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瑤被推進搶救室搶救了一番,醫生又給她剃了頭髮,縫了傷口。
確認冇事後,戰景睿送楚汐回家。
兩人的車子扔在山莊冇開,打車回去。
楚汐因為賀瑤受傷的事,心裡有些驚,想藉此機會靠在戰景睿身上讓他安撫安撫自己,可她哪裡知道戰景睿此時的心情。
賀瑤有人工流產史,還是七年前。
當時看到病曆上這條記錄,他都驚呆了。
隻知道賀瑤轉過去時名聲不是很好,但似乎也隻跟他一個人交往過……
不,通過後來的事情,戰景睿已經不能確定賀瑤是不是隻跟他自己了,所以他很痛苦。
當初賀瑤到底懷的誰的孩子?
雖說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了,但一想到他給賀瑤買了房子,裝了修,每天掏心掏肺的對她好,而她卻著自己……
有種想鯊人的衝動。
他現在隻想趕緊把楚汐送回家,然後去醫院找到當初給賀瑤做手術的那個醫生,問清楚情況。
楚汐去握他的手,他像被針紮了一樣給彈開了。
楚汐嚇了一跳,見他臉色黑沉,急忙問他怎麼了。
“怎麼臉色這麼不好?你不舒服?”
戰景睿不知道怎麼跟楚汐說,隻能順著她的話:“有點胃疼。”
“你老是這樣,說了讓你好好吃飯,好好吃飯,就是不好好吃。現在落下胃疼的毛病了吧?我打電話讓林醫生去你家裡。”
“不用。家裡藥多的很,回去隨便吃點就好了。”
戰景睿怕她擔心,擠了個難看的笑容給她。
“冇事的。我都習慣了。”
楚汐心疼的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幫他纔好,隻能在心裡默默期待倆人趕緊結婚。
等以後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他就可以每天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遲早把他的胃給他養好。
終於把楚汐送回了家,戰景睿讓司機掉頭去醫院。
晚上十點多,醫生已經交過班了,而且戰景睿要找的醫生現在已經升成了科室主任,不用值夜班。
他等不到明天早上,好在戰氏集團前段時間剛跟醫院合作過一個科技醫療項目,有院長電話。
不想勞師動眾也得勞師動眾了,他給院長打了個電話。
院長一番操作,主任慌裡慌張開著車又回到了醫院。
戰景睿郵箱裡始終留著一張當年他和賀瑤在一起時倆人的自拍,他把照片給主任看,又說了賀瑤的名字,讓她回憶當年的情景。
“賀瑤?蘇大附中?18?”
主任回憶了好一陣,一拍大腿。
“我想起來了。”
“雖然我做過很多手術,見過很多人,按說應該不記得,但因為她情況特殊,又長得漂亮,我印象蠻深刻。”
“當時是好大一幫人陪她一起來的,還在我辦公室大吵了一架,甚至說要不要報井什麼的。”
“後來又來了倆人,估計是讓她懷孕的男方父母,替她繳的費,安排了手術。手術做完,人還冇出院呢監護人就消失了,好像她爸出了事被抓了,我印象特彆深。”
戰景睿皺著眉,聽她說的不清不楚的,讓她慢慢說,從頭到尾仔細講一遍。
醫生便把賀瑤住院的那些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一對很漂亮,很有氣質的夫婦來替她繳的費?繳費記錄還有嗎?”
“這個,過去這麼多年了還真不一定有,讓我查一下。”
主任動用自己職權進入了醫院係統,輸入日期一查,還真給查出來了。
“查到了。繳費的人叫唐楠楠。”
戰景睿無法形容他聽到這三個字時的心情。
大伯和嬢嬢替賀瑤繳的費。
也就是說,當年賀瑤懷孕的事,除了他戰景睿不知道,其他人一清二楚。
七年了,這麼大一件事,所有人合夥瞞著他!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現在隻想知道為什麼!
憑什麼他們要替自己做主?憑什麼他們要隱瞞自己?他們到底拿戰景睿當什麼了?
打車去到七號公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唐爸唐媽年紀大,休息的早,胡嘉笙和唐楠楠便跟著也休息的早。
聽到有人在外瘋狂按門鈴,打開一看,是戰景睿,睡得迷迷糊糊的唐楠楠好不吃驚。
“睿睿?這麼晚了怎麼突然想起來過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吃飯了嗎?”
“怎麼不說話?臉色怎麼這麼差?出什麼事了?”
戰景睿努力壓著心裡的怒氣,沉聲問她:“我大伯呢?”
“書房呢。正好今天睡得晚。說再看會兒書再睡。找他有事?”
“不光找他,也找你,咱們一起上去吧。”
倆人一起上了樓,進書房,胡嘉笙看見戰景睿的臉色,一眼便知道有事。
他站起來:“怎麼了?”
戰景睿知道自己身為晚輩不該跟他們發火,壓著情緒。
“大伯,嬢嬢,你們倆還記得賀瑤吧?”
賀瑤?
當然記得。
隻是過去這麼多年了,怎麼突然提起她?
胡嘉笙麵色坦然的看著戰景睿。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戰景睿不忍了:“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有話直說。你們不但認識賀瑤,還揹著我跟她有來往過,對不對?”
“當年你們替我做過什麼決定?跟賀瑤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自從當年做那個決定的那一刻開始,胡嘉笙就知道,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戰景睿遲早有一天要知道這件事。
他也冇想著瞞他,那份合同一直留著。
既然今天時機成熟了。他便把合同拿了出來。
“我們確實揹著你做了些事,但我自認我做的是正確的,因為當時的你不適合知道,所以纔沒告訴你。”
“現在你長大了,足夠成熟了,有判斷是非的能力了,也有承擔後果的能力了,所以,自己看吧。”
戰景睿握著那張薄薄的紙,從頭看到尾。
看到上麵寫的金額,賀瑤要配合的條件,以及胡嘉笙的簽名,賀瑤稚嫩的簽名和摁的指紋。
雙手不可抑製的發抖了起來。
剛剛能壓製住憤怒,完全是多年來出於對大伯和嬢嬢的敬重。
現在,知道自己耽誤了七年的感情,對賀瑤誤解了七年,還莫名其妙把楚汐也捲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