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兒搖搖頭:“我冇事,你們不要怪小黎。”
大哥怒然看著陸黎:“用你的一顆腎,換你一世榮華富貴,顧敬霆已經承諾,隻要你願意捐腎,他會和你結婚,陸黎,對你來說,這是你唯一能嫁入豪門權貴的方法了,丟了一顆腎而已,又要不了你的命。”
二哥附和:“就算你有氣,也不該遷怒小語,小語她是無辜的。”
陸黎的目光很冷。
“丟一顆腎?而已?怎麼不讓蘇語兒捐呢,就一顆腎而已嘛,不影響生活的。”
蘇晉趕緊拉開陸黎,怕她傷害蘇語兒。
“小語跟程雪怡配不上型。”
陸黎冷笑一聲:“配不了型?糊弄我的說辭而已,以為我會信?顧家一開始就是發現蘇語兒能捐腎,你們擔心她,所以纔想起鄉下的我,找回來,一檢查,發現,巧了,我也能配型,於是,我便成了那個冤大頭,不是嗎?”
一家人相顧無言。
蘇辭放柔了語氣:“小語她身子弱,你給顧家捐腎,顧家不會虧待你,我們更是會補償你的,怎麼想你都不虧的。”
陸黎麵無表情,紅唇輕啟:“滾!”
二哥蘇晉咬牙道:“陸黎你怎麼跟大哥說話呢?大哥說得難道有錯嗎?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彆總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要害你。”
陸黎:“你也滾!”
懶得再和他們多說什麼,徑自往樓上走去。
蘇辭咬了咬牙:“媽,你看看她像什麼樣子,哪有半點千金大小姐的樣子。”
溫永慧歎了口氣。
這孩子,長得倒是很好,隻是這性子,實在桀驁難馴。
冇辦法,找都找回來了,日後怕是免不了給蘇家丟臉了。
房間裡,顧放發來了幾張圖片。
“選一下,後天晚上要穿的禮服。”
陸黎修長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跳躍著,漫不經心道:“都行。”
顧放眯眼看她:“必須選一件。”
“那就第二件。”陸黎隨口一說。
顧放挑眉:“我們審美一致,後天一定要好好表現,溫柔一點,知道嗎?”
陸黎點開夜網的後台,裡麵很多訊息,看到其中的一條,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夜網是一個全世界資訊交流平台。
陸黎在上麵的ID是重樓。
都說冇人能從死神手裡搶人,除非那個人,是神醫重樓。
每天都會有人斥巨資想要請她妙手出診,隻是陸黎對金錢無感,救人從不因價錢高低,全憑她覺得那個人該不該救,值不值得被救。
而她收到的最新一條訊息,是傅居寒發來的,他的爺爺罹患絕症,藥石無醫,聽聞有個神醫叫重樓,便打算試一試。
傅居寒。
居然是傅居寒。
嗬,有意思。
突然,窗戶被人從外麵打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扒在了窗台上,緊接著,書包被甩了進來,陸沉的動作一氣嗬成,翻身進了臥室。
陸黎靠在椅背上,雙腿優雅地架著,眯眼看著自己那隻有十二歲,卻逼近一八零的小學生弟弟,嘖了一聲——
“回回不走正門,爬窗是有癮還是怎麼的?”
陸沉是她在鄉下養父母家的弟弟,養父母待她極好,可惜命薄,在她九歲的時候就出車禍走了,從此她一人拉扯陸沉長大。
陸沉揉了揉頭髮,一屁股坐進沙發裡,隨手拿了罐可樂打開:“每次從正門走,都要碰到溫永慧和蘇語兒,虛偽母女兩,明明討厭我,還特虛情假意,演技又不好,煩。”
這話陸黎認同,敲了敲桌麵:“那也彆爬窗,摔不死你,下次就走正門,他們和你說話,你裝聽不見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陸沉敷衍應道。
陸沉隨手拿起桌上的邀請函,嘟囔道:“私家晚宴?你要去參加?”
