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和申鶴做師徒的日子 第9章

“所以我說啊，你還打算在我這待多久？甘雨真的冇有給你們安排客房嗎？”看著眼前化敵為友的狐狸與徒弟，沈歇吐槽道。

明明剛開始還敵視著粉毛狐狸的阿鶴，居然被幾句花言巧語哄得眼裡滿是小星星。

什麼你師父的小秘密我全都知道呢，什麼我可是有很多隻尾巴的喔，什麼小妹妹你真好看姐姐好羨慕你呀……

嘖，狐狸，魅惑起來連小女孩都不放過。

看師父我多有定力。

咳，想岔了。

跟這女人聊著聊著就這麼晚了，三個人一張床，咋整？

為了遷就這女人讓自己睡地板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抱著徒弟睡覺的感覺一旦習慣就有了癮，很難戒的好不好？

這邊建議，哪裡來的回哪去。

果不其然，神子根本就冇有要走的想法。她做天真狀看著沈歇，軟糯糯地撒嬌:“如果，如果可以的話，人家可以睡在沈哥哥身上喔——”

要不是早就認識，沈歇說不定還真把她當成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妹妹了。

壞狐狸，噠咩。乖徒弟，賓果。

沈歇走到木屋門口，拉開門。

“宮司大人請回吧，如是路途太遠，我可喊專人來接應八重小姐。”

璃月速運哪家強，望舒客棧魈大聖。理論上隻要璃月境內有人呼喚“魈”之名，那個冷漠的傢夥感應到了就可以出現在呼名之地。

所以彆說什麼時候不早了借宿一晚，本大仙賣身不賣房！

狐狸小姐抬手捂嘴笑著，眼彎得像兩輪月亮，食指蹭著紅潤的嬌唇，這姿勢格外誘人。她輕佻地回覆道:“我可不想麻煩降魔大聖哦。而且人家可是潔身自好的好狐狸，除非是要做我夫君的人，不然就算是沈哥哥也不能睡在一起哦——”

她慢慢走到木屋外，纖長的手指對準一片空地憑空虛劃了幾下，其痕跡是阿鶴從未在璃月典籍上見到過的。

一幢精美的小屋突兀出現。

阿鶴震驚。沈歇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他揉了揉身邊冇見過世麵的小徒弟的頭，悠哉悠哉解釋道:“稻妻之狐族善幻術，比如說這間小屋，隻是她在這片區域佈下了一個幻術罷了，而幻術的效果正好是讓所有區域內的人認為那裡有一幢房子，包括她自己。當她走出小屋纔會意識到這隻是幻術所搭建的場景。”

“所以在此期間呀，我隻要跟著沈哥哥蹭吃蹭喝，就跟真的在這裡定居了一樣哦～”神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討好般說道。

沈歇把目光移到她身上，但還是在跟阿鶴說話，他的語氣有種前所未有的認真。“阿鶴你記住，世界上的所有法門，包括神之眼，基本法則都隻是物質循環轉化、絕對不包括無中生有。”

看似是師父對徒弟的教導，但此情此景之下，又像是長兄對兩個妹妹的告誡。

“啊啦，沈哥哥不要這麼嚴肅嘛，今天晚上，神子的房門可以為沈哥哥留著喔……”

沈歇冇理她，拉著阿鶴轉身走進小木屋。阿鶴連連轉頭向神子說“姐姐再見”。

沈歇覺得對這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她。

神子伸出手掌跟阿鶴告彆，看著走入木屋的兩人，眼中一抹追憶一閃而逝。

師徒的身影進入小木屋後，她的笑容中罕見地流露出自嘲，孤獨地在原地站了片刻後也拉開房門走入幻術房屋中。

……

……

……

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啊，沈歇站在木屋前伸了個懶腰，想到。而當他看見同樣早起的神子時，所有的好心情都煙消雲散了。

一定是我開門的方式有問題。他拉上門，重新開了一次。

然而那隻狐狸還站在原地對著他笑。

哦，她昨天晚上睡這來著，行吧。

算我倒黴。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腰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回頭看，卻是收拾好東西似乎要出門的小阿鶴。

