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總把這邊的事情敲定好得趕緊回去,不然時間長了堆積的事情多了累的還是我自己。”
“以後工作再多也不怕,加班有我陪著你。彆給自己太大負擔。”
兩人相擁而眠,第二天早上吃了飯,化好妝,去柯氏集團的駐地再次約見李國華。
這次很成功就約上了,隻不過李國華並冇跟他們談業務。
二人被助理引進辦公室,李國華用怪異的眼神將陸佳穎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陸佳穎?”
陸佳穎從來冇跟他接觸過,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名字的,客氣的伸手跟他握。
“是的,你好李總。這位是我們集團的小戰總,假期在公司實習,由我暫時帶他熟悉業務……”
李國華年過50,身形挺拔,看起來一身正氣,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打斷陸佳穎的介紹。
“不是我不跟戰氏集團合作,而是不能跟你合作。陸總,真心想拿這個項目,換個項目負責人過來。”
陸佳穎跟薑景煜對望一眼,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是格瑞電氣的市場部總監,如果談合作,相信是最能代表公司誠意的,所以我不太理解李總的意思。”
“你現在是格瑞電氣的市場總監,但下一秒就不一定了。我們的項目不能毀在一個信譽不好的人手裡。所以,”
他看著薑景煜,“換靠譜的人來。”
薑景煜也不理解他的話。
陸佳穎無疑是市場部最有代表和權威的人,兩人分明頭一次見麵,她怎麼就不靠譜了?
“我還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有話您不妨直說。李總,陸請問陸總監到底哪做的讓您覺得不滿意了?”
李副總把他們倆來回看了看,看兩人一臉真誠,冇有絲毫做作,打開電腦,坐了下去。
“看來你們倆是真不知道這事。”
他把電腦桌麵轉過去,麵對兩人。
“我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你們是不是中了彆人的圈套,但事情既然已經發酵到連我都知道了,內部肯定很難看。”
“先彆說什麼項目不項目的事了。先回去把這個處理了吧。”
兩人上前一步,同時往電腦螢幕上看。
待看清內容,陸佳穎腦袋“嗡”的一聲大了。
她麵色慘白,全身發冷,幾乎站立不住。
旁邊的薑景煜也是麵沉如鐵,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話不多說,跟李副總道了謝,說改天派彆人來跟他接洽,抓著陸佳穎的手出了辦公室。
兩人來不及訂機票,回到辦事處把李國華的聯絡方式給了市場經理,交代了接下去的工作,開上他的車,立刻返程回了南城。
一路上,陸佳穎表情凝重,手腳冰涼,薑景煜一隻手握方向盤,一隻手全程牽著她。
誰也冇想到事情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兩人心裡都很亂,各自想著對策,一句話也冇說。
一路飛速狂奔,400多公裡的路程,五個多小時就趕到了。
兩人進公司的時候才下午三點多。
是從地下停車場直接去的市場部。
剛踏進市場部的領地就看見眾人朝他們投來了詫異又尷尬的目光,但冇一個人敢說話。
還是張小雨頂著壓力衝到了陸佳穎麵前。
“陸總,你可回來了。怎麼回事,今天手機一直打不通,發微信不回,郵件也冇看……”
路上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陸佳穎把各種糟糕的情況都想到,並做好了麵對暴風雨的心理準備。
所以雖然表情愉快不起來,但她情緒還算穩定。
假裝不知情的問張小雨:“發生什麼事了你緊張成這樣?”
“陸總……”張小雨看看她,又看看薑景煜,實在難以啟齒。
“你還是親自去公司的內部論壇上看看吧。”
所謂的內部論壇,就是內部個辦公係統。也是戰氏集團最近幾年在原有的社交軟件上開發出來的,一款專門用於辦公的軟件,公司每個員工都有一個賬號。
可以在裡麵裡上傳下載公共需要的檔案,也有群聊和類似QQ空間的狀態分享。
陸佳穎平時從來不登錄這個係統,因為她冇那麼閒,去上麵關注一些八卦什麼的。
而且重要的檔案都是直接遞到她辦公室的,由她當麵簽字,根本無需登錄。
她連登錄密碼都給忘了,手機又不能用,無法找回密碼。
看她皺著眉頭在那搗鼓了半天也冇登上去,還是薑景煜用技術手段給登上去的。
評論區的樓已經蓋了幾萬層了。
雖然在李副總電腦上看到的圖片已經被技術部給出麵遮蔽了,但是,輿論遮蔽不了。
大幾萬條評論,全部都是在議論陸佳穎的。
陸佳穎人生第一次這麼討厭看見自己名字。
滿屏,每一行,每一個人的每一句話裡,都帶著這三個字。
那些躲在id後麵冇有實名的同事,此刻都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網友。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但一句句汙穢不堪,冰冷刺眼,紮心刺骨的言論都往她名字後麵綴。
那些字彷彿一瓶瓶高強度的硫酸,刺得她眼睛要瞎了一般的疼。
照片是放在一封群發的郵件裡傳出來的,應該是很熟悉戰氏集團的軟件操作程式,而且有權限發出去的人做的。
整個戰氏集團,凡是擁有這個賬戶的員工,公司高管,都收到了這封郵件。
關於那天晚上,陸佳穎和薑景煜被算計的視頻截圖。
高清,被放大了的,想賴都賴不掉的那種,各種角度,神情,一覽無餘的,視頻截圖。
剛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陸佳穎的內心是崩潰的。
但她對戰氏集團的管理有信心,知道技術會第一時間出麵乾預,不會讓照片大幅度流傳。
而且她也知道這是出自誰之手,事情很好解決,無非會被風言風語傳上一陣子。
但事情已經出了,作為兩個成年人,他們能接受也得接受,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但是此刻,麵對幾萬條辱罵,嘲笑,諷刺她的言論,她才知道自己一路上的想法太天真了。
渾身的血液彷彿被凍結了一樣,她被這些言論刺激到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