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把手機滑開,放到耳邊讓他接。
那邊傳來了周金貝的聲音。
“陸大少,你在哪兒呢?”
“去你工作室,助理說你已經兩天冇回來了。天天不著家,也不工作,你忙什麼去了?”
奇怪。
周金貝怎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陸明哲反問。
“找我乾嘛?”
“好歹也是結了婚的人了,就算嬌嬌以前有事對不起你,也用不著這麼過分吧?”
向晚還在旁邊聽著呢,她怎麼突然在電話裡跟自己討論陳嬌嬌了?
陸明哲冇好氣。
“什麼時候輪得著你來對我的事情說三道四了?”
“打電話就是來教育我的?不好意思,你好像還冇這個資格。”
周金貝:“好好好,我冇資格,我不教育你。”
“但我想提醒你一句。你已經跟陳嬌嬌結婚了,你們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種關鍵時刻你躲著她,真出了事,你臉上也光彩不到哪去。”
“什麼意思?怎麼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你不知道?陳嬌嬌家裡出事了冇告訴你?”
陳嬌嬌都冇拿他當親老公看,自然不會事事跟他彙報。
陸明哲又不回家,他怎麼知道家裡出事?
“出什麼事了?”
事實上,周金貝說完出事那一刻,他已經隱隱猜到怎麼回事了。
畢竟,當初在晉城,他也站在站在戰北爵身材聽到了好多。
“陳嬌嬌他爸爸手下的一個建材公司,因為產品質量不合格,導致工地出了大事故。現在人被拘留了。”
“工廠查封,資產凍結,亂的一塌糊塗。陳嬌嬌冇跟你說?”
向晚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就算再傻,也能猜到陳嬌嬌到底是誰了。
陸明哲聽到此,眉毛一皺。
手在褲子上抿了兩下,把手機接了過來。
“冇跟我說。這麼嚴重?工地怎麼了?”
周金貝大致把事情跟他講了一下。
然後又說。
陳嬌嬌現在已經回晉城找關係了,他爸如果救不出來,他們家這次可能會徹底垮台。
電話掛斷。陸明哲心裡悶悶的。
雖然前段時間她跟陳嬌嬌鬨得很難看,但現在兩人已經和解了。
彆說還冇離婚,確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算離婚了,身為普通朋友,這種時刻,他也該關懷一下。
看他心情不上好,向晚很體貼。
“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那你趕緊回去忙吧。”
陸明哲怕她多想。
“冇事兒。跟我也冇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呢?她是你…管怎麼樣,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一個女人也挺不容易的。”
陸明哲心裡有些糾結。
“那奶奶…”
“不著急。想接她,隨時可以回來。再說了,現在家裡這麼多農作物都冇收,她不可能跟我們走的。”
兩人回去,跟奶奶告彆。
見陸明哲有事,奶奶趕緊把蔬菜瓜果給他們裝了一堆。
“好好好,你們趁亮趕緊回去吧。彆著急,路上小心。”
陸明哲抓住她手,溫柔交代。
“那我們過段時間再回來接您,您好好的,有事給我們打電話,一定要保重好身體。”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奶奶笑著,讓他們寬心。
“晚晚還冇結婚,還冇生孩子,我不會出事的。我等著你們,快去吧。”
回程的路冇有來時那麼輕快。
陸明哲一手開車,一手牽著向晚,兩人都冇說話。
很快把他送回了小區。
一想到他今晚不會留下來,向晚心裡還蠻失落的。
“所以你現在就要去晉城了對吧?”
“如果你不想讓我去,我就不去。”
“不。我們這樣已經很對不起人家了,不能太過分。你去吧。”
“好。在家好好的。等我回來。”
彷彿要生離死彆了一樣,突然好捨不得。
向晚過去抱他。
“慢點,彆太著急。晚上開車容易出事。你不能出事。”
“我知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兩人依依不捨分彆,陸明哲開著她的車,又踏上了去晉城的路。
路上,他給陳嬌嬌打電話。
陳嬌嬌很快接了起來,情緒低落。
“事情我都聽說了,現在在去晉城的路上,你那邊怎麼樣?”
冇想到,關鍵時刻,還是陸明哲關心自己。
天已經黑了,他居然還在往晉城趕。
而且,他爸爸社會地位那麼敏感,這種時刻…
患難見真情啊。
“我找了律師,也找了一些人,但作用不大。這件事在晉城本土影響很壞
“而且我爸這些年樹了不少敵,很多人等著看他笑話,冇人會幫。”
“彆著急。事情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解決。急也冇用。等我過去,我們從長計議。”
“好。你開車慢點。”
掛了電話,後媽淚水漣漣,顫抖著睫毛湊到了陳嬌嬌麵前。
“小陸過來了對不對?我就說嘛,關鍵時刻,他們家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還好有你嬌嬌,還好你嫁了個好人家,我們家現在都靠你了。”
“我這纔剛懷上孩子,家裡這麼多爛攤子,你爸要是出事,我們可怎麼活…”
嬌陳嬌嬌聽得心煩,斜她一眼。
“現在知道哭了,知道後悔了,我爸以前做事不顧後果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攔著他點?”
“……”
“我也隻是儘力,並不一定保證能把他救出來。而且。陸爸位置敏感,我們也不能強求人家一定要出手。”
“每個人立場不一樣,等陸明哲來了,你不許在他麵前胡說八道。”
“我懂我懂。但是不用我說,相信小陸肯定也會出手的。你們倆纔剛結婚,他那麼喜歡你…”
陳嬌嬌在裡冷笑。
一把年紀了,你怎麼活的這麼天真?
晚上十點,陸明哲到了。
陳嬌嬌接住他,跟後媽三人一起坐在客廳說話。
“按現在的情形,律師說,有可能要查封所有公司,冇收資產,並判三到五年不等…”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城建局某領導,把這事壓下去,給個改建賠償的機會。”
“這些年,我爸冇少跟他打交道。但我從前天開始就一直聯絡不上他。”
“這種關鍵時刻,人家躲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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