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許星宇看起來有30歲左右,鬢角有殘留的胡茬,臉好像飽經風霜,但是眼睛依然清澈。
如同許星宇上次暴露在外麵的手一樣,那個男人的臉也迅速發紫脫皮,恐怖的景象讓許星宇隻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可是這種感覺很快就消散了。
原以為會很快醒過來,但是過了幾秒鐘,那人的臉部依然在被外部的環境摧殘,許星宇像一個木頭人一樣在看著。
“我不是在夢裡嗎?”
許星宇心裡像塞了一顆跳跳糖,隻感受到無窮的顫抖,卻冇有恐懼和任何感**彩。
如果我把手套去掉,應該就能產生情緒的波動應該就行了。
“等等,如果我能控製自己的夢境,或許能和那個‘我’交流。”
許星宇閉上眼。
“無論怎樣,試一試。”
許星宇在網上看過可以控製自己夢境的方法。
“在腦子裡想象一個場景,記住他之前的樣子,保持內心的平靜,隻想這一件事。”
睜開眼,場景切換到了一個銀色的房間,穹頂是圓形的,屋內冇有燈,但是亮如白晝。
麵前,是那個顯然是自己卻又不是現在這個年齡段的自己。
頭盔已經取下來了,他的臉也恢複了正常。
“我隻要保持內心的平靜就好了。”
許星宇心裡想著,大膽發問,
“你是誰?這是哪兒?”
那人好像聽不太清楚許星宇說的話,還是聽不懂?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這是哪兒!”
“你太激動了。”
那人如喪屍一樣把手抬了起來,輕輕的走了過來,或者說,是飄過來的。
“我們這是在哪兒?”
“哪兒?哈哈哈哈……”
我冇看錯吧?那人好像把頭轉了一整圈。
許星宇的夢境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自己越來越難控製情緒了。
那人的手胡亂揮舞著。
許星宇不知道自己在夢裡還能做什麼,隻能一味發問:
“你是我嗎?是長大的我?”
男人原本臉是抬頭看著房頂,聽到這句話,猛的一轉頭。
“我是你。”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
許星宇嚥了口唾沫,不知道這個夢境為什麼會這麼真實。
“這裡?不是你的地盤嗎?”
“我的地盤?”
許星宇想想,這裡確實是自己想象的地方,可是自己隻想著能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們剛纔在哪兒?”
那人的嘴冇有動,喉嚨哼起了奇怪的聲調。
“是月球嗎?”
男人依舊把視線放在環視天花板上。
“回答我!”
“你知道嗎?她會給我們帶來什麼?”
許星宇皺皺眉頭,側過身子對著那人,問:
“誰?”
“誰?你自己心裡清楚!”
辜媱?許星宇心裡想著,如果那人是自己,那麼當我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他應該也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怎麼了?”
那個人依舊哼著奇怪的聲調。
“好,我不再問彆的。我隻想知道剛纔我們在哪兒。你又是從哪兒來的?”
男人終於停止了哼唱,把手放在了離自己近的牆壁上。
“我們……在一個實驗室裡。”
“實驗室?我們剛纔不是在外麵嗎?”
“我是說,整個……”
男人把手揮了一個園,頭跟著手一起動。
“我不管現在在哪兒?我是說剛纔!”
許星宇有些忍不了了。
男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疑惑的看著許星宇。
“剛纔?在月球,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許星宇明白了,自己在月球的背麵。光滑的地麵,強烈的輻射都印證著這一切。
“那尖刺狀的東西是什麼,我們穿的又是什麼?”
“把手放在牆壁上,認真感受。”
許星宇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在迴應自己,隻好跟著做了。
一觸碰到牆壁,一種直入骨髓的涼意傳來。
為什麼這感覺這麼真實?
“你對一個東西的認知,決定了你是否能接受這一切。”
“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還冇準備好接受這一切。”
“我?我不就是你嗎?”
“哈哈哈啊啊……”
“?”許星宇一頭霧水,如果那人再這樣下去,即使會醒過來,他也要給那人兩拳了。
奇怪的笑聲漸漸平緩,又是一陣子寂靜。許星宇環顧了四周,很奇怪,這屋子好像冇有任何能夠出去的地方,可能是自己冇有想象出細節,但是這一切又出乎自己的意料。
“你把我們困在這裡。”
男人對著天花板說。
“這是我的夢,我想怎麼做都可以。”
“你把我們困在這裡!”
“他不是在跟我說話?”
那人重複了好多遍,越來越激動,直到後來都帶著哭腔,蹲在地上,彷彿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歪!我可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你踏馬的能不能站起來,既然我們是一個人,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
男人雙手捂著臉,把側麵對著許星宇。
“你如果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夢見這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我們困在這裡。”
“不是你……”
“什麼?”
“我不是你。”
“嗯?”
那個男人瘋狂的揉搓著臉,好像要把整張臉皮撕下來一樣。
“你乾什麼!”
許星宇上前拉住那人的右胳膊,想製止他。
“你彆離我這麼近……”
“你到底是誰啊!”
男人忽然站起來,把右手死死地按在許星宇的頭上。
他的眼睛……或者說是眼白,完全變成了藍紫色。
許星宇醒了過來,滿身是汗。
許星宇把被子丟在一旁,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癱坐在床上很久很久。
“我為什麼會夢見這些東西?”
許星宇漸漸的從夢裡的恐懼緩了過來。
“糟糕,我都快忘了夢的細節了。”
許星宇對夢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缺失。
我要記下來。許星宇拿出手機,把能想起來的東西都記在了手機的備忘錄裡。
才四點半,但是自己卻一點睡意都冇有了。
許星宇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會提到辜媱,或者說,自己為什麼會提到辜媱。這個夢,好像是從碰見辜媱開始的,而昨晚又親了她。隨著兩人關係的發展,夢好像也有了進展。
算了,隻夢見了兩次,也許是自己做了兩個有聯絡的噩夢吧。許星宇躺回了床上,枕著自己的雙手。
可那人的眼睛,也太……
許星宇說不上是恐怖還是什麼感受,就好像看了一個很美的景象,當你走近了,才發現那是萬丈深淵。
“算了算了,再睡會吧,否則白天上課要睡覺了。”
許星宇翻過身,重新蓋上被子,爭取能再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