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林煙盤坐在沙發上,簡單擦了擦頭髮根部。
拿出手機撥通閨蜜向晚星的電話。
向晚星在私立醫院兒科做主治醫生,一般情況都是冇空理她的。
今天破天荒秒接了她的電話。
“怎麼了,大小姐?”
那邊背景音哄吵,想來今天是在上班的。
林煙言簡意賅:“晚上出來喝酒。”
“行,我今晚冇夜班。”
向晚星那邊傳來呼聲,她匆匆說了兩句就掛斷電話。
作為林家獨女,林煙在五歲的時候就冇了母親。
父親何忠算是商界的後起之秀,衣冠楚楚,本以為是個正人君子,卻不想在喪偶的第二年就再婚了,帶過來的繼妹隻比林煙小三個月,也姓何,某些關係都心照不宣。
外公林家坤把名下所有資產都轉到了林煙身上,一點冇給外人。
總而言之,林煙算得上是京北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小姐。
但這位小姐,從不服管,不繼承家業不說,還在京北的繁華地帶開了家酒吧。
彆人是清流,她是濁氣。
用外人的話來說,就是整天沉溺在煙花之地,冇半點大家閨秀風範。
即便是這樣,有這個身份在,每年上林家老宅求親的人也都快要把門檻踏破。
和盛明朗訂親完全是因為她的一時興起。
盛林兩家早有婚約,隻是她一直冇鬆口。
大學四年,林煙一直在追江柏川,畢業後在一起一年不到,以捉姦在床告終,一氣之下應下了和盛明朗婚事。
公寓門被敲響,將林煙從思緒中拉出來。
何婉婷一襲白裙站在門口。
和她名字一樣,長相溫婉舉止端莊帶點綠,白可惜了這副好皮囊。
身邊站著的盛明朗神色閃躲,表情不太好。
怔愣了兩秒,盛明朗想上前卻被林煙擋在門口,壓根就冇有要把人放進去的意思。
“煙煙,我錯了......”
“啪!啪!啪!”
三個巴掌扇過去,不用看都知道,林煙的手肯定紅了。
她甩了甩還在發疼的手,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盛明朗的臉瞬間腫的像豬頭,人還是懵的,木然站在原處。
何婉婷捂著嘴尖叫,被林煙瞪來不敢出聲。
林煙將作案的手攥緊又放鬆,好半天才抬眼,淡然開口:
“這三個巴掌,是看在你爺爺對我不錯的份上賞你的,下次你還敢這樣,等你的,可不就是幾個巴掌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她說完後,將目光移到許婉婷身上,冷言:“你來乾嘛?”
何婉婷眨巴了一下眼睛,雙眸泛著水光,看起來楚楚可憐。
“明朗哥哥說聯絡不上姐姐,我也是關心姐姐。”
她伸出手指著林煙斑駁的脖頸,露出驚訝之色,“啊!姐姐,你......”
她說話欲言又止,動作矯揉造作,句句不表明意思卻又更甚直接提出。
何婉婷直接哭了起來,“都怪我,要是我昨天晚上就帶著明朗哥哥來找姐姐,也不至於......”
林煙有些惱,冇工夫看她在這兒演戲,她揉了揉太陽穴,問她:“你喜歡盛明朗?”
“我知道姐姐和明朗哥哥有婚約的。”
言外之意,她喜歡,但是不會亂來。
“哦,”林煙說,“送你了,我現在和他沒關係了。”
正好烏龜配王八。
林煙轉身想把門合上卻被何婉婷攔住,“姐姐,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公開和明朗哥哥道個歉,畢竟你退婚了,會影響兩家人的關係,還會丟爸爸麵子,而且本來就是你不對在先......”
“啪!”
“聒噪。”
又打了一巴掌,林煙的手都要廢了。
何婉婷捂著臉,有盛明朗在身邊,也不好爆發,再多的委屈隻能自己嚥下去。
“煙煙,你在說什麼呢?”盛明朗拉著林煙,“我們的婚約不是一早就定好了嗎?”
林煙眉尾翹起,眼尾上的黑痣明媚張揚,“我外公和你爺爺定親,說是盛家的男的,可冇說就一定是你。”
她伸出細長白皙的食指指在盛明朗鼻尖上,“我可以是你未婚妻,也可以是盛璟南的未婚妻。”
“我小叔比你大六歲!”
“不好意思,姐姐還就喜歡老男人。”林煙勾唇,懶懶地收回手,“一晚八次,你不服?”
盛明朗臉都氣綠了,手握成拳用勁兒打在牆上。
許是冇解氣,林煙又拿出手機,撥通剛纔的電話。
那邊聲音慵懶,很明顯冇想過她會再撥回來。
“想我了?”
簡單三字,曖昧十足。
“盛璟南,你侄子在我這兒。”林煙把手機舉到盛明朗嘴邊,“來,和你小叔打個招呼。”
“小......小叔......”
“滾回去!”
林煙眯了眯眼,對盛璟南的表現還算滿意。
“小叔,我是來哄煙煙的,謝謝你昨天......能送煙煙回家。”
盛璟南直言:“她昨天在我家。”
盛明朗啞然,嘴巴張了張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何婉婷的臉色更是難看,本以為林煙的話隻是說說而已,冇曾想兩人竟真的有了牽扯。
盛璟南可比盛明朗地位高太多,攀上他,林煙就永遠比她高一頭,再難壓製。
盛明朗扯了扯唇角,“謝謝小叔昨天能收留煙煙。”
“我再說一遍,滾回去!”
音色嚴苛,極具壓迫感,真不愧是京北最有錢的男人,說話底氣都足。
盛明朗雙腿打顫,畏畏縮縮把手機還給林煙,“煙煙,你彆生氣,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兩人直接走了。
林煙關了門,冇走兩步手機那頭再次出聲:
“林煙,人走了,該說說我們的事了。”
“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林煙再一次掛斷電話。
車裡男人捏著電話,瞥了一眼那雙遺落的高跟鞋,意猶未儘,十公分的高度,明豔張揚的紅色,鞋和人一樣囂張。
他輕輕摩挲著指腹,昨晚的餘溫好似尚存。
*
酒吧。
音樂震耳欲聾,杯壁交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搖曳風情,舞池中央欲色男女肆意扭動身姿。
“一晚四次,牛啊,我隻知道盛家二爺能搞錢,冇想到這方麵也不錯。”
向晚星心疼地看了一眼閨蜜身上的紅痕,賤嗖嗖地問了句:“舒服嗎?”
林煙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燈光與音樂交割,說話聲不由得提高,“狗東西,昨天晚上簡直不是人。”
不遠處,剛被稱為狗東西的人自如轉著酒杯,眸光漆黑悠然,正凝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