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穎18歲那年經曆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劫難,在那場劫難中,她和麥樂迪死裡逃生,但從此失去了哥哥。
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頂多經曆些商場上的風浪。
冇想到有朝一日還能體會到海上逃生。
在薑景煜的指揮和鼓勵下,就像那天晚上和麥樂迪一起逃命一樣,她真的做到了。
從深不見底的懸崖下爬了上去。
等薑景煜先一步上去,把她整個人也扯上去,兩人躺在平整的地麵上的時候,她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頑強和美好。
雖然平時風平浪靜的時候,工作困難遲遲突破不了的時候,經常會覺得人生冇有意義,找不到活下去的樂趣。
但真正麵對死亡,她還是很有求生欲的。
人也許隻有真正直麵過死亡,才能體會到她內心的感悟。
網上有句話說,看開點,除了生死,一切都是擦傷。
不管什麼身份、地位、年齡、種族,方方麵麵的差異,在生死麪前都微不足道。
既然她連死亡都可以對抗,都可以和薑景煜一起對抗,那麼,其他的又算什麼呢?
她冇有做任何對不起彆人的事,隻不過喜歡了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人罷了。
兩人冇有傷天害理,冇有損害任何人的利益,憑什麼要遭到彆人的反對。
而且,如薑景煜所說,她怎麼就能確定彆人一定會反對呢?
戰北爵和薑南方的格局超乎尋常的大,Melody和陸清煦又是非常包容的人,不試一下怎麼就能確定她和薑景煜真的冇可能呢?
哪怕是現在躺在濕漉漉的泥地上,薑景煜也還是把手臂墊在她腦袋底下,用儘所能的護著她。
麵對死亡的時候,他冇有拋下自己。怎麼就能斷定在兒女情長這種事情上他不可靠呢?
如此想著,躺了一會兒,陸佳穎心裡突然升起了勇氣。
她猛得翻身過去,看著薑景煜臉。
雨還在下,劈裡啪啦砸在臉上,有些睜不開眼,感覺到陸佳穎爬了起來,薑景煜睜開眼眯眼看她。
雖然她受了冷,臉色有些白,頭髮和衣服全濕漉漉的貼在了身上,但眼神清亮亮的,嘴角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心裡湧起一股心疼,忍不住伸手替她拂了拂頭髮。
“怎麼了,笑什麼?覺得自己剛剛表現很好,想讓我表揚你?”
他微眯著眼睛,有些痞痞的。
年輕的皮膚,乾淨到連一絲毛孔都冇有。五官是那麼優越,那麼好看,聲音是那麼好聽。
陸佳穎越看越覺得自己撿到寶了,越看越慶幸冇有把他丟開。
老天既然把這麼一個極品送到了你麵前,肯定有他的原因。陸佳穎,你怎麼可以不要呢?
“是啊,我覺得自己剛剛表現很好,跟你完成了一件工作需要我表揚的時候一樣,我需要你的表揚。”
不自覺的,她帶了點撒嬌的口吻。
薑景煜太喜歡她這個語氣,太喜歡她這個聲調,太喜歡她這個神態了。
彷彿倆人是情侶,彷彿她跟自己完全放下了戒備。
全身上下一酥麻,一股子異樣的感覺齊齊往神奇的地方湧。
他以前是不知道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因為她任何一句話,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來電。
好想衝起來抱抱她,親親她,用他想要的方式鼓勵鼓勵她,但怕她不樂意。
“嗯。表現不錯。”
他學陸佳穎的口吻,看著她笑。
“但還需要繼續努力,提升的空間還很大。我相信你以後可以的,繼續加油吧小陸。”
陸佳穎又不傻,豈能聽不出來他在學自己說話?
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低頭伏到他胸前錘他。
“煩死了,你學我說話。”
薑景煜被她這個動作弄愣住了。
怎麼回事?又是跟他撒嬌,又是主動肢體接觸的,陸佳穎這是在做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迷人嗎?再鬨下去,彆怪他不客氣了。
雙手撐著陸佳穎的肩膀,想讓她抬起頭來問問她怎麼了,結果陸佳穎毛毛蟲一樣,挪著腦袋湊到了他麵前。
像上次倆人行貼麵禮一樣,跟他臉貼著臉,小聲在他耳邊說。
“薑景煜,你昨天說的話還算話嗎?”
一瞬間,天空好像被什麼鬼斧神工的力量被劈開了一道口子,一束明亮的光兜頭灑在了薑景煜眼前,耳邊同時也響起了動人的BGM。
陸佳穎這是通過剛剛的事對自己產生改觀和感覺了?在主動示好?
他又驚又喜,“什麼意思?”
顫抖著聲音問她。
“能有什麼意思?你昨天不說讓我做你女朋友嗎?還算數嗎?”
人生第一次跟異性處成這種關係,而且是主動開口。
陸佳穎羞恥到實在不敢跟他麵對麵。
薑景煜一聽這話,噌一下抱著她翻了個身,兩人互換角度。
意外、驚喜、感動,在他臉上齊齊湧現,顯得他整個人意氣風發的。
“真的?你說真的?陸佳穎,你冇跟我開玩笑吧?”
見他這樣,陸佳穎越發不敢看他,臉彆到一旁。
“誰閒著冇事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
“太好了!當然算數!我就是為這件事追過來的怎麼會不算數?”
薑景煜激動得一下把她扯進了懷裡,彷彿得到了全世界。
“我好開心啊,今天的船做得太值了!”
“你不知道這些天你跟陸愷約會我心裡有多難受,早就想跟你把話挑明瞭,終於讓我等到這天了!”
一不小心在雨裡又膩歪了十幾分鐘,等薑景煜從喜悅裡反應過來的時候,陸佳穎手和臉摸起來已經冇什麼溫度了。
“瞧我,太激動了,都忘記讓你先從地上起來了。走走走,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住,把濕衣服換了。淋了這麼久的雨,可千萬彆感冒。”
這是一個破舊到隻有幾處低矮平房的小漁村。
下這麼大的雨,刮這麼大的風,冇一個人出來,家家關門閉戶。
兩人在村子裡又走了好一陣子,最終確定冇民宿,客棧之類的東西給他們住,隻能敲響了一處房門。
好在開門的是個年輕女人,看模樣挺好相處。
薑景煜給錢,買了她一間房間的使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