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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濤,我有個姐姐叫張白白,但父母都告訴我,我冇有姐姐,家裡從來都隻有我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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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濤!生日快樂!”
“哇!謝謝你田一,我超喜歡這支筆。”
“就知道你喜歡學習,專門挑的好好學習筆哈哈哈。張濤,22歲生日快樂!”
“張濤,這支筆的筆蓋是我送你的,你彆嫌棄啊。”
“怎麼會,大易,原來你倆一起送啊,還蠻有創意,那這筆我務必好好帶著,這可是直接帶著我兩個朋友啊!”
“你大學之後,咱們見麵的時間就少了,現在又開學了,又要各奔東西了。”
“我導師讓我留在那邊學校任職輔導員,等我安頓好隨時歡迎你倆來我這吃住哈哈。”
“哈哈!那可說定了,下次見!”
張濤揣著一支灰色的鋼筆回到家,家門口放著一個快遞,上麵寫的是張濤。
張濤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網購過東西。
不過張濤還是拿起了快遞,準備開門進屋。
一陣風吹過,吹涼了張濤身上的汗,正值夏季末尾,剛剛開學,天氣還很熱,樓道裡卻浸滿了涼意。
張濤的家是這種老式筒子樓,有一條很長很長的走廊,走廊兩側基本都開著窗通風,加上背陰,比外麵涼快很多也是正常——這是他姐姐告訴他的。
張濤將鑰匙插進門裡,很多新式的房門都換成了密碼指紋鎖,張濤聽媽媽講過,家裡也打算換。
不過張濤還是更喜歡鑰匙,拿在手上的,很踏實。
他看了眼有些昏暗的樓道,將熄的夕陽傾斜著溜進樓道之中,灑在地麵上,像是給地麵圈出一片鎏金。
張濤想起自己總會在夏天的傍晚,天還冇徹底黑的時候和張白白一起趴在樓道儘頭的窗戶邊吹風吃冰棍。
張濤收回目光,拿著快遞盒推門進了家。
張白白,性彆女,是,是我的姐姐……
張濤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站在門邊發了會兒呆。
張父在沙發上玩手機,張母正端了飯菜出來,看見門口的張濤,就招呼他快進來洗手準備吃飯。
“誰的快遞?老張你又買什麼了?”張母幫張濤接過快遞,看了眼快遞單,“哎?是濤濤你買的東西?”
張濤脫了鞋抱住快遞盒放回房間,邊走邊說:“我也不記得了,估計是以前買的?”
張濤洗了手享用了張母精心準備的晚餐以及一個不大不小的生日蛋糕。
“祝我們濤濤22歲生日快樂呀。”
“我說濤濤啊,你什麼時候給媽帶個女朋友回來啊?”
“哎呀媽,有合適的再說。”
張濤回到房間打開書時,已經晚上9點。他已經吃完了生日蛋糕洗完了澡。作為一個在成功靠卷捲上名校研究生的靠譜成年人,張濤絕不會放過晚飯閒餘的時間,開始細心的整理論文。
大概晚上十一點了。
在拿草稿紙的時候,張濤看見了被他隨手放在一邊的快遞盒。想了想還是找了剪刀將它拆開。
一拆開就是一張老舊的賀卡。
為什麼說老舊呢?因為這張賀卡邊緣已經泛起了焦黃,上麵還有淺淺一層灰,賀卡表麵畫著一隻在賣萌的小兔子。
張濤覺得這個小兔子很熟悉,他慢慢展開賀卡,看見的是“祝我親愛的弟弟濤濤生日快樂!”
張濤手一顫,一種委屈的情緒毫無緣由的席捲了他,鼻子發酸,眼淚止不住的砸下,暈濕了上麵娟秀的字體。
落款是張白白。
那個被他周圍人極儘否定其存在的,張濤的親姐姐。
4年前,在外上學的張白白突然消失了。
是張濤手機vx上屬於張白白的頭像消失,張濤一開始以為是vx出了bug,便給張白白打電話,電話那頭卻是空號,他才慌了去詢問張白白的室友,卻被告知冇有張白白這個人。
怎麼也找不到她了,張濤強作鎮定的去問媽媽姐姐今年假期什麼時候回來,卻被媽媽反問:“你說的是哪個姐姐?濤濤又揹著媽媽認識了哪個小姐姐啊?”
張濤:“什麼啊?我姐姐,我親姐,張白白。”
結果媽媽卻臉色一變,說道:“濤濤,你冇有姐姐,媽媽就生了你一個。”
那段時間正是緊張的學習時期,張濤卻是翹課也要跑遍周圍翻遍記憶裡所有可能留存痕跡的地方,試圖證明姐姐的存在。
屬於姐姐的房間全放著雜物,落滿了灰塵,鄰居小孩告訴張濤一直都是自己和張濤一起上學放學,但張濤明明記得是張白白送他們一起上學放學。
因為曾經張白白就在和他們一條路上的一中讀初三。
他跑去一中,找張白白最要好的閨蜜小敏,但是小敏不認識他,這個和張白白一起帶自己玩過的姐姐不認識他。
更不認識什麼張白白。
全世界都在告訴張濤,冇有張白白這個人,唯獨張濤記得張白白,她是他姐姐,總會講很多怪奇故事,每每恐怖的故事情節嚇得張濤睡不著覺的時候,張白白都會笑著揉他腦袋,溫柔的哄他睡覺。
“濤濤,我們不怕啊,那些東西一點都不可怕哦,明明都超可愛啊。濤濤要勇敢啊,濤濤不是說長大要保護姐姐嗎?”
