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城知道此刻處於緊急關頭,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劃動,一麵黑色的盾牌幻化而出,迎向撲過來的血光,血光和盾牌撞到一起,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那三人齊聲呼嘯,齊齊邁步向前,不斷施展法力催動血光,血光越來越濃烈,撞擊的盾牌不住晃動,上麵的裂紋越來越多少最後啪的炸開,化作點點光雨消散。
沐傾城向後退了幾步,臉色有些蒼白,那血光擊破盾牌,也變得有些暗淡,但卻仍然向著沐傾城湧去。
楚無忌叫道:“乖乖老婆,為夫在此,莫要驚慌。”搶上前來,揮劍斬向血光,那血光雖然有些暗淡,威力大減,但楚無忌劍光斬在上麵,一股巨大而邪惡的氣息直接通過寶劍侵襲過來,不禁吃驚不小,急忙催動內息加持在寶劍上拚命抵抗。
蕭布衣早飛身上前,全力施展化仙指,不斷點在血光之上,每一指點下,血光的反擊之力震得自己氣息紊亂,身體不住後退。
沐傾城得兩人援手,緩了口氣,見兩人拚命支撐猶自危在旦夕,當即取出一枚碧油油的丹藥,這丹藥乃是千機穀秘不外傳的禁忌之藥度厄丹,與人對敵,生死關頭吞服此藥,可瞬間強行激發潛能,提高修為,雖然有竭澤而漁的副作用,但往往在危機時刻增加了保命之效,或出其不意反殺對手,或在潛能激發下在對手手下逃得性命。
沐傾城也不猶豫,張嘴將度厄丹吞了下去,隨即隻感到體內藥力化開,化作滾滾元氣在四肢百骸間流淌,先前的疲憊一掃而光,體內似乎有無窮無儘的力量,當即一步向前,一記大悲掌拍在血光上。
血光在這一拍之下,動盪不休,隨即嘭的四下飛濺,化作縷縷黑霧,鑽回三人身體。
幽冥四使起來捉拿蕭布衣,原以為不過舉手之勞,卻不想大意之下,被幾人迅速的重創並斬殺了一人,四人向來共同進退,此時折了一人剩下的三人不禁怒發如狂,發出餓狼般的長嚎:“好恨啊,好恨,你們竟敢如此,真的是膽大包天,沐傾城你這個賤人,真是該死,該死啊!”
楚無忌張口罵道:“該死你媽個頭,你們幾個老不死的,邪魔外道,死有餘辜,一會通通送你們去地下跟他相見。”說完飛起一腳將那人殘破不堪的身子踢了過去。
那三人見了,不禁氣的胸膛如欲炸裂,一時間竟忘了攻擊,站在那裡,齊齊伸手指點楚無忌,渾身不休顫抖,竟氣說不出話來。
楚無忌哈哈大笑,道:“看看你們這點出息,我不過是說來嚇嚇你們而已,竟然嚇成這樣子,趁早滾蛋回家找你們的娘去吧!”
三人:“………”
楚無忌嘻嘻哈哈指指點點道:“喂喂,中間那頭,你頭髮冒煙了,旁邊那頭,怎麼喘的那麼厲害,難道是舊病複發要一命嗚呼?有病得吃藥啊,古語說的好。病來如山倒,呃,那個氣大傷身,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少壯不吃藥,老孃很傷悲。”站在那裡順嘴胡說八道,越說越歡。
那三人突然怒嚎,一齊猛撲過來,置沐傾城和蕭布衣於不顧,直接撲向楚無忌,各種邪惡法力神通猛的向楚無忌砸來,楚無忌嚇了一跳,急忙躲到沐傾城身後,罵道:“媽的,瘋了麼?”
那三人此時隻感到楚無忌簡直可惡可恨至極,不宰殺了難以出了心中惡氣,見楚無忌躲在沐傾城背後,各自全力施展法力神通,向著楚無追殺過去。突然楚無忌歡聲大叫:“大功告成,老婆最大!”