“？？阿鶴，你這是要去乾什麼呀？”自己是被那邊那個女人施了幻術嗎？怎麼連阿鶴都離譜起來了呀。

“啊？不是神子姐姐說，今天去璃月港玩嘛？”阿鶴呆呆地眨著大眼睛，疑惑地看著沈歇。

沈歇想了想，好像昨天自己還真答應了來著。笑死，跟這女人下山，這不是給她個在璃月父老鄉親麵前羞辱自己的絕好機會？

“冇摩拉，下什麼山。該乾嘛乾嘛好吧。”

嗬，男人的承諾不就是用來反悔的嗎？

誰知道神子不知何時手上多了兩個沉甸甸的袋子，輕輕一晃就發出摩拉的碰撞聲。

美麗的宮司大人嘴角拉起一絲弧度，說出很難令人拒絕的話語:

“如果缺摩拉的話，我可以包養沈哥哥喔——”

好像……她還真的不缺摩拉。稻妻鳴神大社，主持稻妻大小祭禮事宜，作為這個重要機構的頭號人物，怎麼想都不會摩拉不夠用的。

“包養”彷彿戳中了沈歇的心窩子。

啊有點誘人呢……沈歇心裡有點癢癢。誰能對財富自由的漂亮狐狸一直說不呢，丟臉就丟臉吧。

他作出一副捨生取義的模樣，說道:“既然神子這麼客氣，那我就捨命陪貴(fu)客(po)吧。”

沈歇正要喚來白鶴，卻見到八重笑嘻嘻地拉過小阿鶴的手，神秘地說道:“小妹妹，想不想體驗一下在天上唰唰唰地飛的感覺呀？不是乘鶴的那種喔——”

不對勁！

“誒誒，我說你啊，阿鶴纔多大，你彆——”沈歇話還冇說完，阿鶴就期待地點了點頭。

這波，這波是徒弟的背刺。

“嗬嗬，阿鶴好乖呢，那姐姐就帶阿鶴體驗一下，化身雷電飛馳天空的感覺吧。”神子用輕快的語氣說道。她眯起紫色的美目，在空著的手中變出一串稻妻用於祭祀歌舞的神樂鈴，輕輕搖動著，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這位巫女周圍開始閃爍著仿若水晶的紫色電光。

當神子停止搖動時，她與阿鶴已被電光所籠罩。

“阿鶴呀，姐姐告訴你哦，神之眼嘛，就該多用用才能熟練呢。可不要學你的笨蛋師父，什麼都當底牌藏著喲～”電光中傳出神子調侃的聲音，“那麼，準備好了嘛，要起飛咯——”

雷電沖天而起，發出撕裂空氣的音爆。沈歇抬頭看去，隻見到一顆璨然的深紫流星劃向璃月港的方向。

害，這女人啊，就是喜歡炫耀。沈歇搖了搖頭，還是吹了聲口哨喚來白鶴慢悠悠向二人飛去。

今日的璃月港依舊繁榮，人潮川流不息。

三人走在市間，神子好奇地東瞧西望。

“沈哥哥，那個畫出來的小人是可以吃的嗎，我想買一個呢～”

“沈哥哥，那邊攤位上的是璃月最新的話本嘛，可以帶神子去看看嗎？”

“沈哥哥，這裡是春香窯嘛，給我買幾盒新品的胭脂可以嘛～”

“沈哥哥……”

這女人明明帶了那麼多摩拉，可還是把滿滿兩袋子摩拉給自己美名其曰“說了包養就是包養嘛”，一路上讓自己掏她的錢給她買東西還表現得很幸福的樣子。

離譜，稻妻狐狸都這樣有點大餅嗎？沈歇不理解，他隻覺得闊怕。

“沈哥哥，我們去看看甘雨姐姐吧，好久冇見她了，甚是想念呢。”神子突然說道。

“對啊對啊，師父我們去看看甘雨姐姐吧，阿鶴也很想她了呀。”奇怪的狐鶴聯盟成立了。

“行吧行吧，不過我要先說哦，月海亭的公務是很繁忙的，我們去了也不一定會被那個加班狂接見哈。”鬥不過就隻能加入咯。

然而……

……

月海亭的辦公室內，端坐在辦公桌後的甘雨品了口茶，這是以“接待稻妻來使”為名的璃月秘書偷閒時間。

“好久不見啦，神子。你上次來璃月還是六百年前呢。”她溫柔地看著神子，說道。

神子以稻妻人的方式跪坐在一旁，微笑迴應道:“要不是太久冇見到甘雨姐姐，這次出使我也不會過來呢。”

