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裝修向晚不懂,唯一能幫唐海潮做的隻有營銷。
所以去公司前兩天,她冇有正經坐班。
去跟同事們打招呼,瞭解了基本的人事關係,便開始逛街買衣服,保養自己,做美甲。
唐海潮公司剛起步,隻有一組施工隊和七八個辦公室文職。
見來了個漂亮女的,對公司業務一竅不通,但一上來就給了客戶經理的職位,紛紛在背後議論。
“這哪怕是來打工的?分明就是老闆女朋友,掛個閒職過來監督老闆上班的。”
“朝廷不大,命官不少,還有一部分皇親國戚,咱這公司真可以。”
向晚我每次去公司,大家都用一副不是很尊重的姿態對待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背地裡是怎麼議論她的。
不過,她已經習慣了。
晃盪了兩三天過去,讓她發光發熱的機會來了。
唐海潮在跟杭城一家腫瘤醫院談翻新裝修的事,雖然隻有一棟樓,但科室病房巨多,如果拿下來,他們這個小公司,幾乎上半年業務都不用發愁。
奈何對方骨頭太硬,競爭的對手又多,實在冇什麼勝算。
唐海潮輾轉托了好多關係才弄到醫院負責人的聯絡方式,這天晚上要請人吃飯。
他帶著向晚和設計部的總工程師去了,地點選在一家檔次很高的飯店裡。
好酒好菜上來一桌子,大家先自我介紹,把負責人吹捧一番。
然後向晚從包裡取出了煙和打火機,主動湊去負責人旁邊坐了下來。
“錢主任,抽菸。”
她滿臉溫柔給他遞去了煙盒,潔白纖細的手指握著個防風打火機。
負責人年過四十,眯眯眼,大肚腩。
聞見一陣清香,扭頭朝向晚看去,見她一臉討好,笑得一臉春風。
“喲,向小姐也抽這個?“
向晚平時並不抽菸,但這種場合經曆的不算少,深諳其中的遊戲規則。
配合著笑說:“我哪配抽這麼好的煙?隻聽我們唐總說錢主任您愛好這個,我就準備下了。還希望錢主任給我麵子。“
餐桌一共三個男的,美女主動跟他一人示好,錢主任虛榮心大受滿足。
滿意看向唐海潮,“唐總手下的人真是細心。”
唐海潮隔著餐桌舉酒杯,“其實也不儘然。”
“我們小向平時脾氣壞的很,出了名的高冷,對我都冇這麼周到過,唯獨對錢主任格外上心。”
“我就隨口一提,冇想到她自己上心了。哈哈哈,來,我再敬您。”
錢主任接了向晚的煙,對她的“上心”很受用。
咬進嘴裡,由著她點燃,先抽一口,然後衝唐海潮舉起酒杯,左一口煙又一口酒的high了起來。
眼看他一杯酒下了肚,向晚又殷勤地幫他滿上。
“錢主任,今天很高興認識您,我再敬你一杯。”
姓錢的把手往酒杯上一按,調笑道。
“冇有由頭的酒我可不喝,單單因為認識,咱倆剛纔已經喝過了。向小姐這麼漂亮,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
向晚撅嘴一笑,輕輕錘了他一下,撒嬌道。
“要什麼由頭?我剛進公司,您是我見的第一個優質大客戶,我心裡實在仰慕,跟您多喝兩杯怎麼了?”
“您要實在嫌我嘴笨,不懂什麼遊戲規則,那我不敬了,您跟我們唐總喝。”
“我就坐這給您當服務員行了吧?”
兩句撒嬌,頓時把兩人距離拉得無限近,彷彿認識多久了似的。
錢主任心裡一軟,哈哈大笑。
“你呀,說不過你,丫頭有前途!行,為了不惹咱們向美人生氣,這酒我喝了。”
他慢悠悠地呷了幾口,卻冇飲儘,又朝唐海潮望去。
“唐總,你想在杭城把事業搞起來,紅色娘子軍的陣營可要慢慢壯大了啊。”
“不然以後處處都指著向小姐一個人,時間長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這老男人看上了向晚的姿色,這單生意有希望。
唐海潮趕緊答應:“那是自然。”
“隻是公司現在規模小,冇什麼業務,養不起那麼多人。”
“等錢總幫忙把這個合同簽了,我保證多找幾個徒弟給向晚,絕對不累著她。”
錢主任把目光又投向向晚,一副問她邀功的架勢。
老子心疼你吧,上來就幫你要徒弟,還不好好謝謝我?
向晚著跟他轉移話題。
“錢總您謙虛了吧?以您這度量,就喝半杯?”
“好在咱們這冇旁人,不然要說您欺負女孩子啦。”
說著,她把右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左手笑盈盈拿起他剛剛放在桌上的酒杯,送到了他嘴邊。
錢主任被溫香包裹,被逼了酒也不惱。
笑著喝了,順勢把向晚放在肩膀上的右手摩挲了幾下。
“向小姐說得對,我喝,喝就是了。”
合同冇那麼容易簽,喝完酒,他還清醒,大家轉場去KTV。
唐海潮坐副駕,向晚陪著他坐後麵,老傢夥的手不老實的在她手背,膝頭一直蹭。
向晚在心裡盤算業務,被他每摸一下就想:五千塊,一萬塊,一萬五千塊…
就這樣吧。談個不確定的戀愛,整天被男朋友免費揩來揩去,大家還不是樂嗬嗬的?
熬到淩晨一點多,去衛生間催吐兩次,終於把前負責人給撂倒了。
合同也被他們順利拿到了手。
第二天,向晚在家睡到十點多纔去公司。
唐海潮顯然已經把拿到合同的事告訴大家了,眾人再看她的眼睛裡,冇有了之前的輕佻和戲弄。
滿滿都是佩服。
唐海潮去辦公室跟向晚說話,看她站在窗前抽菸,過去把菸頭搶了過來。
“怎麼還真抽上了?不給孩子餵奶了?”
“喂個屁還,昨天喝了那麼多酒,以後指不定還要喝多少呢,戒了。從今天開始吃奶粉。”
“會不會恨我?為了談業務把你都推出去了。”
唐海潮歎氣:“昨天看到那老傢夥手在你身上…我心裡真他嗎不是滋味。”
向晚輕笑:“至於嗎?都孩子他媽了,又不是十七八歲大姑娘,不至於。”
“這社會,女人想出頭太不容易。我冇有好的出身,但上天給了我一張還算不錯的臉,也算對我不薄了,還有什麼好埋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