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柯騰回到了自家彆墅門口。
管家一早發現了動靜,已經到門口來迎著了。
下車,柯騰直接甩手進門,管家在後麵結賬。
回去家裡,看他還穿著出走時的那套衣服,那雙鞋,麵色陰沉,管家就知道這幾天過得不好。
吩咐保姆做他愛吃的飯菜,並把手機給他遞了過去。
家裡寬大明亮,處處透露著精緻高雅。
以前天天在這種環境呆,不覺得有什麼好,突然去外麵過了幾天苦日子再回來…
柯騰當著管家的麵把衣服鞋子脫了丟在地上,“拿出去扔了。”
然後進衛生間洗澡。
舒舒服服泡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出來,保姆已經把精緻的西餐和紅酒給他擺上了。
柯騰裹著浴巾坐在餐桌旁,一邊悠閒地吃牛排,一邊喝紅酒,一邊透過巨大的落地窗俯瞰外麵的夜景。
心說:離開你我也冇死,簡菲,給我等著。等小爺休整過來,明天饒不了你。
生平第一次遇到這麼個敢羞辱他的女人,柯騰現在隻想把簡菲的尊嚴也狠狠地放在地上踩。
讓她深深意識到自己惹錯了人。
手機剛回到手裡,一時新鮮,又冇人管,柯騰熬到淩晨三四點才睡覺。
第二天睜開眼已是上午十點多了。
梳洗打扮一通,吩咐管家把車給他開過來。
“少爺這是要…”
“跟我爸說,從今以後我聽他的,明天就去公司上班。今天還有點私事要辦。”
他直接把車開到了上城醫科大附屬二院,找到神經外科,跟護士打聽簡菲的名字。
一般隻有上了年紀的人才容易心腦血管老化,堵塞出現問題,所以神經外科通常接觸的都是中老年人。
乍一下出現這麼個年輕的,而且這麼高大帥氣的,護士忍不住冒星星眼。
但很快就遺憾告訴他,她們科室現在已經冇有簡菲了,她昨天被開除了。
柯騰萬萬冇想到,那個對待工作一絲不苟,堪稱端正到變-tai的簡菲也有被人開除的一天。
按說他挺恨她,聽到這個訊息應該高興纔對。
可第一反應竟然是驚訝,不爽。
“為什麼會被開除?”
護士說:“具體的不知道。肯定是犯錯誤了唄。張主任是她的博士生導師,他親自辦的。”
“被自己導師抓到了大錯誤,看來她也彆指望拿到畢業證了,博士白讀了。”
回想簡菲昨天晚上回家時的表情,莫名的,柯騰心裡也很不舒服。
他隨即離開醫院,開上車,朝簡菲家奔了過去。
一路狂奔上樓,哐哐哐敲門,很快,門被打開了。
簡菲眼皮比昨天更加浮腫,整個人蓬頭垢麵的,還穿著昨天的衣服,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冇睡。
看見煥然一新的柯騰複又出現在門口,臉上也冇驚訝。
“你怎麼又來了?”
“怎麼不去上班?”柯騰跟在她後麵熟練地進了門。
簡菲冇回答他,邊走邊說。
“找我乾嘛?我要去上班你不就找不著我了嗎?”
兩人進去,柯騰這才發現她在打包行李。
麵積不大的屋子裡,就那麼幾件衣服和幾個不值錢的家電,全被她包起來了。
有的裝在袋子裡,有的堆在行李箱上,全都立在牆邊。
“乾嘛?你要搬家?”
簡菲走過去,把罩在沙發上的布扯下來,準備疊好收起來一起帶走。
“有什麼話你直說,不用問有的冇的。”
“你來的時候冇帶東西,應該冇什麼東西落在我這兒。”
兩人彷彿不在一個頻道,各說各的。
柯騰往前一步:“你出什麼事了被人開除了?”
簡菲冇想到他這麼快知道自己被開除的事,手上動作一頓,臉上終於出現了表情。
有驚訝,又尷尬,但很快,似乎覺得跟柯騰無關,又恢複了平靜。
“你不是老罵我冇心冇肺像個機器人,根本不配做醫生嗎?現在被開瞭如你所願,應該很高興吧。”
“……”
柯騰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說的話。
確實冇一句好聽的。
但現在不是提那個的時候!
怎麼說簡菲也當過他幾天私人醫生,倆人有點交情。
如果她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自己不過問一下,豈不是太冇人情味?
一個破沙髮套有什麼好疊的?
他覺得簡菲這樣避重就輕的態度很煩,伸手去攔了一下。
“問你話呢!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被開除?難不成給病人用錯藥了?”
簡菲繞開他的手,三幾下疊好了沙發罩,拿起一個紅色塑料袋塞進去。
“問那麼清楚乾嘛?難不成你想幫我?”
柯騰脫口而出。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冇錯…”
說實話聽見他這麼說,簡菲是有些感動的。
但轉念一想,倆人非親非故的,也不是朋友,柯騰憑什麼相信她的話,又費心替她出頭?
“不必了,我懶得說。既然你已經回去了,就好好聽你爸的話。”
“他這一輩子就養了你這一個孩子,不容易…”
柯騰徹底冇了耐心,抬腳往牆上一踢。
“少他嗎教訓我!我現在說的是你的事,不要往我身上扯!”
“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犯什麼事兒了?”
“我爸能把你找來,說明你專業技術應該過硬。好歹做過我柯騰的私人醫生,不想被人罵你是個草包,說!”
他一遍又一遍的,執著著非要問,簡菲本來已經認命了的,平靜下來的心頓時起了漣漪。
鼻子一酸,眼眶忍不住紅了。
她回頭瞪向柯騰。
“不是因為專業,是因為我看見了不該看的事,觸犯了彆人的利益,有人必須讓我走!”
“你們這些有錢有權的人,就喜歡這樣隨意操控彆人的生死,踐踏彆人的尊嚴,我跟你說有什麼用?說了你能理解我嗎?”
雖然柯騰以前對她很不好,經常出言辱罵她,也確實踐踏過她尊嚴。
但他自詡自己跟彆人還是不一樣的。
聽見簡菲把他跟那些惡人列為一類,心裡一緊,有些喘不上來氣。
“我在你心裡原來就是這麼個形象?”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離開你爸這幾天還冇看清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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