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許老師變得像是一隻貓一樣溫順。
他冇有折騰我,隻是緊緊地抱著我,不肯放開手。
我知道,他不是離不開我。
他是害怕姐姐冤魂來找他呢。
過了幾小時。
公雞打了鳴,黎明即將來臨。
以往,我都是這個時候爬出許風的床,偷溜著跑回家的。
但現在我一動不動的。
許風著急了:你怎麼還不走?
我直溜溜看著他:許老師,你睡完我,就打算獨自離開這個村是麼?
他房門邊上的角落裡,塞著一個行李箱。
早些時候,我一直央求許風,求他帶我走。
許風不願意。
他覺得待在村子裡很好,冇有任何消費,且受人尊敬,晚上還能摟著我這個溫香軟玉。
如今,他被村子裡可怖的開竹女習俗給嚇著。
他又鐵了心,要離開這個村子了。
許風不自然道:我……我不會走的,我怎麼可能拋下你不管?
我直接扯下他的偽裝,淡淡道:許老師,你見到了村子裡最殘酷的殺人私刑。
一旦你出去,村長必定會認為,你是想出去找警察來。
所以,你覺得,村長會放你出去嗎?
許風破防了,他低吼一句:不可能,之前我出村,村長也冇叫人攔著我!
我笑了:那你大可以試試,看看你走不走得掉。
旋即,我附身,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一字一句道:許老師,你若走不掉的話,我隨時都歡迎你來找我。
畢竟,隻有我有能夠逃出這裡的辦法。
隨後,我離開學校,去了閨蜜小妮家裡。
小妮的老公,是人販子,常年不在家。
小妮也是被她老公拐來的。
此時,她老老實實地跪坐在客廳裡,剝著玉米。
我湊在她耳邊,小聲道:妮兒,我們很快就要逃出這個村子了。
小妮瞪大眼睛:逃出去?
我們逃得出去嗎?
我們村地勢偏僻,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黃土。
大多數情況下,村子裡的女孩,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但現在,我拿捏住了許風。
隻要他有走的想法,我就能使計,讓他帶我一起。
小妮神色猶豫:小月,我……我……我皺起眉:怎麼了?
難道你不想走嗎?
小妮逃過一次。
但被村民抓回來了。
當天,小妮的婆婆直接將她打成了瘸子。
我……我又懷孕了。
此時,小妮漆黑的眼睛裡,浮現幾分憧憬的神色:我有預感,這一次,我懷的一定是男娃。
我蹙眉:所以,你是想為了這個男娃,留在村裡是嗎?
小妮沉默了一會,道:我被打怕了,我真的被打怕了,我也不覺得我們還能逃得出去。
而這次我生了男娃,肯定就不會再挨婆婆的打了。
我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她:小妮,你已經死了三個孩子了!
她死了三個孩子,都是女娃。
剛出生冇多久,就被她婆婆按冰水裡,活活淹死。
小妮每一個孩子死後,她都痛哭流涕地和我說:小月,我一定要離開這裡!
可現在,她懷孕了。
她在絕境之中,又找到了希望。
我歎了口氣:小妮,你有冇有想過,萬一你懷的,都是女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