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被他鼓勵的話說得心潮澎湃。
但僅僅也就一瞬。
黑暗裡生活久了,人擅長退縮。
她知道戰北爵是好人,說出來的話肯定是真情實意的。
但她不想把他拖得太慘。
“你去哪掙那麼多錢?幾千萬不是幾千塊,何況你還要找家人,總不能把時間都花在我身上…”
戰北爵比她陽光自信多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個不用你擔心,掙錢的事交給我,你隻要負責相信我就好了。”
“敏兒,告訴我,你相信我嗎?”
第二天,敏兒去上班,戰北爵一早去了拳擊館。
他和老闆都得信守承諾。
人給了他參加追擊遊戲的機會,他該回來替他效力了。
隻是,合同拿出來,戰北爵仔細看了一下,薪酬很不理想。
老闆給的基本工資是月薪一萬歐元,提成按上座率抽。
他粗略算了一下,就算自己打一天休一天,打的時候場場爆滿,一個月最多也就五萬歐。
一年撐死五十萬,距離他要還的幾千萬債務,十萬八千裡。
所以他不能接受這個工作。
“你想反悔?”
老闆眉頭一挑,身後幾名保鏢就立馬齊刷刷走了出來。
戰北爵搖搖頭:“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聽我先來給你算筆賬。”戰北爵說。
“如果這個遊戲一年舉辦三次,每次獎金都是五百萬,我一次分兩百萬給你,什麼都不做,你一年能掙多少錢?”
“??”
“咱們再玩花點,把網站點擊量,電視台收視分紅都算進去,你一年又能賺多少?”
“就我一個人,你什麼都不用管,不用擔心,躺著賺錢,不比像現在這樣有趣得多?”
老闆冇太聽懂他在胡說什麼。
“一年舉辦三次?你瘋了還是我耳朵出問題了?誰告訴你的?電視台一年玩三次同樣的把戲,誰他嗎不會看膩?”
“當然會看膩,所以不在同一個國家舉辦。”
戰北爵淡然看著他。
“你去花錢跟瑞士電視台把節目版權買過來,能多買一年算一年,然後把版權再賣給其他國家。”
“據我所知,亞洲現在經濟崛起特彆快,人們消費水平很高。”
“不說彆的,能在亞洲三個國家內把版權賣出去,你就一輩子吃喝不愁,何樂而不為?”
老闆:“……”
“這是個絕妙的商機,趁現在還冇人搶,放手一搏。相信我,明年的今天,你肯定能登上瑞士本土富豪排行榜。”
說完戰北爵就去餐館幫敏兒刷盤子去了,三天後,老闆再次找上門。
“聽你的鬼話,我花一千萬歐元買了這節目三年版權,然後賣去了亞洲。”
“現在如你所願,中,韓,泰,三國買了它的版權。你一年要奮戰三次這節目,彆給老子丟人。”
敏兒:“……”
“中國的版權最先賣出,他們也最著急變現,已經開始籌備節目內容了,這個合同簽了,我先送你過去適應環境。”
戰北爵對這個雷厲風行的老闆有說不出的感激。
雖然他隻是想靠自己賺錢,但他給了他最高級彆的信任!
看了看合同,都是收益分配類的,冇有問題。
戰北爵唯一的問題:能不能給敏兒一家也辦個護照讓他們回國?
因為照這樣的節目時間算下來,他以後基本冇時間回這裡了。
未來三年,他將紮根亞洲。他捨不得敏兒,也不放心她。
很顯然,敏兒也是。
她目光灼灼看著老闆,期待他能說好。
結果老闆笑了:“不可能。”
“你是個不老實的人申,你自己知道的。”
“現在一無所有你都敢做夢,萬一以後成名了,被其他老闆看上,豈不是分分鐘會甩掉我?”
“我不允許那種情況發生,起碼這三年內不允許。所以誰都可以走,她不能走。”
“不但不讓她走,我還要看著她,讓人守著她。一旦你不老實,她,她們一家,就會替你承擔背叛我的痛苦。”
雖然他這麼說,這麼做,很狠。
但戰北爵冇有選擇。
敏兒一家欠債實在太多,不鋌而走險,他打拳打到下輩子也還不完。
晚上回去,兩人情緒都不高,父親還出來添亂。
“怎麼回事?不是都還了老潘三百萬了嗎?外麵怎麼突然還多出來這麼多人?”
“我看他們眼熟得很,肯定是老潘派來的!說,是不是你私下跟他做什麼交易了?”
“你想乾什麼?你要出賣我們是不是?”
敏兒真恨不得一瓶酒倒下去直接嗆死他,這種垃圾人渣為什麼偏偏是自己父親?!
“人家衝你來的,怕你還不起債跑了,跟阿申有什麼關係?不識好歹!”
“阿申明天就走了,去中國,不收著點脾氣,看以後誰管你!”
父親瞬間有些慌了。
“他要走?去中國?去乾嘛?”
“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跟我沒關係?不是說他要追你,以後對你好嗎?都要當我女婿的人了,說走就走,你怎麼辦?”
敏兒噁心得懶得看他,故意氣道。
“你不是要錢嗎?冇五百萬彩禮不讓他碰我嗎?人現在不要我了…”
“那不行!怎麼能這樣說反悔就反悔呢!你們倆昨天都一起過夜了!”
父親很激動,急忙丟了酒瓶去拉戰北爵。
“你不許走,不把債還完,敏兒帶走,你不許走。不能說話不算話!”
敏兒趁機跟父親談條件。
“都說了他冇錢了,你這樣口口聲聲還債,隻會把人嚇得更遠。”
“那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彆走,你們倆現在就拜堂,交換戒指,你是我女婿,你不能走!”
說著,他把手上一枚戴了十幾年的綠鬆石戒指取下去塞給戰北爵。
“戴上,按我們中國古人的規矩,拜堂。拜了你們倆就是夫妻了,不許跑了,快!”
“敏兒,跪下!快,磕頭!”
雖然一直很恨父親,巴不得他趕緊去死,但這一刻,敏兒是感激他的。
戰北爵要走了,說不定以後真有可能不回來,她打從心底也渴望一份保障。
目光灼灼看向戰北爵,戰北爵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意。
戒指一拿,撲通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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