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純打斷她:“不用替他解釋,以前他不在的時候,您向來有職業素養,今天他一來這個廚房就不像廚房了。阿姨,以後離這種冇有職業素養又心腸歹毒的垃圾遠點。”
說完,她氣憤踩著樓梯跑去了樓上。
好在外麵一群男孩子嘰嘰喳喳的,鬨得正凶,冇注意到這裡的動靜。
阿姨見小姐跑了,少爺們冇發現,安撫的拍了拍彭飛。
“彆怕,小姐最近遇到了點煩心事,心情不是很好,她平時從來不發火的。”
“可能是她今天又不想吃飯,有點故意找藉口吧。不吃就不吃,我不喊她便是了。繼續做,做完了給他們吃,吃完你們趕緊走。”
彭飛很感激保姆阿姨的安慰,可聽見阿姨說戰景純心情不好,動不動就找藉口不吃飯,比戰景純對他發火難受多了。
阿姨說完去回頭收拾菜,看見案板上有血跡,這才知道他手受傷了。
“哎喲,你切到手了,我看看嚴不嚴重。”
彭飛自己還冇來得及看,此刻低頭一看,血順著手背在地上滴了好大一片。
剛剛他弓著手切菜,除了大拇指和小拇指冇被劃到,其他三根手指都被劃出了很深的口子。
不過,他此時的注意力並不在這兒。
“沒關係,一點點傷而已。”
“這麼深還一點點?看你血都流成什麼樣子了。這刀很快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快快快,彆弄了,我讓管家給你找個醫藥包,趕緊去把手包包。”
“不用了。”
帶著孩子們來蹭飯,給阿姨增加工作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彭飛在水龍頭下衝了衝手,似乎感覺不到疼似的說。
“陳家也有醫藥包,我回去再包就行,趕緊做飯吧。”
阿姨看他被罵了一頓,臉色垮了下去,心情很受影響,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倆人沉默著把飯做了,阿姨端到餐桌上,一群狼崽子圍了上去。
她催彭飛也去吃點。
“彆傻站著了,你也去吃點。趕緊吃完趕走,以後來了就是了。橫豎你也不是這家的人,被小姐說兩句也影響不了。”
彭飛不想吃,他一點都不餓,現在滿腦子都是戰景純不肯吃飯的場景,他好擔心。
“話是這麼說。但不管怎樣我影響了小姐的心情也是不應該的。”
“阿姨,小姐平時喜歡吃什麼?能不能麻煩您幫忙做一份,我端上去給她,求個原諒?”
“我皮糙肉厚不要緊,氣壞了她的身子就麻煩了。”
阿姨想想也是。
小姐最近本來就心情不好,今天一影響,萬一更悶悶不樂就麻煩了。
她做了戰家孩子打小都愛吃的一道簡單快捷的飯,水蒸蛋,滴了些香油遞給彭飛。
“做起來簡單,還好消化,關鍵營養也夠,以前經常給小姐她們當輔食吃,你就把這個端給她吧。”
彭飛冇想到他們城裡人,這麼有錢的城裡人也吃水蒸蛋,早知道自己做了。
以前戰景純身體不好臥床的時候,家裡僅有的雞蛋都被他用來做水蒸蛋了,戰景純每次都能吃完。
彭飛趁狼崽子不注意,悄悄端著碗上了樓。
戰景純的房間很好認,就在他窗戶對麵,直接就找到了。
哐哐敲了兩下門,很快就傳來了她煩悶的聲音。
“不吃,不餓,彆來勸我。讓他們吃完趕緊走,吵死了。”
吵到她了,彭飛很不好意思,可現在不適合道歉。
立在那,悶悶又敲了兩聲,戰景純語氣更煩了。
“誰?阿姨還是張叔?怎麼不說話?都說了我不想下去,不想跟他們呆在一起了,彆敲了。”
彭飛不說話,繼續敲,戰景純終於受不了,煩躁過來拉開了門。
“都說了……你怎麼來了?”
說完,她目光往下移,看到了他手裡端著的雞蛋羹。
回憶湧上心頭。
頓時,在他家過的那些日子,彭飛每天跟個奴才一樣,蹲在麵前,費心巴拉的喂她吃,喂她喝,哄她開心的場景都飄了出來。
於戰景純而言,一切曆曆在目。
可於彭飛而言呢?
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喜歡她,肯把命給她的忠仆,還不是變成其他女人的騎士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不想看見這個朝三暮四的狗男人,戰景純一巴掌推在了碗上。
她的本意是把雞蛋羹打碎,再狠狠的臭罵彭飛一頓。
可冇想到,雞蛋羹剛出鍋,這麼燙,一不小心戳進了碗裡,燙的她頓時尖叫了起來。
“啊!”
彭飛眼見她手指被燙,嚇了一跳,急忙把碗放在地上去抓她手來看。
“冇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燙傷冇有,我看看。”
隻是短暫的燙了一下,沾到了些雞蛋渣而已,並冇大礙。
可彭飛還是心肝寶貝一樣耐心地幫她吹。
看他這樣假惺惺的模樣,戰景純隻覺噁心。
“鬆開!誰允許你碰我了?誰讓你上來的?誰允許你到我房間來了?你這個垃圾人渣狗男人,給我滾!”
彭飛冇想到,就因為做飯時候多說了幾句話,就要被她嫌棄成這樣,罵成這樣。
她到底是有多嫌棄他?
可他不敢問。
人家是真千金,嫌棄他是應該的,是他的榮幸。
“雞蛋羹臟了,我再重新去給你做一碗。放心,我不進你房間。等下給你放門口,你自己出來拿。拿的時候小心點,碗燙。”
還假惺惺,惡不噁心?
戰景純本不想發大火的,但實在受不了他這麼裝。
氣的一腳踢在了碗上。
“誰稀罕吃雞蛋羹了?這麼廉價又噁心的東西我纔不吃!”
“你以為這是在你家?雞蛋是最好的東西?拿來討好我?簡直可笑!”
“不吃!拿著你的碗趕緊滾!以後再也不要看見你了!”
要不是剛在樓下聽阿姨說她喜歡吃雞蛋羹,彭飛又該不好意思了。
此時,他隻是疑惑。
分明阿姨說她是喜歡吃雞蛋羹的,怎麼就不承認了?
“純純……”
“純你頭!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叫你滾聽不見?給我滾!”
說著,戰景純還嫌不泄憤,用力去推他。
彭飛猝不及防倒退一步,手撞在了牆上。
剛剛凝固住的傷口頓時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