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元和嵐山宗少主司徒晟聊的頗歡,那邊豺狼兵團郞大統領雖心中不悅,但也冇再挑事。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院子裡響起。
郎大統領頓時眼神一亮,隨即坐直了身子,伸著脖子望著門外。
片刻間,三個身穿長袍,頭戴鬥笠的人快步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頭的人一邊拍打身上的塵土,一邊罵道,“瑪德,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累死老子了。”
莫大掌櫃忙迎了過來,說道,“各位爺,是住店還是打尖?”
“掌櫃的,先來五斤牛肉,三盤羊肉和十罈好酒,老子要吃肉喝酒。”那漢子嚷道。
“各位爺,小店現在暫時冇有位子,要是住店的話,倒還有幾間上房。”莫大掌櫃說道。
那漢子抬了抬鬥笠的前沿,四周看了看,說道,“哪裡不是還有兩張空桌子?”
莫大掌櫃指了指郎大統領陪笑道,“那兩張桌子是這些大爺預留的位置。”
“那就讓出來又何妨?”漢子說道。
郎大統領一直靜靜的看著,其他豺狼兵團的人早就怒目圓睜,想要發怒。郎大統領輕輕敲了敲桌子,那些人方纔鬆開壓著兵器的手。
“看兄颱風塵仆仆,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郎大統領問道。
那人轉頭看了看郎大統領,說道,“從西邊來,到東邊去。”
“西邊有山還有水,兄台走的山路還是水路?”郎大統領又問道。
“山窮水儘,走的是旱路。”那人說道。
“江湖不大,有緣碰麵,就該有酒。這張桌子有位,幾位兄台請坐。”郎大統領說道,“莫大掌櫃,請上十罈好酒。”
那三個人拱了拱手,徑直走到郎大統領旁邊的空桌旁,把手中兵器放在桌上,坐定。
那邊莫大掌櫃早就招呼幾個夥計端了幾壇酒上來。
“看來郎大統領和這幾個人認識。”司徒晟輕聲說道。
“豺狼兵團本就是江湖中人,那幾人也是江湖人士的裝扮,就是不知是誰。”旁邊的中年說道。
“連誠叔都不認得,也不是什麼人物。”司徒晟笑道。
噠噠噠…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院子中傳來。
酒館裡的人都轉過頭看向門口,隻見四個身材魁梧高大,身穿勁裝裘服,神情冷峻的青年走了進來。
莫大掌櫃苦澀的搖了搖頭,忙上前說道,“各位爺…”話音未落,領頭的青年伸手推開莫大掌櫃,雙眼就像一隻禿鷹,冷冽的掃了掃酒館,然後徑直走向郎大統領旁邊另外一張空桌子。
“兄台,這桌子坐不得。”郎大統領冷冷的說道。
“冇有空位?”那人已經坐了下來,同樣冰冷的說道。
“有,但你坐不得。”郎大統領說道。
“空位就是給人坐的,我正好是人。”那人說道。
“那要是活人才坐得住。”郎大統領說道。
“我是活人。”那人說道。
“活人變成死人也很容易。”郎大統領麵色黢黑,但雙眼冒著寒光,眼神中殺意儘顯。
“你想變成死人?”那人反問道。
“你找死。”未等郎大統領說話,旁邊的一箇中年漢子冷喝一聲,人已經刺了過去。
唰!一道寒光閃現。
那中年漢子直接從桌麵上飛了過去,身形不止,竄出去數丈,才重重的砸到石板鋪成的酒館地麵上。
噗通,噗通,那人趴在地麵上像一條被宰殺的魚,抽搐幾下,鮮血已經從脖子上流下來,滲了一大片。
豺狼兵團的人瞬間瞪大了眼,雙手緊緊握住身上的兵器,感覺隨時都要衝出來。
郎大統領雖表情冰冷,但依然剋製住了心中的衝動。
這人能夠在一瞬間擊殺一個五階靈士,說明他至少也是靈師境界的高手。換作是他,未必有把握能夠做到。
快,太快了,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怎麼出手的。
“有意思了。”司徒晟輕輕笑道。
“果然死人是坐不得的。”那人背對著郎大統領,端起一碗酒,說道。
郎大統領還未說話,先前坐下來的那三個戴鬥笠的人突然站起身,轉身就要往外走。
“好酒好菜不吃就走?”後來的裘衣青年冷聲說道。
“聞著血腥味噁心,吃不下。”那人壓了壓頭上的鬥笠,跨步往前走。
“天天刀口舔血,還怕什麼血腥?”裘衣青年冷笑一聲,“要說西山一窟鬼怕血,誰信?”
帶鬥笠的人身子一抖,說道,“西山一窟鬼又是什麼東西?”
“他們是西山一窟鬼?”司徒晟俊目一亮,有些驚訝的輕聲說道。
“西山一窟鬼本就不是東西。”裘衣青年說道,“天樞永華十三年,在清水鎮姦汙殺害了十個黃花少女。永華十四年,在駐雲坡劫下烈火城威盛鏢局三十萬上等靈晶的鏢車,並且殺死鏢局十七個趟子手。永華十五年,血洗黑石鎮落英村全村一百三十八人,搶走五個少女…”裘衣青年侃侃而談,那幾個帶鬥笠的人卻是膽戰心驚。
“你們是誰?”黑衣的頭領手按著劍柄,冷冷的問道。
“你們殺人劫貨也就罷了,今天竟然膽敢劫了那位大人的東西。”裘衣青年冇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
“哪個大人?你們是誰?”鬥笠男聲音有些發抖,急促的問道。
裘衣青年伸出右手,一塊紫色金邊的令牌出現在眾人麵前,令牌中間刻著一朵梅花,梅花中間鑲著一個羅字。
鬥笠男,郎大統領還有司徒晟旁邊的中年漢子看到那塊令牌都瞪大了眼睛,驚訝,惶恐,不知所措的表情此刻在幾個混跡江湖幾十年的漢子臉上出現。
那幾個鬥笠男幾乎癱軟了下來,撲騰跪到裘衣青年麵前,猛烈的磕頭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這是羅大官人的東西,現在小的如數奉還。”說著,鬥笠男將背後的包裹雙手捧上。
“如數奉還?”裘衣青年冷冷笑道。
“再賠償十萬上等靈晶。”旁邊的鬥笠男也捧出一個錦袋,顫巍巍的說道。
裘衣青年向旁邊的人示意一下,那人起身收下包裹和錦袋。
裘衣青年又說道,“你們西山一窟鬼在江湖上混跡十幾年,應該懂得羅大官人的規矩,拿了他的東西…”
“懂,懂。”鬥笠男立刻說道,話音未落,三個鬥笠男同時手起刀落,斬下三隻血淋淋的左手。
三個人咬牙切齒,臉上冷汗直流,也不敢發出聲響。
裘衣青年旁邊另一個青年長劍一掃,三隻斷手瞬間被串在一起,收了起來。
“第一次,隻是小小的懲罰,如有再犯,你們懂得。”裘衣青年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