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餘之後,霽雪初晴,秦葵喚來三個兒子說道,“前些日子,為父說要為汝等尋一位教習武藝的師傅,經過多日尋找,終於為汝等尋得良師。明日為父便帶汝等去拜師,汝等好生準備準備。”秦葵尋得的這名師傅,名曰王戟,是一名守備武官,從四品,多年隨軍鎮守遼東抵禦清兵,此次是因家中老母去世回鄉丁憂,才使得秦葵獲此機會。
次日,秦葵帶領著三個兒子乘坐馬車正欲出門,被小女兒良玉追了上來,良玉急得滿臉通紅大喊道,“爹爹,帶哥哥弟弟們去拜師學武,為何獨獨不帶女兒?”秦葵見自家女兒不顧禮儀亂跑亂叫,引得路上行人紛紛側目,厲聲喝道,“玉兒,不許胡鬨,你一個女兒家,學舞槍弄棒作甚?來人,把小姐拉回家”,說罷,良玉被曹管家拉開了去,望著遠去的馬車,良玉心中滿是不服,“女兒家,女兒家,在爹爹的心裡,隻因我是女兒家,所以許多事情都做不得,武藝學不得,兵書看不得,隻能囿於後宅之中讀四書五經、唐詩宋詞,學琴棋書畫。我偏不,我偏偏要學那花木蘭、穆桂英不行”。良玉邊向後宅走去邊在心中盤算,不讓我學,我就偷偷讓哥哥們教我,偷師學藝爹爹總管不了。
當天晚上良玉偷偷跑到哥哥邦翰的房間裡,關上門,看到邦瀚正身著一襲白衣拿著一本書斜躺在床榻上,甚是風流瀟灑,如果忽略他那一臉壞笑的話。良玉警惕的問道,“大哥,你笑什麼?”邦翰哈哈大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對於今天的這位王師傅好奇吧?等不及想知道吧?”被猜中心思,良玉心中既惱怒又尷尬,小臉一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猛的拍了下桌子,氣沖沖的說道“那你還不快說!”邦翰看妹妹這樣,反倒起了逗弄她的興致,挑眉說道“我不”。良玉今日心情本就不佳,看大哥如此戲弄自己,猛的站起來,朝斜躺在床上支著一隻胳膊的邦翰走了過去,抽走他手裡的書,揪著他的耳朵就說道,“你討打是吧,你是不是討打?”邦翰故作疼痛的哇哇叫,連忙說道,“彆彆彆,快放開,我說,我說”。
兄妹二人玩鬨了一會兒,邦翰給良玉說道當日的情形,那王戟看起來四十來歲,生的並不高大但卻很是強壯,且由於在遼東鎮守多年,滿臉的風霜,左臉上還有一道嚇人的刀疤,整個人看起來嚴肅得令人害怕。看著良玉有點害怕的眼神,邦翰又接著說道,“不過聽父親說,那王戟武藝了得,且深諳兵法,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父親已將家中祖傳的玉佛送與那王戟作拜師禮,我等接下來必要勤學苦練,不能辜負父親的苦心”。良玉一臉吃驚,“玉佛?那可是我們家祖傳的寶物,冇想到這次竟然......”“是啊”邦翰說道,“可是爹說,當今時局日亂,若國家進入存亡之秋,我們再多的財寶也將被人掠去”
兩人坐在床榻上,各自沉默了片刻,良玉開口說道,“哥哥,我也想學武,學兵法,奈何爹看我是女兒家,不讓我學,你明日去找王守備的時候,能否帶上我?求你了哥哥”,聞聽妹妹此番言語,邦翰是不意外的,自家妹妹從小就跟彆家女兒不一樣,是胸中有乾坤的人,幾個對良玉是既疼愛又佩服,不過父命難違,卻又怎好帶良玉偷偷去拜師學藝呢。看著妹妹那祈求的眼神,邦翰思考片刻說道“玉兒,父命難違,哥哥不好帶著你去拜師,不過哥哥每日學完之後回家教你,你看怎麼樣?”看著哥哥為難的樣子,良玉內心也知道冇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勉強的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