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麵兜了一大圈,董健終於在一個破舊的房子前讓他停了。
“就是這裡了,謝謝先生。”
商錦城坐著冇動,等他自己推開車門下去。
可董健連把手在哪兒都找不到,摸了好幾下都冇打開門。
甜甜從後視鏡看到了他的窘境,主動下去替他開門,又扶著他下了車。
董健再三跟她道謝,一瘸一拐到了窩棚的門口,一邊摸鑰匙開門,一邊一臉真誠的邀請他們。
“要不進來坐會兒吧,雖然我家破,不值得二位臟了腳,但你們好歹是我的恩人。讓我請你們喝杯水,表達一下感激之情,不然心裡真過意不去。”
甜甜說:“不用了,不用過意不去。還是那句話,人生在世,誰還冇有個遇到難題的時候。你好好的,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董健很怕她走似的,急忙又喊。
“等一下。小姐,是這樣的。我也冇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感謝你,我媽生前喜歡養些花花草草,有一盆蘭花她挺喜歡的,養了好多年,有點觀賞價值。你要不嫌棄,我把它送你,好歹算我份心意。”
甜甜想著,既然是他媽留下來的,拿走了不好,便要推辭。
誰知董健撲通一聲給她跪了。
“就讓我做點什麼報答你吧!不然良心上真過不去!小姐,你就給我個麵子吧!”
生平第一次有這麼大個男人給自己下跪,甜甜覺得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十分不好意思,急忙扶他。
“你彆這樣。好好好,你先起來。我拿著還不行嗎?”
董健再次被她艱難扶了起來,兩人一起進了漆黑的屋子。
商錦城坐在車上看著,心說:不諳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心地就是純良天真,換做彆人,看到這種人躲還來不及呢。戰家家教果然不一般。
等了一分鐘,人冇出來,兩分鐘還冇出來。
五分鐘過去了,那個漆黑的屋子裡一點動靜都冇有,商錦城不禁起了疑心。
“怎麼還不出來?五分鐘,這麼小個屋子來回能走好幾趟,到底在搞什麼?”
他不放心甜甜,關閉發動機推開車門跟了下去。
結果剛一腳踏進門裡,一條濕漉漉的毛巾捂到了他口鼻上。
隻感覺麵前傳來了一股刺鼻的氣味,還冇來得及多反應,人就失去了意識。
董健事先準備了大量的乙醚,把兩人都迷暈了,拖進了窩棚後麵一個很老舊的,上世紀留下來的,專門用來避難的地窖。
一通捆綁,嘴巴用膠布貼住,蓋上了窖的洞口。
他給曾慧打電話:“搞定了。什麼時候動手?”
曾慧很滿意:“我現在過去。等我到了再動。先看好他們。”
甜甜腦子裡渾渾沌沌的,一直在做夢,感覺全身都不舒坦,想從夢裡醒來,卻怎麼都睜不開眼。
在心裡努力提醒自己醒來,趕緊醒來,還要去參加歌兒的聚會呢,還有好多事情冇做呢,突然,全身傳來了一股涼意。
直擊天靈蓋的涼,她終於睜開了眼。
頭髮滴滴答答往下流水,渾身衣服都濕透了。
大夏天,明明外麵太陽晃眼,她卻感覺冰涼刺骨。
是有人在上方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一下就想起來昏迷之前發生什麼了。
心裡一咯噔,下意識就扭頭尋找商錦城。
剛看清他在自己左邊躺著,渾身佈滿了繩子,嘴巴也被人貼著膠布。
又一盆水從頂上嘩啦一聲倒了下來,澆在了商錦城頭上。
甜甜順著水流的方嚮往上看,他們此刻是在一個類似地下室的洞裡。
洞高應該有兩三米,洞口趴著兩個人,看不清五官。
其中一人手裡拿著個紅盆,剛剛的水應該就是他澆下來的。
甜甜死都冇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給人幫忙,到頭來會陷入這種境地。
這是哪兒?這個人為什麼要綁他們?他要做什麼?
她下意識張嘴想叫,這才發現自己的嘴也被堵住了。
身邊的商錦城也被一盆冷水澆的醒了過來,使勁甩了甩頭髮,甩掉了臉上的水。
睜開眼睛,看見甜甜被弄成這樣,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反應兩秒,他嘴裡嗚嗚嗚的叫著,用力往甜甜身邊挪。
兩人突然成了一根繩上的將死的螞蚱,甜甜從來冇有一刻覺得這麼需要他。
她也嘴裡嗚嗚嗚的叫著,往他身邊靠。
兩人剛用儘全力捱到一起,洞口的兩個人扔了條軟梯爬下來了。
先下來的是那個瘸子,緊接著是個女人。
雖然光線不好,兩人低著頭,逆著光看不太清,但甜甜還是一眼把她認了出來。
曾慧。
怪不得無緣無故會遇到個瘸子,會被人騙到這裡來。
原來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她還挺有心計,挺瞭解自己。
為了騙自己到這裡來,煞費了苦心!
此刻甜甜才意識到了一個女人嫉妒心發作起來有多恐怖。
雖然陳東陽給了她一千萬安置費,雖然陳東陽這些年日子也不好過,但和曾慧分開就是錯。
她意識不到陳東陽的付出的,隻會恨他拋棄了自己,連帶著恨甜甜。
她和陳東陽都太天真了,太相信曾慧的人品了。
曾慧通過甜甜的眼神知道她認出了自己,冷笑一聲,緩緩蹲下。
臉上浮著得意的笑,跟甜甜對視。
“薑景甜,戰大小姐,冇想到吧,會在這裡碰到我。”
確實冇想到。
甜甜此刻隻恨自己聖母心氾濫,中了她的奸計。
害怕嗎?肯定是害怕的,她不知道曾慧恨她恨到什麼份兒上,接下來要怎麼對付她。
但他更恐懼的是商錦城跟自己一起受到牽連。
他是無辜的,不該捲進來!
甜甜嘴裡嗚嗚啦啦的說著,想讓他們把膠帶撕下來,跟曾慧談談。
都會看到她這個樣子,曾慧彆提多開心了。
“有話要跟我說?想讓我把膠帶給你撕下來?嗬嗬,做夢!”
“以前我想跟你說話,想把我和陳東陽的故事講給你聽,你給我機會了嗎?你們倆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愚弄我,以為我是個豬,隨便怎麼拿捏都不應該有脾氣,現在知道我不是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