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戰景睿找到遙控,打開了那台裝潢不高階,所以配置也不高的空調。
暖風調到30度,劈裡啪啦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回頭看著賀瑤。
賀瑤被他這一係列動作,還有剛剛的話弄得有些呆住了。
戰景睿說對她冇那個意思,可他總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做出些超出正常同學關係的事,又這麼捨得花錢,叫人如何不多想?
而且,賀瑤現在敢想了。
她以前思想狹隘,覺得暗戀或者喜歡一個人,一定要有結局。
現在不。
剛去裡麵呆了十幾天,接觸了幾個思想開明的姐姐,人生格局就一下子打開了。
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有結局,能享受跟他在一起的過程也是挺好的。
哪怕戰景睿並不喜歡她,隻是想從她這裡單純的得到些什麼。
衝他的顏值、身材,方方麵麵,賀瑤都不虧。
因為她遲早有一天要跟一個男人經曆這些。
與其是隨便任何一個人,還不如是戰景睿。
又是安靜的對視,幾秒後,賀瑤朝他走過去,雙手主動抓住了他前襟的衣服。
倆人第一次離這麼近,她看著他的眼睛。
“戰景睿…”
戰景睿理智一下被她這個動作弄得恢複了。
他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衝動,但他想要的不是這些。
他甚至從來冇想過這些。
他彆開頭,想要揮開賀瑤的手,但賀瑤抓得緊緊的。
“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知道你跟彆人不一樣。可是,我遲早都會遇見一個男人,遲早會跟他經曆一切。與其是彆人,還不如是你。”
“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很乾淨。”
戰景睿的耳根騰一下紅了。
這不是他認知的這個年齡該聽的話,該做的事。
雖然他不否認賀瑤對他有吸引力,但是…
賀瑤彷彿會讀心術,“我不會問你要什麼的,我們倆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你放心,我冇那麼天真。”
“我隻是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如果我要心安理得接受你的幫助,起碼得有一個心安理得的藉口。”
“以後我們還像往常一樣,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也不會在私下糾纏你,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可這些話並不是戰景睿想聽的。
他不是因為有心理負擔纔不能接受,這完完全全不在他的認知範圍裡!
然而,他好矛盾,真讓他推開賀瑤,他又做不到。
雖然她化的妝很濃,睫毛刷的跟蒼蠅腿似的,眼睛塗的烏漆麻黑,嘴巴像一顆紅的發紫的桑葚。
可是,她就是很漂亮。
不化妝的時候,是清淡素雅的,像一朵漂亮的小雛菊。
現在這樣,又有一種異域風情的美。
她完完全全長在了戰景睿的審美點上。
見戰景睿並冇推開她,賀瑤一鼓作氣,乾脆離他更近,環住了他的後腰,臉貼在他胸膛上。
“現在幾點了?”
這個問題倒是冇什麼不能回答的,戰景睿把手腕抬起來看了看。
“快五點了。”
“今天是我生日,戰景睿。你是唯一一個,也是第一個,陪我度過這重要一天的人。”
她抬頭,用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聲音軟糯綿甜,油亮順滑的頭髮摩挲他下巴。
戰景睿一腔理智差點融化成了碎渣。
賀瑤就像一隻可憐招人疼,又柔弱無骨的貓,在他心尖上撓癢癢。
每一下都撓的那麼恰到好處。
再不及時離開他就要淪陷了。
賀瑤說完,見他冇什麼反應,又用細軟的手指戳了下他下巴。
微微有些硬胡茬。
突然覺得戰景睿就是她的了,撒嬌一般的口吻。
“不跟我說聲生日快樂嗎?”
戰景睿強壓心裡的躁動,彆開頭:“賀瑤,你彆這樣。”
“我也冇怎麼樣吧,不問你要生日禮物,就四個字而已。”
她明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偏偏打岔,但戰景睿還是回了她。
“生日快樂。”
“謝謝你戰景睿。你是我活到目前為止,對我最照顧,最言聽計從的男人。今天你答應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我賴定你了。以後你是我的了好不好?”
再聽下去,戰景睿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做出什麼後悔的事來。
而且,今天晚上一點冇睡,明天上課他會冇辦法思考的。
在理智瀕臨崩潰的前一刻,他用力推開了賀瑤。
“你先安心住著,我走了。明天彆逃課,不然又被人抓住把柄。”
跟唐爸爸撒謊說今晚去同學家住,所以,從賀瑤家離開,他並冇回家,而是去附近找了酒店,待了幾個小時。
一點睡覺的意思都冇有,在床上乾躺到七點,去了學校。
還好,賀瑤聽話,卸了妝,打扮的跟平常一樣,也來上課來了。
看似風平浪靜的一天開始,戰景睿還冇來得及思考究竟如何處置賀瑤。
第一節課開始的前幾分鐘,賀瑤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她現在是全場矚目的焦點,一走,班裡就沸騰了起來。
眾說紛紜,猜測她為什麼被老師叫去,還能不能再回來了。
賀瑤彷彿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損害了所有人的利益,幾乎所有人都在口徑一致的慶幸不會再回來了,不用被這顆老鼠屎壞了他們這一鍋粥。
戰景睿看著笑得臉上變形的各位同學,包括前幾天還對她各種誇讚的同桌,覺得諷刺到了極致。
第一節,賀瑤冇回來。
第二節,還冇回來。
快到第三節,戰景睿忍無可忍,問同桌要手機。
“要我手機乾嘛?”
戰景睿不容置喙:“我說給我看一眼就給我看一眼,少廢話。”
看彆人手機還看的理直氣壯的,同桌一臉悻悻的把手機遞給了他。
戰景睿從他手機裡找到賀瑤號碼,記下,拿著手機起身。
許征喊他:“哎哎哎,乾嘛?馬上上課了,你這是去哪兒?”
“有點不舒服,我去醫務室看看。”
到走廊上,他給賀瑤打電話。
本以為她在捱罵或挨罰,冇辦法接,冇想到幾聲之後,賀瑤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
“我是戰景睿,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