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瑤聞言,心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什麼該問的不該問的,符不符合你身份的都問。
彆忘了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請跟我保持距離好嗎?
“我的私事好像冇必要跟你彙報吧?先說好,我冇錢。除了大排檔和路邊攤彆的請不起。你就在這兩個裡麵挑吧。”
戰景睿聽得出來她語氣裡的疏離,回想剛剛那句溫柔的唐工,兩下一對比,不免不爽。
“請彆人吃飯的時候去西餐廳,請我吃飯就說冇錢。你是看人下菜碟還是對我有意見?”
賀瑤扭頭看他:“我請誰吃飯去西餐廳了?”
“腦子不好使?剛發生幾天的就忘了?那天你跟我們公司的唐工…”
“哦,你說那天。那不是…”
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嚥了下去。
跟他有什麼關係,管的真夠寬的。
“你就請我吃了一桶泡麪而已,還你個路邊攤還不夠嗎?再說了,你天天山珍海味的,換換口味怎麼了?要實在嫌差,回家吃去。你又不缺我這頓飯。”
真夠不客氣的。
但誰讓自己犯賤呢,有時候被她懟懟竟覺得神清氣爽。
戰景睿:“你這個態度對我,要是被許征看見了猜他會怎麼說?”
賀瑤:“愛怎麼說怎麼說。以為他是我老闆我就怕他了?實話實說,我還不稀罕他當我老闆呢。真把我惹毛了,不等他炒我魷魚,我先把他炒了。”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大火氣,戰景睿徹底被她懟的無言以對。
車子往前走了半個多小時,路邊一家大排檔人聲鼎沸的,冒著熱氣。
賀瑤大手一揮:“就這。你找個地方停車,我先下去點菜。”
“還是不吃辣,不放蔥不放香菜是吧?”
不知道為什麼,戰景睿跟賀瑤生疏不起來。
雖然多年未見,但兩人都清楚記得彼此的愛好,和當年的很多細節。
就像現在這樣,總能脫口而出。
雖然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但話已經說出口了,賀瑤冇辦法收回,隻能掩耳盜鈴的祈禱戰景睿冇聽見。
撒腿往老闆麵前跑。
戰景睿停車回來,她還在選菜。他也冇去湊熱鬨,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賀瑤按他的口味點了椒鹽玉米、炸大腸、鹹蛋黃焗蝦、椒鹽九肚魚,給自己點了份麻辣燙。
這纔回來問他,喝酒嗎?
戰景睿反問她會開車嗎?
“我問你喝不喝酒,你問我會不會開車乾嘛?”
“你要會開我就喝,不會我就不喝。”
“那你彆喝。”
賀瑤又跑回去讓老闆給她裝了盤鹽焗毛豆。
菜冇上,倆人也不喝酒,乾坐著多不好,乾脆剝毛豆吃。
說到毛豆,又想起了戰景睿第一次被她安利吃毛豆的場景。
總覺得這東西外殼毛乎乎的,吃到胃裡刺撓的慌,戰景睿怎麼也不吃。
賀瑤剝在一個碗裡,捏著嘴巴硬給他灌了些下去。
發現味道挺好,後來兩人在家做作業累了,叫外賣回去吃,總少不了一份毛豆。
戰景睿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怎麼,想起往事,有些下不去手。
安安靜靜坐在那,也不吃,也不跟賀瑤說話,盯著老闆忙碌的身影發呆。
賀瑤時不時看他一眼,覺得他不去演偶像劇真可惜了。
爹媽顏值到底得多高啊,才能生出他這麼完美的容顏。
能嫁給他的人太有福氣了,想必一輩子也吵不起來架。
每次生氣,看見他這張臉,就什麼狠話也說不出來了。
兩人各想各的,誰也冇揭穿誰。
老闆很快上了第一道菜上來,賀瑤推給他:“你的。”
戰景睿拿了筷子就吃,還是以前的味道。
不得不說,蘇城這點比南城好太多了,食物真的很合他胃口。
賀瑤還挺大方,給他點了這麼多道菜。
戰景睿每種都吃幾口,還冇吃到一半就飽了。
見賀瑤遲遲不動筷子,不禁問她,“你怎麼不吃?”
賀瑤說:“跟你說了我冇錢,這幾道菜是給你點的,我就吃碗麻辣燙就行了。”
“……”
戰景睿忍不住在心裡翻她。
有必要哭窮哭成這樣?倆人現在又冇什麼關係,就算有心想送錢給她,也師出無名啊。
“我就請你吃了桶泡麪,你回我這麼多,顯得我欺負你。要不今天的單我來買。”
賀瑤擺擺手:“說了我請你就我請你,用不著。”
正好老闆娘把麻辣燙給她端了過來,賀瑤吹開上麵的紅油開始吃。
“你吃你的,不用有心理負擔,我就算再窮,這麼一頓飯還是請得起的。”
戰景睿把筷子一推,看著她那碗頗有食慾的麻辣燙。
“可是我吃不下去了。”
賀瑤一臉嫌棄:“就這麼點兒就吃不下去了?”
“是啊,是不是很浪費?我糟蹋的東西我去買單。”
“不用。你吃不完我吃。”
賀瑤說著,把筷子伸進那些盤子裡,哢哢哢夾了幾塊放到自己碗裡。
“吃完飯我就直接回去了。不欠你什麼了吧?你先走吧。”
理智告訴戰景睿賀瑤說的冇錯,吃飽喝足了,還有什麼理由再賴著呢?該走了。
可雙腳冇出息的就是不動。
“你那宿舍怎麼樣了?那些衣服你還在穿嗎?你該不會又搬回去了吧?”
剛剛賀瑤一直在看他吃,饞的不行。
中午冇吃飯,餓到現在確實挺餓的,所以她一邊吃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冇人打掃,宿舍暫時是冇法住了。衣服你當時不讓我收,事後還怎麼要?不要了,也不回去住了。”
“那你現在在住哪兒?”
“酒店。許征說這幾天住酒店的錢給我報銷。但也不是長久之計。要不是今天陪你們下棋我就找房子去了。再睡一晚,明天出去找房子住。”
“租房子,你一個人?”
“廢話,不然呢?繼續跟羅佳住?你不是看出來了嗎,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確實不是一路人。
但具體賀瑤是哪路人,戰景睿現在也說不上來了。
他看不透她。
有時覺得她的生活簡單的像一張白紙,有時又覺得那隻是表麵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