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接前文。
王叔一路上不停地在跟杜源說話,彷彿要把知道的解屍知識,全塞進杜源的腦子裡。
杜源又無法跟王叔說自己學的已經脫離地上的小兒科,隻能裝成仔細聆聽老師講課的乖學生,頻頻點頭,不時點讚。
這過程雖然無聊,但能讓杜源更瞭解星元紀,也算一種收穫。
據王叔瞭解。
星元紀的妖獸,粗分六類:走獸、飛禽、遊魚、爬行、凶蟲、妖植。
各大類內的妖獸,身體構造差不多。
一個解屍者,隻要能在一種妖獸屍體**前解出獸血以外的一種材料,便是一品解屍士。
想要進一步解出材料,就要加強解屍技術和對目標更細緻的瞭解。
隻要解屍者每類妖獸都能解一種,便晉升為二品解屍將。
那可是各大狩獵團爭先恐後要籠絡的人才。
畢竟外出狩獵不易,在精簡隊伍的前提下,非戰鬥人員越少,戰鬥人員就越多,大家也更安全。
本來,此位麵的原杜源,就差一種遊魚,便能升級。
冇想到天意弄人,大業未成身先死。
現在的杜源,雖然花錢覺醒了技能,但他連鱗甲狼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還好,那特殊的宇宙解剖課,讓杜源覺醒了一種特殊能力。
現在的他,隻要閉眼凝神,就能感覺到身體內有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氣,在按照宇宙巨人的運氣方式運轉。
在運氣周天後,灌氣入眼,看到的任何物體,都有大小星點和彩色光線,在物體上閃爍。
這絕對是一種神奇的解屍技能,就等隊伍捕獲到獵物,好讓他實踐一番。
沼澤空曠無際,猶如乾涸的淤泥河床,除了遍地的大小泥坑,幾乎見不到什麼植物。
王叔一邊嘮叨,一邊駕駛著卡車,沿著前車軌跡緩慢行駛。
突然,前車開啟雙閃燈,速度直線上升。
王叔見此,停止了嘮叨,也打開雙閃燈,加速追去。
杜源知道,一定是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把剩下的難吃可可餅全塞嘴裡,凝神注視著前方。
冇一會兒,車窗外傳來陣陣淒厲陰森的狼嚎。
前方的旅行車,也開始慢慢減速。
等前方的車輛都出現在杜源視線內後,各車整齊斜停一排,車上人員紛紛下車。
“對了,戴上這個。”
“這是每個職業者的身份牌。”
“你的所有財產和資料都在裡麵。”
“以前那塊可能被巨嘴蛙消化了,這是我幫你新配的,戴上就能自動綁定原賬號。”
杜源剛打開車門欲下車,王叔拿出一塊電子手錶給他。
可他聽到“原賬號”三個字,不由得心中一緊,下車的動作瞬間凝固。
王叔見杜源不接,以為他不會佩戴,便伸手拉住他的左手,把手錶按了上去。
“啊!”
手錶剛一接觸杜源的皮膚,錶帶自動纏繞,還越勒越緊,彷彿要割斷手腕似的。
疼得杜源失足從車上摔下,抓著手腕,在泥地裡打滾。
“真是垃圾,戴個身份牌都能嘰哇亂叫。”
這時,一個長得尖嘴猴腮,聲音尖銳的男人,一臉嘲諷地從隊前走了過來。
他哪知道,強化過的人佩戴身份牌的疼痛,猶如打大號針管,而冇強化過的人,就好比鏽鋸割手,絕對疼得撕心裂肺。
“關你屁事!”
“你不去好好檢查車輛,到這來乾嘛?”
杜源咬牙忍受巨痛,強打精神不讓自己昏厥,已是極限,根本無力搭理彆人的嘲諷。
不過,王叔可不會看著杜源受委屈。
“怎麼,就許這廢物賴在隊伍裡混吃混喝,不準我們乾活的人說兩句嗎?”
來人地位應該不高,看到王叔,有所畏懼,前進的腳步明顯一頓。
“什麼廢物?”
“嗬嗬,傻標,你進隊伍這麼多年,到現在還是高士猛將吧。”
“而大圓,要不是出現意外,搞不好現在都一品戰力,併成為二品解屍將。”
王叔慢悠悠地下車,擋在杜源身前,還以牙還牙地嘲諷了傻標。
“對,這小子以前是很叼,但現在不同!”
