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著眼神問道:「所以……已經是、是先皇後了嗎?」馮伯跪著的背一僵,沉聲說道:「皇上節哀!請讓皇後孃娘入土為安!」嘭!我正思索著他們這出對話是為何,豈料陳衍突然發難,一拳打在桌子上,猛地從石凳上站起來,在馮伯麵前踱來踱去。
我不知他這是何意,隻感受到他十分焦躁和不安,似是遇到什麼問題。
突然,他停下腳步,慢慢轉身,緩緩勾起一抹笑,卻看的我背後一涼,頭皮發麻。
果然,他下一句話,就不是什麼好話。
我聽見他說:「馮伯,朕要起草詔書。
」頓了頓,他笑得更開心了,「朕要昭告天下,皇後德不配位,不許葬入皇陵,也不許悼念,不許出殯,違令者。
」「殺、無、赦」我腦子裡翁的一聲,麻木了半晌,我愣愣的抬眼看向陳衍,看他笑得猖狂,似是發現了什麼好的不得了的辦法一樣罔顧禮儀的笑,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疼的。
我閉了閉眼,顫抖著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一個字。
不許葬入皇陵,不許悼念。
我冇想到陳衍如此恨我,恨我恨到連我的屍體都不放過,他連一個皇後最會的體麵都不想給我。
馮伯似乎和我想到一處去了,聽到此話震驚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陳衍發瘋,大喊道:「皇上您……」我擺了擺手,快速的翻牆飄了出去,將那些刺耳的話隔了開來。
至於我那具不成人樣的屍體,我笑了笑,我纔不管呢,死後哪管生前事,他陳衍還丟到亂葬崗也好,丟去餵豬也好,都與我無關了。
我漫無目的的飄著,覺得胸口的地方悶悶的,苦澀的感覺灌入全身,明明我是鬼魂之身,但疼痛卻依然折磨的我發狂。
我飄回自己被囚禁到死的那個小地方,縮成一團,彷彿這樣就能好受一點。
從此之後,我在宮裡飄飄蕩蕩,卻從不去陳衍的住處和他的後宮,專挑他不去的地方走,就怕遇到他,重複當日的羞恥和難過,也怕,礙了他的眼。
「這就是你那喜歡的不得了的丈夫?」我正發著呆,冷不丁被一聲嚇得一個咧貼,差點從台子上摔下去。
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喊我,回頭悶悶道:「你嚇死我!」果然,山風吊兒郎當的坐在樹梢,在我怒氣沖沖的注視下一個利索的翻身,閃身到我跟前,敲了敲我額頭,打趣道:「你已經死了,不會再被嚇死的。
」我捂著額頭,瞪著他開口:「你來乾什麼?」山風雙手環在胸前,懶散的靠在柱子上,笑盈盈的說道:「今日不是你忌日嗎?來給你慶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