話聲中隻見沐傾城雙手劃動,口中唸了個法咒,雙掌向地麵一拍,隨即分彆扯住蕭布衣和楚無忌瞬間消失不見。
三人一怔,隨即感覺四周有些不對,不禁四下看去,隻見四週一片朦朧,天地間不知何時起了大霧,霧氣翻滾中,一杆杆青色的大旗在霧氣中出現,每一杆大旗在霧氣中撲啦啦的展動,發出一股股凜冽的鐵血殺伐之氣,這氣息中人肌膚,有如利刃割體,使人心神戰栗,不能自己。
幽冥三使麵色大變,一人失聲驚叫道:“無涯洞天的誅魔旗?”另一人叫道:“難道無涯洞天不怕引發正邪大戰,竟把誅魔旗拿來給你對付我們?”
沐傾城嗬嗬笑道:“你們幾個不過是鬼山的小嘍囉而已,以鬼主的心性,萬鬼吞天**不修得大成,哪會為了你們而冒險和正道開戰?況且就是鬼主的萬鬼吞天**修得大成,這天下也大有能製他之人。”
沐傾城說完,輕輕拍了拍手,霧氣中甜美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幽冥四使,你們四人平生殘殺無辜生靈,作惡多端,簡直是惡貫滿盈,今夜為天下蒼生斬你四人!”
隨著話音,霧氣中突然電閃雷鳴,一道道電光震徹天地,四周的青色大旗變得遮天蓋地,散發著恐怖絕倫的毀滅之力,這力量無處不在,無物不催,掃除一切邪惡,向著三人絞殺過來。
三人素聞無涯洞天的誅魔旗乃是一件威力奇大的寶貝,以往曆次正邪兩道開戰,有很多邪道高手在誅魔旗下身死道消,神火境下的一入其中萬難倖免,在邪道中人的眼中,可謂是凶名赫赫。
三人麵色钜變,相互望了一眼,突然道:“萬鬼屍解,玉石俱焚!”隨著話音,三人身體突的爆開,化作眼前冤魂厲鬼,哭泣嚎叫著向四麵八方逃竄。
那一麵麵青色的大旗不斷髮出青色的光芒,每一道鬼魂被這青光掃中,立刻化作一股青煙消散不見。
楚無忌等人遠遠的站在霧氣之外,沐傾城雙手不斷結印,口中念動法訣,指間雷電纏繞,風雷之聲大作不斷飛向大霧之中,霧氣之中鬼哭狼嚎電閃雷鳴,聽了令人膽戰心驚。
楚無忌縮了縮脖子,轉頭看向蕭天,卻發現蕭天不知何時已跑到沐傾城跟前,此時正一臉的驚訝,瞪大眼睛看著沐傾城,充滿了熱烈和崇拜。
楚無忌伸手給了他一把掌,道:“臭小子,遇變不驚,有我的風範。”
蕭天撇了撇嘴,道:“舅舅,我剛纔可是看到你被那群小鬼給攆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隻有狼狽,哪有風範。”
楚無忌見蕭布衣聞聲看過來,不禁嘿嘿乾笑了幾聲,隨即又給了蕭天一巴掌,道:“你個臭小子懂什麼,常言道君子不處險地,當懂得趨吉避凶纔是正道。”
看蕭天翻著白眼,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不禁怒道:“你這小王八蛋什麼德性,一看長大了也不是好玩意兒,你爹那假正經咋生了你這麼個小混蛋!”
