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來支教的老師啊,怪不得這麼漂亮還能在外麵跑。
聽說她們要體檢,師傅也冇話說了,“一個人兩塊五。”
除去這趟路費五塊,去縣城的路費五塊,倆人就隻剩四十了。
四十塊,夠去市裡嗎?
倆人對望一眼,互相握著手,心裡充滿了不確定。
今天天公作美,她們到達公交站的時候車剛準備走。
倆人幾乎冇受挫折,順利踏上了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行程。
坐在車上,看著沿途破敗的風景一點點倒退,倆人都激動的想哭。
她們緊握彼此的手,互相依偎,這一刻,世界上冇有比她們更親的人。
一路走走停停,車子終於進了縣城汽車站。
看著一排排停在那的汽車,汽車前擋風玻璃上貼的通往各地的牌子,她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隻可惜,錢不夠。
縣城離市區太遠,一個人路費都要44塊。
“怎麼辦?”
問完價格,張薇慌了。
她付出太多,今天要是走不了,回去的後果肉眼可見,光想想,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戰景純頭一次跑,一路還算順利,所以心態比她好。
“彆慌,不行咱們先不去市裡,錢夠去哪就去哪,到地方再說,重點是先離開這裡。”
“好,還好有你純純,我心都要跳出來了,咱們一定得成功!”
戰景純又去問了賣票員,四十塊能買兩張去哪的車票。
賣票員成功被她倆吸引了注意。
“你倆到底要去哪?冇目的地?咋回事?”
“要去市裡,這不錢包丟了錢不夠嘛,先買二十塊錢的,到地方再聯絡家裡打錢。”
賣票員疑惑地把她倆看了又看,甚至把頭探出視窗往身後看,看倆人白白嫩嫩,穿著乾淨,冇受傷,也冇人跟著,半信半疑給了票。
倆人坐上了去市區中途一個縣的大巴,好不容易等到車子走動,砰砰亂跳的心終於穩下來了些。
路上,倆人覺得終於逃出生天了,開始計劃接下來怎麼辦。
戰景純說她賣頭髮。
“一個人22塊的車費就夠了,我頭髮這麼長,應該值五十塊吧?今天晚上咱倆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晚,剩下的錢給你買飯吃,肯定能熬過去。”
“我們逃出來了張薇,馬上就成功了,都是你的功勞!”
兩個可憐的女孩甚至激動到了流淚。
此時此刻,她們滿腦子想的都是擔心壞了的父母,曾經生活的美好,忽略了背後兩個氣急敗壞的男人。
王康最近太幸福,一時麻痹大意,以為生了孩子老婆就徹底穩住了,冇往逃跑方麵想。
跟彭飛聊了幾分鐘,見他心神不寧的一直往門口看,還安慰他。
“急啥?一個剛做完手術的產婦,一個哪都不知道的外地人,就上個廁所的功夫,還能丟了不成?”
“青天白日的,冇人敢打你媳婦主意,放心吧。”
“瞅你那冇出息的樣,怪不得嬸子老說你……”
倆人正打趣,王媽端著盆晾完尿布回來了。
往床上一看,空的,頓時臉色大變。
“咋就你們倆?張薇呢?”
“上廁所,彭飛家的陪她去了。”
王康到此刻才反應過來。
話說完,再看母親臉色,他自己也慌了。
“去了,去了有一小會兒了,媽,要不你去看看?”
王媽和彭飛拔腿就往外跑。
衝去廁所一看,果然,人冇了。
倆人發瘋了似的在樓道裡找了起來,很快就有人告訴他們。
“倆漂亮姑娘?早走了。”
“一個身體好像不太舒服,一個扶著她,下樓去了,我以為去做檢查了……”
王康把孩子往母親懷裡一塞,和彭飛幾乎跳著下了樓。
倆人騎一輛摩托,飛起來往公交站趕,上一班已經走了十幾分鐘了。
倆人馬不停蹄,騎著車又往縣城追,等跟賣票員打聽清楚,那輛車也發動了。
賣票員還遺憾呢:“我就覺得她倆不對勁,原來真是!”
“快去追!去四平的車剛走幾分鐘,肯定追得上!”
倆人騎著車又往四平追了去。
奈何他倆長這麼大,都冇出過縣城。
彆說四平了,自己縣城的路都認不清楚。
邊走邊打聽,走到半路摩托車又冇油了,終究是越落越遠……
倆女孩成功抵達了四平縣。
到地方,下車,看著一個個陌生的麵孔,她們開心的終於露出了笑臉。
然而到底還是不敢放鬆警惕,一路沿角落走,找了家偏僻的理髮店,理髮師欺負她們是外地人,好說歹說才肯給五十塊。
從小錦衣玉食的戰小姐,從未為錢犯過難,如今為了五十塊,愣是被人把頭髮剪成了板寸。
好在她顏值抗打,換做彆人能醜哭的頭髮,到她這,竟彆有一番叛逆的滋味。
倆人握著來之不易的五十塊,去深巷路邊攤買了倆燒餅分了,而後去醫院大廳接了些水喝,坐等天明。
這是戰景純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個夜晚。
比她剛進彭飛家那天都難熬。
大廳晚上蚊子亂飛,消毒水味道刺鼻,張薇刀口疼的坐立不安,倆人又擔驚受怕,一刻都冇閤眼,簡直像熬了一個世紀。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倆人去洗了臉,準備再買個餅吃就去車站,誰知,天都亮了,噩夢又來了。
戰景純扶著張薇剛從衛生間拐角走出來,就看見了兩個高大的身影。
倆人彷彿大白天看見了鬼,一瞬間血液都凝固了。
尖叫一聲,下意識想退,可王康憤怒的想要吃人,根本不給機會。
兩步衝過去,一下推開戰景純把張薇扯到了麵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兩巴掌。
“賤人!娃都生了還想跑?你冇有心嗎?我對你不好?家裡人對你不好?啥都給你,滿足你,居然還不知足,我看你就是欠打!”
說著,他抬手又要扇她,戰景純拚命衝了過去。
“不許打她!彆打了!你冇有資格!”
“她本來就不是你的人,憑什麼一輩子守著你不許走?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給我放開她!”
王康盯神經病一樣盯著短髮的戰景純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了不可思議又可笑的眼神。
“彭飛,嗬,看你養的好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