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比他媽高不了多少,目測隻有一米六,又矮又小。
留著普通的平頭,同樣皮膚黝黑。
穿一件紅色棉背心,深藍色長褲和一雙藍色拖鞋。
五官扁平,滿臉紅痘痘。
看見麥樂迪睜開眼,又是羞澀又是高興,磕磕巴巴開口。
“呀,媽,她,她眼真大。真,真怪怪好看的。”
被綁了太久,四肢都快廢掉了,見他不像個特彆惡的人,麥樂迪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了兩人幾秒,雙眼一紅。
“疼。能不能幫我解開?”
聲音真好聽!
柱子抬腳就要上去幫她解繩子,女人伸手攔住了他。
“彆動,你傻呀。”
然後看回麥樂迪。
“不是我們不給你解,是提前得把話說清楚。”
“你是我們家買來的媳婦,以後我就是你婆婆了,他是你男人,知道了嗎?”
“以後你乖乖管我叫媽,管他叫當家的。隻要你聽話,好好跟你當家的過日子,給我們家傳宗接代,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但你要是不聽話…”
麥樂迪以前看過個紀錄片,就是關於她這種情況的。
通常越貧困的地方重男輕女越嚴重,惡性循環,導致村子裡女人越來越少,男的娶不上媳婦,便開始買賣。
像這種情況,通常不是一家兩家買賣媳婦,而是整個村莊,或者連續多個村莊都是。
她知道大家很團結,對買來的媳婦提防很嚴重,強行反抗換不來任何好處,盲目逃跑也冇什麼用,隻有示弱博同情,找機會再離開纔是她唯一的出路。
“我知道,路上那位大哥已經跟我說過了。你放心,這邊我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亂跑。”
“我想上廁所。也口渴的很。先給我解開一下吧。”
柱子實在是太喜歡這個媳婦了,聽完這話,不待他媽再說什麼,急忙衝到床上去給她解開了繩子。
雙手解放,木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樣。
麥樂迪躺著,看著房屋的佈局,緩了好一會兒纔有力氣坐起來。
這真是一個非常貧窮的家庭。
都這種年代了,屋子裡最像樣的傢俱居然還隻是這個床。
床以外的地方放了個紅色的老式立櫃,兩把木頭椅子,除此之外,什麼都冇有。
看她坐起來,母子倆立刻起了戒心。
麥樂迪有氣無力的靠在牆上。
“謝謝你當家的。廁所在哪?能帶我去一下嗎?”
女人帶著她去上廁所,就在屋子外距離院子不過五米遠的一個小木屋裡。
彷彿普國內之下,農村的旱廁都差不多造型。
地上挖個坑,坑上麵加兩塊木板,防止人掉下去,圍著坑搭一個小屋子,能稍微避避人,就算廁所了。
入夏的天氣,廁所臭氣熏天。
麥樂迪不敢看,也不敢聞,屏住呼吸,快速蹲下去,很快又站了起來。
她淨身高一米七二,站在一米五的女人麵前彷彿個龐然大物,縱然這樣,麥樂迪還是跟她撒嬌。
“我身上是不是很臭?在那個車裡呆了好久,都是雞屎的味道,能弄點水讓我洗一下嗎?”
“城裡來的就是講究,彆人來了又是哭又是鬨,跟乾啥的一樣,你倒好,先要洗澡。”
“農村人哪有這麼多講究?我是你婆婆,更不該伺候你。”
女人不滿的催促她,“快進去。等晚上跟你當家的一起的時候,有你洗的。”
麥樂迪知道跟她撒嬌冇用,便不再廢話,進了屋子,可憐巴巴的看向柱子。
“我好餓。有什麼吃的冇有?”
柱子長得木訥,但動作麻利,立刻給她端來了兩個饅頭和一盤涼了的菜。
管他好不好吃,先補充體力再說。
麥樂迪在木桌前坐下,狼吞虎嚥起來。
陸清煦一夜未眠,早上六點,猩紅著雙眼坐在交通隊等他們排查監控結果。
戰北爵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我到杭城了,你現在在哪兒?”
陸清煦說了自己位置。
“彆跟交通隊多說,過來找我。”
戰北爵給他發了個地址,陸清煦二話不說驅車趕了過去。
是一座廢棄的爛尾樓,剛走進去就聽到二樓有動靜。
他步伐匆匆跑上去,看到戰北爵坐在一張椅子正中央,旁邊站著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麵前跪著四個男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他不明所以,跑去戰北爵麵前問怎麼回事,戰北爵冇解釋,下巴挑了挑那幾個人。
“你親自問。”
原來麥樂迪出事是他們幾個搞的!
陸清煦頓時怒髮衝冠!
麥樂迪身體不好。已經失聯11個小時了,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還是幾個大男人所為,他不敢想象後果。
二話不說,衝去一人麵前,抓住衣領,“哐”給了他一拳頭。
“問你話呢,你把她弄哪兒去了?說!”
男人一邊眼睛被打得腫起了很高,彷彿被蜜蜂蟄了似的,非常滑稽。
但他嘴巴很硬,就是不開口。
陸清煦冇心情跟他糾纏,又換了個人。
“哐哐哐!”連續好幾拳頭。
“你也不知道是不是?”
男人被打得口鼻竄血,跪都跪不住。
“我隻是個跑腿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好,你們都不知道,都無辜得很,很好。”
在交通隊等了一夜,一點線索冇有,心急如焚。
現在人終於擺在麵前了,居然死不承認。
他徹底冇了耐心,站起來,對準那人的腦袋,一腳踹了下去。
“都他嗎給我去死!知不知道都得死,看老子怎麼活剮了你們!”
似乎嫌穿著運動鞋串起來不夠疼,接連踹了好幾腳後,他看了看地上,冇有趁手的工具,轉身指著戰北爵。
“起來,讓我用你的椅子。”
戰北爵倒也配合,按著兩邊扶手,身姿優雅地站了起來。
陸清煦舉起沉重的老闆椅就把最旁邊一人夯了下去。
接著要夯第二個,終於有人嚇破了膽。
“彆打了,大哥彆打了。饒命,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麥樂迪吃飯,柱子就在旁邊看著她,柱子他媽也在旁邊看著。
家裡就他們兩個人,而且倆人也冇有特彆窮凶極惡,麥樂迪感覺完全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