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村裡的女神仙 第1章

“姑娘，醒醒？”

“姑娘？”

“姑奶奶？”

“姑……眼皮兒動了！寶瓶姨！”

“叫大夫，快叫大夫！”

椰子閉著眼，心急如焚。床邊冇人時，她偷偷起身睜眼掃過幾圈，全然不知這是出了何事。如無意外，如有意外。那都隻有一個答案，這是將自己給穿了，還得是身穿。可這窗欞，這窗花，這小粉床，小銅鏡；還有窗外的騷話兒，椰子也是極為不滿了，這是給穿到青樓裡來了！

這眼是睜還是不睜？可著實是胃裡冇有東西，餓啊。再不睜眼，這一天又得過去了。怎麼辦？怎麼辦？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哎。”早死晚死都是死，椰子橫下一條心來，緩緩坐起，睜開了眼。

“哎呀！”麵前的姑娘同時發出一聲尖叫，倒退著倒在地上。

“姑娘是？”椰子開口問道。

“姑…姑…姑娘；奴婢玉兔，是…是…是寶瓶姨屋裡的丫環。”麵對椰子突然的直立、細長的眼眸、清冷的眼神、徑直的問話；叫玉兔的丫頭明顯有些懵圈。倒坐地上，畏畏縮縮，腦袋空白。

“起來。”椰子的話裡似乎帶著魔法，玉兔忙不迭的坐了起來。

“何處梳洗。”椰子起身，內心亦很崩潰。自己蓬頭垢麵，隻著寸紗，打著赤腳：“帶哀家洗漱，去找上一身乾淨、得體的衣裳來。”椰子下床，赤腳著地。還好，這屋子朝向不錯，地上不涼。

叫玉兔的丫頭杵在一旁，腦子又是一片空白，整個腦子裡都閃著床上好看的姑娘嘴裡那兩個家：“哀家，哀家，哀家是什麼？聽上去很厲害又很可怕的樣子。”我該如何是好，是先伺候著這好看的姑娘洗漱還是乾嘛……這一時半會，我可到哪兒去找上一身，對！還要得體的衣裳來啊？得體的衣裳是什麼衣裳啊！……這哀家，看上去是會用髮簪紮人的狠角兒啊。

“玉兔，醒來。”遠山再來一聲喚，玉兔魂魄被招回。會紮人的哀家已幾近麵對麵、瞳對瞳的貼麵站在自己麵前，這哀家，不光紮人，還紮心啊。

“玉兔，不要胡思亂想。讓哀……本姑娘簡單洗漱；再找套合身的衣裳；洗漱更衣需半柱香時間，完了今日晚膳用得簡單些便好；如若不明白，就跟你的……寶瓶姨講便好？明白？”哀家還有那讀心的法門！玉兔這下倒是聽明白了。縮著脖子，直直退步，請了安，側身將門開了條小縫，越過門檻，出門，關門，一氣嗬成。

椰子一陣呆滯，內心無限哀怨，這丫頭，到底明白什麼了？

“姑…姑娘，奴婢這就去吩咐其他下人準備著，好了便上來服侍洗漱。”玉兔的影子在鑲著花的木門前矮了矮，退了下去。

哎，椰子長出一口大氣……有些口氣，有些薰。退回羅漢床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右腿腳尖著地支愣著，左腿弓在床上，又長又白的腳丫子，迎著暮光，煞是好看。椰子動了動大姆趾，又被自己美到了。就是不知道這麼漂亮一對腳丫子，接下來要踩在哪個臭男人的臉上讓他把玩啊。椰子想著電影裡的橋段，逗著自己樂：死鬼，人家餓餓了……哈哈哈哈，真是肉麻啊，管他作甚！穿都穿了，這是要天高任我飛啊！

樓梯間腳步聲響起，窸窸窣窣，好幾個人。很明顯，這玉兔被那叫寶瓶的婆姨調教得極好。一行人側身站在樓梯間至窗外的廊子裡，定了下來。玉兔側開門，一人忙進忙出，托著薄銅瓿、裝薄荷的碟子、一口缽、銅製鳳紋麵盆……得！椰子微微一笑很傾城，這是招人待見了！挺好，管他青樓紅樓寫字樓，姑娘我既來之，便安之。

簡單嚼了幾口薄荷葉清潔一下口腔，洗把臉；玉兔又從門口托了四套衣物進來，說是找寶瓶姨從庫房裡挑出的四套衣裳，各有不同，請姑娘先試衣。完了，玉兔退出門外，靜靜待著。椰子看玉兔後腳出了門，大概看了一眼整齊擺放在床頭矮幾上的四套衣裳，倒都不算豔俗。想那尚未謀麵的寶瓶姨應是個有眼力架的人。

椰子隨手挑了一套白色打底、粉雕綠紋的雲袖長裳穿上身來，大小合適，隻是姑娘我雖麵部細狹，但身高胯大，有肥有瘦，這長裳著實是不太顯得出身材啊：“玉兔，勞駕。”玉兔諾了一聲，側身進門，低眉順眼：“不敢用勞駕，請姑娘吩咐。”“可曾備好餐食。”“有的，姑娘，按您吩咐，簡單的緊。”椰子一聽，完了，岔了，冇肉吃了！

負氣坐下，玉兔還是不轉身，直直退出門外，又是兩個來回，桌上便多了四碟葷素小菜，一碗點綴了青蔥紅肉的白粥，兩碟雕花的點心，一盤洗淨的水果。椰子偷偷吸一口氣，收腹，不讓腹鳴聲響起，免得丟人：“玉兔，有勞，你先退下；哀…本姑娘先進食。”“是，姑娘。”玉兔倒退出門，椰子目送，木門緊閉，椰子低頭，餓虎撲食，一掃而空，好吃！

椰子餓得太久，吃得太快；桌上盤子很多，分量太少。除了果盤留有餘地，其他一概光盤，很是環保。完了椰子不好意思立馬叫玉兔進屋，悄悄在屋內起身赤腳走了幾個來回，鬆了鬆腰間束帶，照了照鏡子，擠眉弄眼，仔細觀察了一下唇角齒間，確定冇啥殘留了，才又坐定，嗽了嗽口，大大方方吩咐玉兔進來，門外候著的下人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