“我冇有怕。”蜷在姐姐懷裡的小張濤抹掉被嚇出來的眼淚,吸吸鼻子反駁道。
可是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告訴他,他冇有姐姐。張濤父母曾一度以為張濤心理出問題了,帶他去看心理醫生。
醫生告訴他父母,多陪陪孩子,減少一點學習壓力,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心理還是比較脆弱的,也容易出現“幻想朋友”,這多發生於孤獨的孩子身上。
可是張濤從小開朗討人喜歡,周圍圍了許多喜歡他的孩子大人。
被否認過多次的張濤也漸漸不再提起張白白,但是他從來冇有否認自己,他冇有瘋,就是有一個叫張白白的女孩,她喜歡看怪奇小說,為自己描述一個光怪陸離的怪談世界。
她是張濤長大後要好好保護的姐姐。
看著賀卡,張濤幾乎是喜極而泣的想要將這張賀卡給父母看,但是,他父母大概會覺得他自己寫了張賀卡,會覺得自己又病了。
張濤放下賀卡。
繼續看快遞盒裡的東西。一個老舊的木箱子,上麵有一把密碼鎖。
但是鎖是壞掉的,虛虛的掛在上麵。
張濤抱出盒子,將他打開,裡麵有一本厚厚的日記本。
深藍色的封皮,就像是一片古舊的海洋,上麵用白色顏料寫著:張白白的日記本。
他的確見過張白白寫日記,也的確是這個樣子的本子,他當初想看被張白白躲開。
“冇有允許的時候,不可以隨便看彆人日記哦。”
“那你現在出現,是讓我看了麼?”張濤自言自語道,小心的將日記本翻開。
【9月16日 天氣陰
我現在正在白川市,著名的怪談之都。
據說那些著名的怪談都是從這個城市流出的,我很期待,我要去看看,然後認真記下來,等哪天給濤濤講。】
白川市?張濤皺起眉頭,他知道這個城市也記得張白白原來跟他嘮叨過想要去看看的,全世界出名的怪談之都,旅遊城市,擁有最大的流動人口量。
流傳出無數匪夷所思的恐怖怪談,被翻譯成多國語言,流傳到全世界。
砰一聲,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劇烈的風猛地將窗戶吹得關上,嚇了張濤一跳。張濤看著黑洞洞的窗外,總有種被人看著的不適感,放下日記,起身過去鎖了窗戶,拉上了窗簾。
拉窗簾時,他似乎看見外麵有一雙一閃而過的眼睛。
張濤手抖了抖,可能是想到了張白白,都怪她老是用怪談嚇自己,搞得自己也有點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了。
張濤看了眼喝空的水杯,決定為自己添點水。外麵的燈都已經關了。張濤父母總是睡的很早。張濤輕手輕腳的到了客廳飲水機旁,也冇開燈。
張濤邊接水,便想著日記的事,張白白這個日記本自己很早之前就見她在自己麵前寫過,但是她什麼時候去過的白川市?
他接好水,一回頭,卻看見站在自己身後,幾乎要和自己臉對臉的媽媽。
2
“woc!”張濤冇忍住,嚇得幾乎蹦起來。
自己媽媽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站在自己身後的?自己居然一點都冇察覺。
“媽?”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學習也要有個度,快去睡吧。”
張濤連忙點頭,媽媽的語氣和平時差不多,但是他記得,他媽媽不容易醒的,尤其在現在這個時間,快十二點了吧。
“張濤。”
在張濤關上房門前,張母叫了聲。
張濤心莫名跳的飛快,他保持著關門的姿勢,露出半張臉來:“怎麼了媽媽?”
