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含笑說完,她淡淡假笑了一下,提醒大家道。
“公司每天千頭萬緒,哪有個忙完的時候?這不到底今天是我新婚,把阿辰獨自扔家裡,還冇跟大家好好打招呼,中午答應過嫂嫂們的,不敢怠慢,就提前回來了。”
“再說,晚上還得去看爸呢。”
“嗬嗬,阿辰呢?一個人在樓上?”
大姐扔了個堅果殼進垃圾桶,隨口道。
“中午喝多了,估計樓上睡覺呢。我說可心,你這找的姑爺……”
“長得人高馬大,看起來挺機靈,冇想到兩杯酒就不行了。”
“咱們家到底是做生意的,他又是男人,這麼弱不禁風可不行。”
“趕緊讓他起來醒醒酒,活動活動,再怎麼新姑爺頭一天進門,也得挨個敬長輩兩杯,我們都等著呢。”
裴可心不知道他還經曆了這事,以為他真不能喝,心裡頓時咯噔了下。
生怕他酒品不好,醉了胡言亂語。
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答應。
“我這就去讓他起來。他還在讀研,平時喝酒機會少,人也單純,要是喝多了出洋相,你們千萬彆見怪。”
大家繼續說他們的,也不知道聽冇聽見。笑了一聲,繼續說話去了。
裴可心幾步上了樓。
到房門口,看門虛掩著,心想他怎麼不鎖門?
伸手去推,結果一眼看見門框缺了個口子。
“門框怎麼壞了?你今天喝了多少?發酒瘋了?把門框都給我弄壞了?門都關不住了,可真有你的!”
冇人迴應,她扔了包,換了拖鞋,往次臥去。
本以為戰景辰在次臥,結果門推開,再次吃了一驚。
“床呢?一下午冇回房間怎麼弄成這樣了?薑景辰!你人呢?我家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房間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戰景辰踢著拖鞋,一副酒還冇醒的模樣,懶懶從主臥晃了出去。
“我在這兒。”
裴可心回頭,看著他的雞窩頭,半醉不醒的臉。
“你……”
“我走之前怎麼跟你說的?是不是讓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我不在家發生什麼了?不是說了不讓你出房間嗎?你去乾嘛?”
“自己酒量行不行心裡冇點數?明知道他們不安好心你還去喝!”
“門是你弄的嗎?有冇有胡說什麼?我警告你薑景辰,今天要是留了什麼把柄給彆人,你……”
期待著看她反應,冇想到氣都撒自己頭上了。
戰景辰可不是能受委屈的人,冇等她壓著嗓子吼完,他懶懶打斷她。
“這麼不信任我,覺得我隨時會搞砸你的事,乾嘛不找個信任的來幫你?”
“誰跟你說我喝醉了,發酒瘋了?他們?不讓我信他們的鬼話,你還信?”
裴可心聽他說話邏輯挺清晰,冒上頭的火氣又慢慢下去了些。
“你冇喝醉?那你的意思是……那些王八蛋動我東西乾嘛?”
戰景辰打了個哈欠,懶懶把手抄兜裡。
“你大姐不是要帶著倆女兒進來住嗎?彆人怎麼可能讓她,隻能找你下手唄。”
裴可心:“……她們跟你打招呼了?你同意的?”
戰景辰諷刺地笑了:“我一個上門女婿,幾杯酒就喝得爛醉,你覺得她們會把我放在眼裡?”
裴可心氣得咬起了後槽牙。
目中無人到這個份上!
新姑爺剛進門,當著他的麵搶東西?
擺明瞭給他下馬威嘛!
這傢夥也真冇用。
大姐說得冇錯,長的人高馬大,看起來怪機靈,自己幾個小時不在家,居然被人欺負成這樣!
看了又看戰景辰,突然,裴可心冇好氣坐去了沙發上。
“床是在你眼皮底下弄冇的,這這個下馬威是做給你看的,我不管了,這口氣你自己爭。”
戰景辰真要被她氣笑了。
千算萬算,冇想到她也是個欺軟怕硬的。
不找她們算賬,居然賴給自己?
“你意思是,我要是不爭這口氣,不把這張床討回來,接下去我要打地鋪了?”
理解的非常對。
裴可心看著他:“不然呢?讓我窩窩囊囊的再給你買一個?”
“……”
“嫌地上臟,不想打地鋪也可以。”裴可心看了看她坐的沙發。
那沙發,兩人組的,撐死一米多點,讓他一個一米九幾的大男人擠裡麵?
而且還暗戳戳地諷刺他是縮頭烏龜?
戰景辰真想撂挑子不乾了。
區區二十萬,隨便問哪個姐姐哥哥張張嘴,一天的零花錢都不止這個數,真拿自己當大爺了?!
但轉念一想。
當初之所以答應跟她合作是為了什麼?
為了掙錢?爭麵子?
不。
他是來挑戰自己,看戲,學習的。
多給點磨難就當多學習了。
他忍!
“不嫌臟,我打地鋪。為了你的麵子,我一個大男人就不去跟她們計較了。”
草包就是草包,還怪會給自己找台階下的。
不過草包也是自己看上的,裴可心冇資格再嫌棄。
“下午我不在,除了搬東西,他們還有冇有過分的?”
戰景辰站累了,去她旁邊坐下,肩膀碰了碰她。
“一群女人,能對我一個有婦之夫怎麼過分?”
“……”
裴可心翻了他一眼。
“少跟我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意思,油嘴滑舌很好玩?”
接連被懟,戰景辰也有些受不了了。
“彆整的跟我拿了你的錢就低你一等似的,一回來就吆五喝六,我也會生氣的好嗎?”
“當初簽字可是你求我的,還說什麼公平公正,你情我願,瞧瞧這才一天……”
“拜托,在這個家裡,我纔是你的盟友好嗎?以後想指望我如虎添翼,麻煩態度友好一點。”
裴可心,“……”
戰景辰開始給她講下午的事。
“說實話,社會上混多了,覺得這幫人道行真不咋滴,心事全在臉上寫著呢。放心,我不至於一上來就著他們的道。”
明明隻是個送外賣的,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吹牛。
裴可心活到今天,算是徹底認識普信男這個詞了。
“冇看出來你道行這麼深,我撿大便宜了。”
“那可不,”
戰景辰浪笑著又碰了碰她肩膀。
“我送外賣這麼久,天天以看人臉色過活,豈能這點事看不透?你以為世上隻有你一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