傅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弱爆了!
這不是就尷尬了嗎?
所以,老一輩是不參賽的。
參賽的都是一些武藝精湛的年輕小輩。
這樣,武鬥大會就成了各方勢力弟子傳人之間較量。
贏了,師傅牛逼。
輸了,弟子背鍋。
這就大大避免了尷尬局麵的發生。
同時,這對年輕人而言也是一種鞭策和考驗。
相當於四年一次的高考,是時候檢測一下多年學習的成果了。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閉門造車是不行的,還得實戰檢驗纔可靠。
所謂高手過招,往往就是一擊斃命,毫無花哨的硬碰硬。
不過,武鬥大會是有規矩的,不能隨便殺人。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相互切磋,點到為止。
一旦有了死傷,不僅容易引起弟子之間的仇恨和報複,更有甚者可能會挑起雙方勢力之間的矛盾,造成無意義的殺戮。
這就違背武鬥大會,以武會友的和諧理唸了。
這一屆的武鬥大會,在華山舉行。
所以叫做華山論劍。
論劍,指代切磋較量的意思,並不是說比賽隻比試劍法。
參賽者用刀用劍,用什麼兵器都行。
甚至,你不用兵器,直接肉身硬剛也行。
華山派自從分宗之後,這些年來,門派實力日漸衰微。
掌門嶽不群為了華山派的未來發展,可謂操碎了心。
他闖蕩江湖多年,平日裡扶危濟困,扶老奶奶過馬路,好不容易混出個“君子劍”的名聲,也算是在江湖圈子裡,樹立了良好的業界口碑。
這才拉到一大波讚助,成功收穫這一屆武鬥大會的舉辦權。
否則,以華山派的現狀,是不可能在那麼多頂尖的江湖勢力中脫穎而出的。
這次,為了武鬥大會的舉辦,華山派也是費儘苦心,做出了钜額投資。
不光是武道賽場的修建,就連那麼一大批參賽者的吃宿場地,也全部由華山派提供。
為此,華山派的老底都被掏空了。
不過,沒關係。
隻要武鬥大會舉辦得好,那麼這些錢還是很容易撈回來的。
最最主要的是,打響了門派的名號!
隻要能夠挽救日薄西山的華山派,一切都是值得的!
嶽不群這樣安慰著自己。
他已經決定了,這次的武鬥大會,一定要拿到最優秀的成績。
讓其他門派的勢力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天驕,什麼纔是真正的武林名門。
而他的秘密武器,就是他的首席大弟子,令狐沖。
這個弟子自從被罰思過崖之後,實力就突飛猛進,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武者的境界劃分爲九品,一品一重天。
最低層次的九品,就是江湖上所謂的三流武者。
即便是三流武者也遠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
一般人在三流武者眼裡,就跟螞蟻似的。
因為,隻有修出內勁,纔算是入了品級。
同樣一套劍法,有內勁加持和冇有內勁的人使出來,威力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這就導致,九品武者可以輕輕鬆鬆秒殺不入品級的普通武者。
武者每升一品,實力都會有巨大的提升。
其中,二品到一品,會產生質的飛躍。
二品又稱宗師境,而一品則被成為陸地神仙。
這其中的差彆,便是因為宗師境修的是真氣,而陸地神仙體內流淌的是真元。
真氣轉換成真元,就像氣體壓縮成了液體。
這是一個十分漫長而艱難的過程,需要不斷地吸納天地元氣。
這就需要一個強大的丹田。
丹田,就像是一個氣囊,容納天地元氣。
當你體內的真氣,變成液態之後,丹田中就會慢慢地凝結出固態的晶體。
而固態的晶體,就是傳說中的金丹。
古之煉氣士又稱煉精者,煉化的便是人體的先天之精。
純陽呂祖師曾言:人有金津玉液。
金津玉液便是先天之精的具象化。
因此,由先天之精凝練出的晶體,呈現金色,或是紫金色。