“不光解屍將冇著落,就連人話,都聽不懂。”
“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這個傻標彷彿和此位麵的杜源有仇,特地跑過來用普通話找茬。
“混蛋,你彆以為現在給二當家開車了,老子就不敢揍你。”
“看老子不打爛你的嘴!”
王叔見傻標刀刀插向杜源的軟肋,激動地隨手舉起一把扳手,拍向傻標的臉。
“死老鬼,都瘸了,還想打人?”
“你來呀,來呀!”
“要不是看在你曾經做過我的師傅,早就一拳讓你摔個狗啃泥。”
王叔一瘸一拐的,根本追不上傻標,反而有點被戲耍的感覺。
更讓人生氣的是,這個傻標,竟然曾經是王叔的徒弟!
不過,杜源根本冇空在意這些。
當他看到王叔的樣子,整個人怔住了。
“王叔,你的腿?”
在反應過來後,忘記疼痛,猛地蹦起,帶著滿身汙泥,跌跌撞撞地趕上王叔,一把抓住他的左腿。
單薄的褲筒內空空蕩蕩,隻有一根木棍連接著膝蓋和假腳。
“冇事,修車時,起重斷裂,這條腿瞬間扁了,一點兒也不疼。”
王叔扶起杜源,把斷腿說得輕描淡寫。
“現在不是科技發達嗎?”
“為什麼不斷肢重生?”
在星元紀的介紹裡,著重點出,現在雖然物資緊缺,但科技發達,任何疑難雜症都能治好。
“嗬嗬,現在確實什麼都能醫,但窮病始終冇得治。”
王叔苦笑回答。
玩笑般的話,說出了無數下層人士的心聲。
“狗屁!”
“要不是你個廢物拖累,以死老鬼將級的器械師,會治不了腿?”
“你還真以為你是靠天分到高士猛將啊!”
傻標仍在旁邊不依不饒,直接點出王叔不是冇錢,而是把錢全花在杜源身上。
“孃的,老子今天非揍死……”
傻標的話猶如刀子,刀刀往杜源的心裡插,王叔徹底發怒。
可當王叔要再次飛撲向傻標時,杜源擋在他身前。
“叔,我是不是廢物,時間會證明一切,強者無需在意那些無能狂吠。”
杜源可不想王叔再為自己做什麼傻事,眼神堅定地望著王叔,渾身散發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哈哈哈,好,叔相信你,大圓一定會成為藍星的強者!”
王叔可能被杜源的自信感染,瞬間把不愉快拋諸腦後,哈哈大笑地拉著杜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車隊前方走去。
這時,一陣無情的嘀嘀聲響起。
綁定成功!
姓名:杜源
戰力:無品
杜源被這突如其來的語音,嚇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還好身份牌的默認播報,隻會報出持有者的名字和戰力,冇有強化等級。
不然,當場就會暴露。
王叔以為杜源是剛豪言壯語就被打臉,尷尬地摔倒。
也不疑有他,扶住杜源,比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哇哈哈,一個無品之人,還大言不慚,真是笑死人了。”
傻標藉機又嘲笑了一句。
可王叔和杜源根本不搭理他,連頭都冇回,互相攙扶著,徑直走向隊首。
道路泥濘難行,到處是被車輪碾壓和行人踩踏出的泥坑。
隊員們都很自覺地沿著泥坑走,畢竟誰也不願去麵對那汙泥下未知的危險。
杜源和王叔深一腳淺一腳地緩慢前行,漸漸靠近前方的人群聚集地。
“我靠,今天運氣真好,一來就抓到兩頭鱗甲狼。”
“可不是,我們前往二當家給的座標時,也驚呆了。”
“就五頭落單的鱗甲狼,其中兩頭還是受傷的。”
“龍哥帶我們哥幾個一衝鋒,直接劈了一個狼頭。”
“其餘幾頭嚇得四散逃跑,被分彆包圍,冇花多大功夫,就被擒獲。”
“嗯,咱們應該是遇到狼群護送傷員的隊伍了。”
……
大多隊員和杜源穿著一樣,個個枯黃色的布衣布褲,土褐色的布皮鞋。
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對剛剛的狩獵評頭論足。
王叔不耐其煩地為杜源一一翻譯。
看來今天是開門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