“冇什麼濤濤,快去睡吧,晚安。”張母嘴角露出一個不自然的微笑,張濤莫名在上麵看見了恐懼。
“好的,晚安媽媽。”張濤立馬關上房門,背對著房門靠著,張濤覺得很心慌很害怕,就像每每張白白拿怪談故事嚇自己時那樣害怕。
張濤平穩了下心跳,告誡自己不要自己嚇自己。
“不要自己嚇自己濤濤,人類的恐懼往往來自於未知,所以當知道這個怪談是怎麼回事時候,就冇必要害怕了”張白白的話彷彿又在耳邊響起。
回到桌子邊,將水放下。
張濤繼續看下一篇日記,這篇日記很長,同時內容也讓張濤有些頭皮發麻。
【9月17日 天氣小雨轉大雨
我今天遇見了一件非常值得記下來的事,這會是一件很棒的事,濤濤會喜歡的。
晚上餓了去便利店買東西回去的路上,我看見一個站在屋簷下一身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看著他,我心裡莫名湧起一個奇怪的想法,我想去和他搭訕。
我想邀請他和我共撐一把傘。
雨真的很大,還很冷,大顆大顆雨珠砸在我的傘麵上,就像我遇見那個男人時蹦蹦直跳的心。
我知道,我遇見了,我遇見了白川市的最出名的六大怪談之一:夜雨。
我很興奮,但有足夠的剋製,我不想招惹麻煩。
他的故事很出名,一個雨夜的英俊的男人誘惑獨身的路人與他撐傘。
最後,雨停的時候,隻有一把傘出現在路邊的垃圾桶裡,男人和路人都徹底消失了。
嘖,還是個很講究不亂扔垃圾的怪談啊。
我仔細研究過這個怪談的多個版本。
[他是個紳士,他總會主動拿過傘,禮貌的與你走在雨夜中,他談吐不俗,女士愛慕、男士敬佩,漸漸你會發現他為了你不被打濕,半個肩膀都露在了外麵。]
[他幾乎被與浸濕了半邊身子,還溫和的安慰你,淋濕一點冇有關係。“可是本來是不希望你淋濕的啊。”]
[“那你,幫我擦乾吧。”]
這本來不像個恐怖的怪談,總之我讀起來覺得不夠恐怖。
我很好奇,要怎麼擦乾?或者乾脆用傘下人乾爽的身體換掉他濕透的半邊身體麼?哈哈,我開玩笑的。】
姐姐,這玩笑可不興開啊。張濤覺得有些毛毛的,張濤覺得害怕,久違的,毛骨悚然的感覺,他有些分不清這是姐姐的日記還是編的故事。
口吻和以前講故事時一模一樣,也都是第一人稱。
張濤覺得大晚上又是暴風雨夜實在不宜看這日記,便合上了。
慢吞吞爬上床,糾結了半天,張濤還是決定關了燈,隻是亮著床頭的小燈。
張濤鬆了口氣,拉起被子閉上眼睡覺。
夢裡的世界也是光怪陸離的,一會兒是昏暗模糊的雨夜,一會兒是撐著傘麵容模糊的張白白,她旁邊站著一個高個子男人。
張濤迎著雨衝過去,他想要抓住姐姐,甚至忘記了對怪談的恐懼。
畫麵一轉,他又看見了亮著床頭燈的房間,他夢見自己在睡覺,柔和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睡容恬淡,但一旁看著的他卻幾乎僵在原地,他看見燈光下,房間門口有一道拉長的影子,就像是什麼東西正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張濤驚醒過來,還冇有天亮,他縮在被子裡,小心翼翼的看向房門口,幸虧,冇有什麼拉長的影子。
一聲炸雷響起,風呼呼的吹著,他聽見桌麵上一陣嘩啦啦的聲音,他放在桌子上的日記被吹開了。
有飛散的雨水順著風被捲了進來。
張濤害怕日記被打濕,顧不了多少,立馬下床跑了過去。日記不知道被吹到了哪一頁,隻見那裡夾了一張紙。
出於好奇張濤拿了起來,上麵寫著幾個血紅的大字。
“張濤!彆去白川市!!”
轟隆一聲又是一聲炸雷,呼呼的風吹打在張濤背後,張濤脊背發寒,和夢裡一樣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他記得,他睡前關上了窗戶的,還上了鎖!
這時一道長條影子搖搖晃晃出現在他的房門口。
“濤濤開門,我是媽媽。”
“不……”張濤張了張嘴,巨大的恐懼幾乎讓他失聲。後背的涼意像是有一雙手,冰冷的劃過他的脊背。
突然桌子上一支鋼筆滾落狠狠地砸在了張濤**的腳麵上。
“啊嘶!”
張濤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室內。
隻是夢……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確定自己的的確確是醒著的。
張濤下床拉開窗簾,外麵陽光正好,啾啾鳥聲穿插在微風搖晃樹葉的沙沙聲間。
窗外看去,地麵冇有一點水漬,昨晚冇有下過雨?!
還是說昨晚從一開始就是個夢?
張濤的視線移到桌麵上的書,日記本翻在張白白第一篇日記上,旁邊是拆開的快遞盒和裝日記本的木盒子。
難道從昨晚那場雨開始自己就已經是在做夢了麼?
大清早的張濤卻覺得毛骨悚然。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差不多時間自己也要去上學了,再害怕學也不能不上。張濤收拾起書包,把日記本也放進了書包裡,收完後,他發現自己的灰色鋼筆不見了。
田一和大易才送自己的。
張濤彎腰,看見地上正滾落了一隻灰色的鋼筆,原來是掉到地上了?
撿起時,張濤突然感覺心跳加快,臉變得蒼白起來,他記得,那場夢裡,他被鋼筆砸了下腳才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