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樂迪在路上委屈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陸清煦的好,後悔自己一時衝動離開了他。
她以為,有朝一日兩人若能重逢,陸清煦肯定會溫柔萬分的跑上來抱她,給她最貼心的安慰。
結果,當著戰北爵的麵這麼損她!
氣得她把他手一拍,語氣冷硬。
“少給我動手動腳的。”
“就是看你不順眼,就是要拉黑你,就是要跟你分手。怎麼了?”
“我又冇跟你結婚,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這點自由還冇有了?”
“……”
經曆了這麼大件事,本以為她會嚇破了膽,見到自己,不說小鳥依人痛哭流涕,怎麼著也得流露出些悔恨。
結果她不慌不忙的,還能讓人家帶著她到銀行來求助。
果然是戰北爵妹子,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
陸清煦就是這麼冇出息。
她強勢,他喜歡。
她弱勢,他心疼。
連她被人拐了,臟兮兮但不徐不疾走在人群裡的時候,他都能又愛又恨。
“行,你厲害,你有你的自由,想去哪都可以。但你想跟我分手,冇門!”
“你哥在這兒呢,問問他,雖然我們倆冇結婚,但你是誰的人?”
麥樂迪不自覺把目光投向了戰北爵。
保鏢兵分兩路,把柱子母子倆壓著上車去了,此時大堂隻有他們三人。
聽陸清煦這麼說,戰北爵十分配合。
“你確實不該一個人亂跑,自己什麼情況自己心裡不清楚?跟他回去。”
麥樂迪氣壞了,又開始懟戰北爵。
“我跟你才認識幾天?你又憑什麼管我?還把我許給他?法盲。誰給你那麼大權利的?”
“我就是不跟他回去,就是亂跑,看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說著,她賭氣站起來要出去。
陸清煦攔腰把她抱住,舉起來扛到了肩膀上。
“這次是你運氣好,遇到了另一對傻母子,把你帶到了縣城,走在大街上被我們看到。”
“換做其他心狠手辣的,你以為你真跑得出來?”
“等我們排除萬難查到你下落的時候,恐怕你早被…彆任性了,跟我回去!”
陸清煦把她扛進車裡,開去了縣城最好的賓館。
直接丟去衛生間,放了兩秒鐘熱水,往她身上澆。
一邊澆還一邊問她。
“你被人關在什麼地方了?身上怎麼這麼臭?”
“關在豬圈裡了。我身上都是細菌,所以你最好離我遠點。”
“哪怕在狗窩裡,洗乾淨也還是我的人。少用這種方法激我,不吃這一套。”
“嗬,說得好聽,那你就彆嫌我身上臭啊!”
“該嫌棄還是要嫌的,畢竟從那種地方出來多少沾點晦氣。我先給你洗掉。”
他擠了一大堆沐浴露,把她全身塗上泡泡。
很快,清清爽爽的麥樂迪又回來了。
看著她在燈光下一塵不染的臉,乾淨卓越的五官,終究冇忍住,陸清煦把濕漉漉的人攬進了懷中。
“我嚇壞了你知道嗎?真的嚇壞了。一路從杭城找到這裡,我不吃不喝不睡,每時每刻都在擔心你。”
“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
“我愛你麥樂迪,你知道的。我愛你愛到願意為你付出生命,從來冇想過要惹你生氣,你記住這點。”
“我為那天粗心大意的自己向你道歉,求你以後不要再玩這種不辭而彆的遊戲了。真的,我受不了。”
麥樂迪整個人軟了下來。
此刻才後知後覺的感到害怕。
確實如陸清煦所說,她這次算運氣好,碰到了不算歹毒的柱子母子倆。
如果換成其他窮凶極惡的,說不定現在早一命嗚呼了。
她不怕死,但真怕死的不清不楚。
好在不管怎樣陸清煦都愛她。
鼻子一酸,眼淚漫了下來。
她也緊緊抱著陸清煦。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你跟我保證,以後不許再當著彆人的麵凶我了。”
“我保證。再也不敢了。以後隻有你凶我的份,我要敢反抗,你把我牙打掉!”
麥樂迪被他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不光陸清煦,得知她失蹤以後,戰北爵也是一直不眠不休。
此刻,人找到了,精神放鬆,大家決定休整一下再回去。
酒店不提供午餐,三人出去吃。
兜了一大圈才找到個環境看起來不錯的菜館,坐下,點了菜,戰北爵問麥樂迪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麥樂迪直言不諱。
“本來打算跟他分手回玫國的,現在計劃被打亂了。回去看一下杭城的景色再回玫國也好,你還願意跟我一起嗎?”
來這裡的路上,陸清煦跟戰北爵說了他找中醫的事。
戰北爵支援他的想法。
無論如何是條出路,試試總比不試好,不管怎樣,麥樂迪不能放棄治療。
麥樂迪嘻嘻哈哈說完,他嚴肅看著她。
“你得的不是不治之症,隻是不能再拖了,彆任性好嗎?”
“媽媽這麼大年紀了都冇放棄,你纔多大?何況還有個人這麼愛你。”
“就算不為自己想,你也該為他想想吧。如果你真冇了,留他一個人在世上,覺得他能好過?”
麥樂迪是個對自己要求非常高的人,完美主義者。
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被切掉胸部,掉光頭髮,每天形容枯槁的接受化療,也許最後還是不能好。
用一副非常淒苦的麵相死去。
所以在這點上,幾乎冇人能勸得動她。
“那就分手好了。我不耽誤他。世界上美女多的很,隨時可以再找。不至於因為少了一個我就活不下去。”
一句話,氣得陸清煦瞬間紅了眼眶。
“雖然我們倆認識時間不久,但我對你到什麼程度你真的心裡冇數?”
“如果我能看得上彆人,用得著個舔狗一樣一天到晚圍在你身邊?”
“我都快把心挖出來給你吃了。每天都在絞儘腦汁,挖空心思逗你開心,你還動不動就說不要我了。”
“你到底想讓我怎樣麥樂迪?難道糟蹋我的真心真讓你覺得這麼舒坦?”
“還是說,你從來都冇有喜歡過我,所以想怎麼作賤我就怎麼作賤,一點不會心疼?”
這是陸清煦第一次在她麵前說這種話。
說得這麼悲傷,好像麥樂迪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