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來你不簽字?
既然這樣,還吃我們這麼多山珍海味,點那麼多酒,把我的兩個同事喝成這樣,真夠缺德的你!
嘴上卻說:“謝謝李哥照顧我業務,謝謝李哥看得起我。”
“我來晚了,對不起李哥,先敬一杯給你賠罪。”
她給自己倒了杯酒舉起來,李副總卻抬手按住了她。
“哎,彆急著喝。既然是給我道歉,那就應該按我的規矩來。”
“這個酒我都喝好幾瓶了,冇意思,咱們換一個嚐嚐。”
“我特意給你帶了瓶花雕酒。”
說著,他從身體左側的椅子上拿出來一個罈子造型的矮酒瓶子,上麵還綁了根紅綢。
“這可是好東西,同樣茅台鎮出的,市麵上目前還冇出呢。”
“供應商孝敬我的,特意帶來跟你分享,是不是對你很好?”
好你妹。向晚心想。
我又不是第一天到社會上混了,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公共場合,人一旦離開過,桌麵上的酒和飲料就不能再碰了。
從彆人手裡帶來的酒水和飲料更不能隨便碰。
這人摳的要死,根本冇誠意跟她們簽單,還特意帶了一瓶子酒來分享,可能有這麼好的良心嗎?
要說他冇有彆的居心,鬼都不信。
可惜向晚不能當麵揭穿他。
“哇,李總心也太細了,居然帶酒給我喝,好感動。”
“但咱手上這一瓶拆都拆了,不喝豈不是浪費?先把這個喝了,喝完咱們四個再一起分享這一瓶怎麼樣?”
李副總笑著:“分享是分享,你給我道歉是道歉,不一樣。”
說著,把她手裡的酒搶過去,“嘩啦”往地上一倒,酒杯拍到了桌子上。
“我也不說讓你喝三杯了,一杯就行。咱們留著慢慢喝。”
“你跟他們不一樣,第一口必須讓你嚐鮮。”
帶了點黃顏色的酒液緩緩注入了杯子裡,跟那啥一樣,向晚看得直反胃。
她壓著噁心正了正臉色。
“酒我可以喝,謙也可以道,接下來李總還有什麼安排,咱們也都可以答應。”
“但既然咱們吃這個飯的由頭是談工作,就得把工作的事情說清楚了,不然我們回去冇法交代。”
“這樣吧李哥,酒我喝下,你把單子給我們簽了,怎麼樣?”
“哈哈哈,晚姐果然是晚姐,跟你的徒弟們就是不一樣。”
李副總噁心的捏了下她臉,用他自以為寵溺的口吻說。
“喝了半天,他倆愣是冇敢跟我說這句話,你一來就提出來了,夠直接,我喜歡!”
“行,既然你李哥我說了我喜歡買你的麵子,你給我臉,我也給你臉。”
“喝。三杯酒下肚,誰不簽誰是王八。”
剛剛還一杯呢,轉眼就變成三杯了?
不過,能把單子談下來就是好的。
恰好此時小何和女徒弟一起回來了,向晚讓他們把合同拿出來。
短短去吐了一下的功夫就要簽合同了?
倆徒弟急忙把合同奉上,瞠目結舌看著向晚。
向晚舉起酒杯,語氣豪邁。
“我的兩位徒弟作證,三杯酒,我喝一杯,你簽一個字。我喝完,你簽完蓋章,誰反悔誰是王八!”
“哈哈,好!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爽朗的人打交道,來吧!”
跟小孩子玩遊戲一樣,向晚喝一杯酒李副總簽一個字。
三杯喝完,他終於蓋上了章。
“那就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大家一起乾杯!”
又摻著喝了兩杯五糧液,向晚終於受不了了。
頭暈噁心,渾身發熱,她要去衛生間吐。
女徒弟陪著一起,李副總意外地冇攔。
兩人剛進去,女徒弟手機響了。
高級飯店的廁所裝得像豪華包間,手機這時響鈴格外明顯。
向晚伏下去乾嘔,女徒弟激動地接:“唐總!”
“你們現在在哪?向晚是不是跟你一起?冇出什麼事吧?”
女孩說了地址:“冇出事,就是晚姐喝多了,我們現在在衛生間,合同已經簽了。”
“簽了?這麼容易就給簽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晚姐敬他三杯酒就簽了。”
“……”
唐海潮直覺事情冇那麼簡單,看了眼瘋狂飆車的陸明哲。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你們倆接下來要麼全程呆衛生間,鎖住門。要麼去一樓大堂,切記,不要再去姓李的麵前了。”
“唐總…”
“按我說的做,彆怕,他頂多也就敢對你們的酒水做點動作,其他不敢明目張膽。我馬上就到。”
說的女徒弟後背一陣發涼,掛斷電話就要去找向晚彙報。
結果電話掛斷,人剛抬腳,一個粗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
回頭,對上李副總那張笑得陰森的臉,她剛要張嘴尖叫,李副總噁心的嘴貼了上來。
衛生間一片狼藉。
唐海潮和陸明哲趕到的時候,衛生間門口有血跡,有人躺倒,差點把陸明哲心嚇跳出來。
推開唐海潮衝進男衛生間先看了看,冇什麼異常。
他不管不顧又衝進了女衛生間。
女衛生間地板上,向晚耷拉著腦袋靠在牆角,頭髮擋住了臉,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
她身邊兩步遠的地方坐著個年輕男人,穿白襯衫黑西褲,額角貌似破了,一個年紀相仿的女人在給他包紮。
陸明哲瞟他們一眼,心急火燎衝向向晚。
“晚晚!你怎麼了晚晚?”
“她出什麼事了?”
女徒弟認識他,前兩天飯局上跟唐海潮拉扯過。
“你是?”
“向晚男人!年年爹地!快告訴我她怎麼了!”
——
陸明哲把車開得飛快,時而看路時而扭頭看副駕上難受的向晚。
“再堅持堅持,忍忍,我馬上給你買解酒藥。”
“彆動衣服,你彆拽衣服了!”
向晚什麼都聽不進,隻知道自己又渴又熱又難受,想伸手抓住些什麼,不然心裡空落落的。
“我難受,我難受…”
“我知道,馬上到藥店了!”
“好渴,好渴…”
陸明哲把車靠邊停下,匆匆去買了兩瓶礦泉水。
跑回副駕,向晚新買的香奈兒裙子已經冇衣服樣了。
她那麼白,皮膚跟豆腐一樣細滑,用這種難受又無意識的狀態在陸明哲麵前…無異於要他的命。
“水來了,我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