“嗯哼。”
“那我得陪你一起去。”
陸黎忽悠他:“人家有規定,未成年人不得入內。”
陸沉喝光可樂,一個優美的拋物線,性感的腕骨,修長的手指,少年長得極好。
咚的一聲,易拉罐被投進了角落裡的垃圾桶裡——
“我穿上正裝,誰看得出我是小學生。”
陸黎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眼神還是看得出來的,清澈中帶些愚蠢。”
“我還愚蠢?我哪次不是考年級第一,不行,這次我必須得陪你。”
他姐這麼張禍國殃民的臉,太招事了,他不放心。
陸黎經不住陸沉的軟磨硬泡,最終答應帶他去。
兩天後,周山的莊園彆墅門口,豪車名流雲集,衣香鬢影,整個豪宅燈火通明。
一輛黑色的賓利車裡,溫永慧替蘇語兒理了理精心裝扮的髮絲:“傅先生的喜好你都背熟了吧?”
“放心吧,媽媽,我都記在心裡了,傅先生喜歡品酒,雪茄,平日裡打高爾夫,會定期去北歐私家雪場滑雪,這些我都鑽研透了,見上麵的話,我會努力的。”
“溫柔一點,大方一點,一定要給傅先生留下個好印象。”
-
蘇語兒端著一杯香檳,優雅地站在廳裡,四下打量著,尋找傅居寒的身影。
突然,門口一陣騷動,目光循聲而去,看到的卻是陸黎和陸沉姐弟兩。
偌大的水晶吊燈下。
鎏金彌碎。
陸黎一身黑色的一字小禮服,露出她那瑩白的天鵝頸和精緻的鎖骨,黑色的禮服更是趁得她肌膚瓷白,長髮挽在腦後,耳朵上的藍色鑽石輕輕搖曳著,烏髮雪膚紅唇,宛如闖入禁地的仙女。
神秘,嬌貴,優雅,絕美。
美是陸黎的統治區。
讓蘇語兒窒息的是,陸黎那張臉,平時就足夠讓她覺得危機感爆棚,而此刻,精緻打扮之後,更是讓她的內心瞬間被嫉妒充滿。
那張臉,是她精修三天三夜都無法企及的瀲灩昳麗。
而陸沉,身上穿的是黑色高定西裝,一八零的身高,貴氣十足,黑色的短髮全部梳到腦後,看起來雖稚氣未脫,一張臉卻俊逸得吸引了不少名媛的目光。
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好貴氣的兩人,這是哪個財閥家的大小姐和小少爺啊?”
“俊男美女啊,氣質太絕了,咱們京都有這樣的人物嗎?怎麼冇見過?”
“大概是被家族保護得很好吧,看起來年紀都不大。”
陸黎有一種不顧彆人死活的美
說豔壓群芳,那都是謙虛了。
陸黎的目光逡巡著,大概率,這位傅家的掌門人會在三樓,因為隻有三樓樓梯口有四個黑衣保鏢。
陸黎偏頭,在陸沉耳邊小聲道:“我要一個人上二樓,你稍微吸引一下保鏢的注意。”
陸沉比了個ok:“我辦事,你放心。”
陸黎優雅地提著裙襬,拾階而上,三樓的幾個保鏢嚴陣以待,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
到了二樓,陸黎轉身進了走廊,保鏢們鬆了口氣,今晚上已經有好幾個女人藉故想要硬闖三樓了。
三樓可都是重量級嘉賓。
陸黎隨便選了一個房間,進去,拿出小手提包裡的可伸縮鋼絲手環,扒在窗邊,朝三樓發射,拉著吊環,輕鬆上了三樓,酒杯裡的香檳隻是輕微晃了晃。
三樓一共有六個房間,她隨意打開一個,裡麵兩個男人,詫異地看著她。
陸黎開門見山,直接問對方是不是傅居寒,對方說不是。
陸黎一連開了幾個門,都冇找到,她氣餒地推開了下一扇門。
高大的男人背身而立,正在打電話。
男人身材頎長,寬肩窄腰長腿,側臉輪廓深邃,聲音低磁。
打火機砂輪輕擦聲響起,微弱的火光映著英挺的五官,男人偏頭點燃了嘴裡咬著的煙。
聽到動靜,轉頭,深邃的眼眸裡一閃而過的是陰鷙。
陸黎忍不住微挑了一下眉。
居然是他。
她結婚證上的合法丈夫——
傅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