耳邊突然有人重重的怒哼了一聲道一轉頭看到蕭布衣臉色鐵青,正怒視著他,不禁尷尬笑道:“口誤,口誤,莫要當真。”
隨即小聲對蕭布天嘟囔道:“你舅媽她爹那個老混賬忒也小氣,我好話說了一大堆,隻給了我幾張不頂屁用的鬼畫符,等下次我非得把他…啊呦…他奶奶…”話聲突然變成慘叫,一隻大腳飛踹在他身上,整個人飛了出去,砰的撞在一處小土包上,把土包撞的四分五裂,一時間塵土飛揚,被落下的灰塵土石埋在裡麵。
過了好一會兒,才灰頭土臉的爬了出來,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走了回來。
蕭天忍不住哈哈大笑,蕭布衣和蕭夫人嘴角抽動,強忍住笑意,轉頭看向沐傾城。
這時霧中的鬼叫和雷電聲漸漸平息,沐傾城一招手,七七四十九麵青色小旗出現手中,隨即收了起來。
霧氣慢慢散開,眾人向前看去,隻見地麵溝壑縱橫焦黑一片,幽冥三使已被轟殺的屍骨無存,顯然是身死道消了。
眾人看了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楚無忌對沐傾城道:“其實一開始就祭出誅魔旗,哪用得著拚死拚活的打架。”
沐傾城斜了他一眼,道:“要不是趁他們大意輕敵,出其不意先傷了一人,你以為幽冥四使是好對付的角色麼?縱使一開始就祭出誅魔旗,也不見得能成功斬殺四人,一旦困殺不住,那就麻煩了,這次是趁他們冇有防備才僥倖成功。”
楚無忌張了張嘴冇說話,卻又忍不住小聲嘟囔:“你爹那個老…呃那個明知道我們此行前來的目的,卻裝作不知,厲害的法寶也不給幾件,好話說了那麼多,纔給了幾張不頂用的破符,真是…”
沐傾城瞪了他一眼,道:“這事非同小可,牽一髮而動全身,關係到三山二水一洞天的種種糾葛,我爹爹哪會明著出麵,能把誅魔旗拿給我們就已經是破天荒了。”
蕭布衣道:“為了蕭家,連累了你們,心中實在是不安!”
沐傾城道:“姐夫說話忒也見外,冇什麼連不連累的,三山自古便和正道勢如水火,況且近年來鬼山殘害生靈,已是天怒人怨,就是冇你這事,正邪開戰也不遠了。”頓了一頓,又輕輕道:“爹爹這段時間似乎神色有些不對,像是在思索什麼,總是反覆自語,說什麼天地大劫,在劫難逃!”
楚無忌聽了,張了張嘴,冇有說話沐傾城一笑,道:“管他呢現在我們就分開走,無忌帶著蕭天去無涯洞天,我和姐夫姐姐去千機穀,見了爹爹再做打算。”
楚無忌應了一聲,順嘴道:“你也不必擔心,你爹那個老混賬應該是老糊塗了,胡言…”話未說完便知道大事不妙,但他反應實是神速,反手將蕭天抓來擋到身前。
蕭天冷不丁被楚無忌的舉動弄得一愣,轉眼看到沐傾城收回踹過來的大腳,立刻明白過來,伸出雙手摟住楚無忌脖子,那模樣要多親熱有多親熱。
楚無忌:“啊呦,小混蛋,鬆口,你敢咬我!”
沐傾城臉上浮現笑意,隨即狠狠瞪了楚無忌一眼,揚起手對著楚無忌溫聲道:“要不我們一道走吧!”
楚無忌看到沐傾城溫情款款的表情,不禁感到心驚肉跳,急忙叫道:“好好好,立刻就走,乖乖老婆,為夫走也!”說完伸手抄起蕭天,負在背上,施展陸地飛行之術,瞬間便跑的無影無蹤。
蕭夫人叫了幾聲天兒眼圈一紅便掉下淚來,蕭布衣向楚無忌和蕭天消失的方向看了看轉過頭對蕭夫人道:“蕭天進得無涯洞天這是好事,免得整天和我們一起受險,日後自有相見之時!”
沐傾城走過來道:“我們走吧,夜長夢多,多留無益。”
蕭布衣點頭,將蕭夫人人扶上馬車,驅車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