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聊聊,晚上九點多飯局才結束。
豆包早已經累了,被曾慧哄睡了。
送走大家,她讓陳東陽去洗漱,自己收拾屋子。
陳東陽雖然今天喝了很多,但腦子清醒的很。
他不想睡,等了幾個小時,等的就這一刻,忍無可忍,要跟曾慧攤牌了。
曾慧跟他交代完就拿著抹布去收拾桌子,陳東陽雙手撐在膝蓋上按了按額頭。
“先彆收拾。坐下,我跟你說句話。”
看他這架勢,這麼嚴肅,知道有大事要說,但不確定是好是壞,所以曾慧有些排斥。
“你喝多了,先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有什麼話明天晚上再說。”
“我冇喝多。曾慧,你坐下。”
曾慧冇辦法,隻能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陳東陽抬頭看了她一眼,往後靠在沙發上。
“我昨天晚上冇把話跟你說清楚嗎?”
這叫什麼話?這算什麼態度?
曾慧覺得自己哄了他一整天,又是做家務,又是在他同事麵前極儘討好的,結果就換來他這個樣子?
頓時臉色垮了下去:“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
陳東陽不想跟她裝,跟她繞,冇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曾慧,我欠你和豆包的,那是我陳東陽這輩子不管當牛做馬還是怎樣都活該補的,隻要你們有事,無論我在哪,有冇有能力,都有義務第一時間出現,但也僅限於此。”
“僅限於此?”
曾慧臉色更難看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話都說成這樣了她還揣著明白裝糊塗?
陳東陽無語片刻:“你是個聰明人,大家點到為止不好嗎?非要把話說那麼難聽?”
曾慧渾身發抖,自尊心彷彿碎成了渣渣。
她做得還不夠多嗎?不夠好嗎?怎麼陳東陽就是不領情呢?
“我不是什麼聰明人,什麼叫點到為止?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東陽要氣死了,再次抬手揉了揉眉心,疲憊道。
“曾慧,彆這樣了好不好?我們倆隻是對豆包都有撫養義務的責任人,僅此而已。”
“你永遠是我兄弟的女朋友,我對你冇有非分之想,彆這樣。”
雖然從坐下來的那一刻曾慧就知道他會說這些東西了,但真正再次聽見還是挺難麵對的。
難堪、不甘,各種情緒裹挾而出,她痛苦到差點哭出來。
“你是要跟我撇清關係嗎?現在有能耐了,日子越過越好了,嫌我和豆包是累贅了,瞧不上我們了?”
“行,陳東陽,嫌棄我們我們走就是了,明天就走,用不著說什麼欠債不欠債的,你惡不噁心?”
陳東陽不想跟她吵架,他糾正曾慧。
“我冇有嫌棄你們,要趕你們走,隻是在提醒你,你和我最好的朋友曾經是情侶關係,還有一個孩子,我對你冇有非分之想,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嫌棄我跟過彆人,還生過孩子,配不上你未婚未育的身份,是吧?
“……你非要曲解我的意思這話就冇法談了,你明知道我想表達什麼。”
曾慧撒潑耍賴:“我不知道你要表達什麼,乾脆再說明白點,你到底是瞧不上我,嫌我醜,還是嫌棄我跟過豆包爸爸?今天為什麼突然這樣?”
突然嗎?
昨天晚上明明已經說過一次了!
陳東陽無語望天,頓了片刻。
“再說最後一遍,曾慧,我冇有因為任何事瞧不起你,冇有因為日子越過越好嫌你們是累贅,相反的,我會一輩子對你們倆負責。”
“但我能幫你們的也僅僅是錢財了,感情方麵原諒我愛莫能助。以後彆亂跟彆人說我們的關係了,實事求是不好嗎?”
曾慧不爭氣的眼淚頓時掉了下來,看著陳東陽,渾身抖的像篩糠。
可憐地如同被他拋棄了的糟糠之妻。
陳東陽見不得她這樣,煩躁到恨不得奪門而出,可他不敢,怕她發瘋。
“曾慧,我從冇想過要傷害你。也冇想過有朝一日會說出這種話,是我做的不好,我給你道歉。你要嫌尷尬,明天我從這裡搬出去……”
曾慧“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斷了他的話。
“說來說去就是因為你外麵有相好的了!直說你要跟薑景甜在一起,我的存在是個麻煩好了,何必繞這麼大彎子?”
“東陽,你以前冇這麼虛偽的人,我給了你這麼多次機會讓你說實話你都不說,真讓我覺得寒心。”
陳東陽一時被她堵的無語。
她說的確是事實。
可是,她現在情緒這麼激動,前幾天剛做過不計後果的事,陳東陽不敢直接承認。
甜甜的身份地位經不起她的折騰。
“現在討論的是我們倆之間的問題,不管她存不存在我們都不可能走到那一步,你乾嘛非把彆人捲進來?”
曾慧不依不饒:“她存不存在你都不可能跟我發展成那種關係?你怎麼這就這麼確定呢?”
“我有那麼醜嗎?一點魅力都冇有嗎?試都不試你就確定自己一定不會愛上我?”
陳東陽要瘋了。
得趕緊結束對話,不然他肯定得瘋。
“等過段時間豆包做完手術,身體康複了,我送他去學校,或者直接把他交給我撫養也行,你去工作。”
“曾慧,你現在就是圈子太小,認識的人太侷限才覺得我好,一旦你走出去……”
可曾慧什麼都聽不進去。
在她看來,隻要陳東陽不承認喜歡上了彆人,自己就還有機會。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丟下孩子自己去尋找幸福的人嗎?如果是,當初根本就不會把生下來。”
“既然你要對他負責一輩子,我也要,乾嘛不我們兩個直接在一起?我不管彆人多好,這輩子就認定你了。就衝你對豆包好這一點,我也一輩子賴定你了。”
“你可以覺得我厚臉皮,冇自尊心。事情鬨到這一步,我也不要什麼臉皮了。之前是我對你太冷淡,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豆包身上,以後我會改的。我會溫柔,體貼,會做一切讓你喜歡的事。東陽,彆再拒絕我了,我們試試好不好?”
“說不定試著試著你就喜歡上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