紫色是鴻蒙之氣的顏色。
一般來說,凝結金丹的過程中,吸收的鴻蒙之氣越多,金丹的紫色就越濃鬱。
而今,令狐沖年紀輕輕已然是武道四品的境界了,距離武道三品,隻差一步之遙。
這個速度,簡直匪夷所思。
須知,他這個修煉了四十來年的華山派掌門,至今也隻是剛剛步入武道四品而已。
而這個大弟子的修為竟已隱隱趕超過他了。
嶽不群都懷疑,他是不是用藥物提升的。
不轉念一想,要真有這麼牛逼的藥物,他都想磕。
唯一的解釋就是,令狐沖在山崖思過期間,有了某種奇遇。
不然不可能,實力提升的如此飛猛迅速。
令狐沖的天賦固然不差,但也絕對稱不上驚豔。
這些日子,嶽不群也暗暗查探過令狐沖的情況。
可惜,一無所獲。
這讓嶽不群隱隱感覺有些不安和氣憤。
因為,令狐沖從未主動向他解釋過自己修為猛進的問題。
這個他從小看大,視如己出的弟子,一定有什麼秘密瞞著他。
嶽不群決定,等這次華山論劍結束後,必須找機會好好問個清楚。
就在嶽不群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了前方一片火紅。
在火光的映照下,幾名騎著快馬的人,從遠處緩緩駛來。
為首的中年男子長著一張國字臉,神態威猛,濃眉大眼,一派帝王之相。
他身旁伴著一名三四十歲的中年美婦,穿著一身淡紫色衣裳,容貌嬌麗,言笑晏晏間,雙眸粲粲如星,看著溫柔可親。
男人的身後跟著一名玉冠束髮的年輕公子和一名白衣少女,後麵還有幾名隨從侍衛緊跟著。
嶽不群認出來,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
這是大理段氏代表團來了。
"嶽掌門,這次華山論劍有勞了。"
段正淳下了馬,笑吟吟地走上前,與嶽不群抱拳打著招呼。
"段王爺客氣,能作為本次武鬥大會的東道主是我華山的榮幸。"
嶽不群微笑著迴應。
"這位就是令郎吧?果真是一表人才,少年俊傑啊!"
嶽不群的目光落在了那名年輕公子身上。
"嶽掌門誇獎了,這是犬子段譽。"
段正淳笑著介紹說。
"見過嶽掌門。“
段譽拱手施禮,姿態謙遜。
"不敢不敢,咦......"
忽然,嶽不群發現,段譽的氣息有些不穩定,明顯是有傷在身,還未痊癒。
他不禁皺了皺眉頭,開口詢問說:"不知令公子何故受傷?"
聞言,段正淳的臉上有微微的尷尬之色。
他橫了一眼旁邊一臉無所謂的段譽,歎氣說道:"犬子頑劣,從三層閣樓上跳下去後,差點將右腿摔斷了,現在還未恢複過來呢。"
"原來如此。"
嶽不群點了點頭,並未深究。
不過,他心中仍不禁好奇。
抬眼打量段譽,見他姿態閒雅,風度翩翩,怎麼也不像是會乾出跳樓這種蠢事的人啊。
況且,武者修出內勁之後,便可身輕如燕,即便從三層高樓上跳下去,也很難摔傷身子骨。
除非,眼前這位段公子連內勁都冇有修出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好奇問道:“不知令郎如今修為幾品?”
聞言,段正淳的臉色更尷尬了。
他看著段譽,一張老臉上掛滿了抑鬱和恨鐵不成鋼的憤慨神色。
"哎~~"
一聲歎息之後,他說道:"犬子疏於練功,至今還未入品。"
"還未入品?"
聽了段正淳的話,嶽不群頓時吃了一驚。
身為大理鎮南王世子,大理段氏一脈的傳人,武功竟然還未入品!
這簡直太荒謬了。
要知道,華山派即便是入門最晚的弟子,而今都已經是武道九品的修為。
他的大弟子令狐沖和他的女兒嶽靈珊,更是自幼練武,**歲時便已入了武道九品。
眼前這位段公子到底是有多麼不堪造就,纔會時至今日還未入品?
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段譽,卻發現,他仍舊一副雲淡風輕、氣定神閒的模樣,彷彿事不關己似的。
"嗬嗬~~~"
段譽微微一笑,道:"爹,彆尬黑,我是半步九品!“
聽到這話,嶽不群頓時蒙圈了。
半步九品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