“哈哈，如何，現在璃月的美食可合你的口味嗎？”甘雨亦笑著說道，朋友的重逢讓她放下公務，自然是由衷的快樂。

“這一路上，沈哥哥給我買了不少的璃月小吃，都是跟稻妻截然完全不同的風格呢……像什麼烤吃虎魚、乾炒河魚、蓮花穌，我都很喜歡吃呀。”神子眯起的眼中滿是笑意與滿足，璃月的風味的確是稻妻的她少有品嚐的。

“哈哈。對啦，我聽說你在稻妻那邊開了家專賣輕小說的八重堂，怎麼不帶幾本得意之作來跟我分享分享呐？”甘雨轉移話題道。沉心工作的她不常享用璃月的各種美食，就算工作餐也是很簡樸的菜肴。相比之下，作為一名常年與文案打交道的秘書，她對輕小說這種文字的新載體更感興趣。

“等沈哥哥從稻妻回來，我會讓他帶幾本的。”神子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終於提正事了。

領著阿鶴坐在另一側的沈歇如此想著，眼神不再放空，扭頭深深看了會兒阿鶴，目光在掙紮中定格為決絕，又看向了甘雨。

聽到這個話題的阿鶴冇說話，隻是低著頭，用力拉住了沈歇的衣角。

甘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還是神子替她解了圍。

“沈哥哥，稻妻境內的大致情況甘雨姐姐應該告訴你了。而將軍的下一次露麵大概會是下月的最後一日，這是我向影詢問得到的答案。”神子說完，看向了沈歇。

沈歇麵無表情，隻是當影這個名字在這個場合從神子口中說出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那個捨棄一切投入武道的武癡、那個為了姐姐的神座犧牲自己的笨蛋，那個在五百年前的災厄後性情大變的可憐姑娘。

當年自己也曾遠渡稻妻，與她在道場內刀劍相交上千個日夜。

那女人就是個表麵眼中隻有武藝實則心裡無比柔軟的傢夥啊。

沈歇第一次遠渡稻妻就是應她之邀前去切磋磨練武藝。當時璃月眾仙都以為他們的沈仙君將成為稻妻雷神的妹夫。

隻是後來帝君於外巡視璃月，被敵對的魔神餘孽埋伏百年設下的計謀所誤，讓塵王女神孤守歸離原。他便不計代價從稻妻迅速回返當時還不叫璃月的璃月，隻可惜為時已晚。

從那之後，他專心鎮守璃月不再外出，她繼續作為姐姐的影子征戰四方，兩人就未再見過。饒是七神於璃月宴飲，他也冇有私下去見過她。

其間故事太多，她的失去與他的使命讓兩人漸行漸遠。

世事無常，刻薄若此。

“今日已近月中，而行至稻妻少說也有十日行程，穩定局勢亦至少需十數日時間，故此，最好本月底，我們就要啟航出發。”沈歇沉默了許久，說道。

“距出發時間尚有一旬，在那之前，我隻是阿鶴的師父。”沈歇領著阿鶴向外走去。甘雨欲站起追上，卻被早已起身的神子摁住在座位上。

“讓沈哥哥好好陪一會阿鶴吧，畢竟他，一直都是像甘雨姐姐一樣溫柔的人啊。”神子說道，彷彿想到許多年前的往事。

那年青衣的少年仙人初至稻妻，修行未成的小狐狸也還冇被白毛的同族巫女騙上鳴神大社。

正要去往道場練刀的少年遇見了被野蠻的武士欺侮的粉毛小狐狸。

他隨手一刀豎劈而下，先前還蠻橫且不可一世的武士就被擊倒在地。那是實力的仙凡之彆。

青衣仙人並未急著趕路，他從懷裡掏出一盒路上買到的油豆腐，遞到粉毛狐狸麵前。

“呐，被欺負了的話，吃盒油豆腐吧，這是我最近在稻妻發現的，便宜又好吃的東西呢。”

粉狐狸吃著油豆腐，一個小小的信念在這位日後的鳴神大社宮司心底生根發芽。

以後，誰也不能搶自己的油豆腐。

如果是他的話，就想儘一切辦法，讓他記住自己。

沈哥哥，神子一直記得呢，所以呀，神子要捉弄你，隻是想你不要忘記神子呐。

直至今日，多智狡猾的狐狸在少年麵前卻彷彿一個稚嫩的孩童，用欺負的方式想要對方記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