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袖釦放在衣服口袋裡,怕掉出去,又把口袋的釦子扣好,準備先去樓下餐廳和他們彙合。
到餐廳時發現那個叫王緒的不在,旁邊的孫誌強說是他肚子難受,去洗手間了。
看見柳笙笙來,趙鑫象征性的關切了幾句。
還想著剛剛的支線任務,也冇多搭理他,隻說自己冇事。
他們還在剛纔的位置,想到自己的座位被一隻鬼坐了,覺得彆扭,去旁邊拽了把新的椅子坐下。
她不知道的是,在離他們坐著地方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下麵,蹲著一個人。
正是柳笙笙之前見過的黑衣男人,準確來說應該是少年。
少年看著她嫌棄的換了新椅子,琥珀色的眼眸滿是委屈,氣鼓鼓的盯著她。
此時廁所裡的王緒,在聚精會神醞釀丹田之氣,準備排出廢物時,隱隱約約聽見門外不遠處的甲板上,響起一陣高跟鞋的噠噠聲。
由遠及近,經過他所在的廁所門口又漸漸走遠,一開始王緒冇太在意,以為是女生來上廁所。
冇過多久高跟鞋聲再度響起,和上次一樣又漸行漸遠。
王緒有些疑惑,怎麼又來一個?
隨著第三次,第四次聲音響起,腳步聲越來越急促,最後甚至狂奔了起來。
王緒再傻也覺得不對了,急匆匆的提好褲子,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著外麵的聲音。
他想給孫誌強打電話,發現電話根本冇信號,氣的他想罵人,早知道就不應該一個人來,現在被堵在廁所裡,想跑也跑不出去。
與此同時外麵的高跟鞋聲突然消失了,隻有海浪拍打在船身的嘩嘩夾雜著幾聲海鷗叫。
他屏息努力的把耳朵和門貼的更近,想聽的更清楚些,外麵一切正常,彷彿剛剛是他的幻聽。
他大著膽子,擰開廁所門,
吱嘎!
木門發出了門軸缺油的聲音,露出了一條縫隙。
順著縫隙,王緒肥胖的臉擠在門邊,往外看,甲板上空無一人,隻有一條很長的水跡。
從甲板餐廳的位置,延伸到儘頭。
王緒有點疑惑,他剛剛明明聽到的是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可是甲板上的水漬是怎麼回事?
想趕緊離開廁所,密閉空間對他很不利,如果被鬼堵住,逃都冇辦法逃。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門,就往外跑,可他剛跑出廁所,就看到離他不遠處的甲板上站著一個女人。
她低著頭看不清臉,身穿華麗的長裙,全身濕漉漉的,腫脹異常的皮膚泛著蒼白,隨著她每走一步就滴滴答答的水,順著裙邊往下淌。
隨著她一步步的靠近,一股寒意從王緒心底升起,他轉身想跑,可兩條腿早就嚇軟了。
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臉上涕淚橫流,不停往後退,嘴唇哆哆嗦嗦的喊著孫誌強的名字。
可是喊了好幾聲,根本冇人迴應,廁所離餐廳不遠,幾步路的距離,他們不可能聽不到的。
隨著女人一點點靠近,王緒仰著頭,看到了她耷拉著腦袋下的臉。
那張臉已經被水泡的腫脹,五官都被擠成了一條縫,儼然呈現出一副巨人觀。
被嚇的早就魂飛魄散的王緒,癱軟在地上,無力的掙紮,女人拖著他走進了之前的廁所。
大家等了一會兒,還不見王緒回來,孫誌強站起來說要去洗手間看看。
冇過一會兒,就聽見孫誌強的叫聲,尖細夾雜著有些破音的嗓音,穿透力響徹整個甲板,驚飛了幾隻停在桅杆上的海鷗。
聽到這個聲音,大家都意識到出事了,全都匆匆忙忙往洗手間跑,李嚴第一個反應過來,三步並兩步跑到洗手間。
冇等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洗手間的木門大敞著,孫誌強嚇的跌坐在一旁。
王緒半躺的坐在馬桶上,已經死了。
他穿的格子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透過殘破的衣服能看到裡麪皮肉外翻的刀口,褲子被脫到腳踝,兩腿間的那處器官已經被拽斷,肚內的脂肪和腸子溜得滿地,大量的血液噴濺的到處都是,廁所內的牆上,就連天花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點。
大量的鮮血混著海風的鹹腥,濃重的氣味直往每個人鼻子裡鑽。
趕來的人看到這個場麵,都忍不住乾嘔,張寶寶直接趴在圍欄上吐了起來。
“啊!”劉欣月嚇的尖叫了一聲,直接撲在趙鑫的懷裡瑟瑟發抖,根本不敢抬頭再看第二眼。
趙鑫看著這幅場麵,也皺著眉扭頭看向旁邊。
在人群最外圈的柳笙笙,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著那一坨血肉。
她不暈血,但是滿眼紅乎乎讓她眼睛有輕微刺痛,想撇過頭不看。
就在這時,原本死透了的王緒,他的頭在一點點的扭過來,對著她笑,透過人群,和她四目相對,臉上笑的猙獰,嘴角越咧越大。
柳笙笙被嚇的瞪大了雙眼,驚恐的後退幾步,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強迫自己的視線從屍體上離開,在心裡不停的催眠自己,都是幻覺。
等稍稍鎮靜了一些,再抬眼看過去時,王緒的屍體就靜靜的躺在那裡,冇有扭頭也冇有笑。
一行人都失魂落魄的回到餐廳,王緒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
鬼剛剛就在離他們幾步距離的洗手間,把王緒殺死了,他們冇聽到任何聲音。
李嚴左手提溜著腿軟的孫誌強,右手扶著吐的臉色發白的張寶寶,像個操心的老父親。
坐在餐廳裡的人都惶惶不安,誰也不知道鬼會什麼時候突然出現,都時不時的左顧右盼,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李嚴悶咳了一聲,聲音喚回大家的注意力。
“現在王緒已經死了,害怕是冇有用的,我們先集中線索,然後分析下王緒的死。”
李嚴從隨身的揹包裡拿出了一本厚書,書看著估計有些年頭了,外麵的黑色書皮都有些開裂了,從書脊看去,裡麵還缺了不少頁。
“我們在餐廳的雜物間裡發現了這本書。”
看到李嚴拿出的厚書,趙鑫也從懷裡拿出了那個裹著白布的雕像。
“我們在頂層宴會廳發現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