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鎮北將軍府,墨家三少彆院外。
一老者來回踱步略顯躊躇,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老者以拳擊掌神情堅定的走進院子。
“咻”“咻”.....
入得院子,老者便看見有一少年,正在院內揮舞著手中的木劍。此少年麵如冠玉,一身白衣不染片點塵埃,使人不由得讚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但是他手中舞劍的動作卻和他的外貌背道而馳。
隻是劈,斬,截,撩,挑,鉤,刺這些簡單的基礎劍招,甚至這些簡單的基礎劍招都揮的彎彎扭扭。
“哎!”老者見到此等情景歎了一口氣,如此人中之龍的少年,竟然開不啟本靈,無緣推開靈之門,更無法擁有自己的本靈武器,隻能拿著木劍,比劃著這些不入流的劍招真是天妒英才啊!
舞劍少年似乎聽到了歎息之聲收劍挺立,望向聲音來源。
“福伯,不知道來此有何要事?”墨白看見來人,認出此人正是為墨家服務三十年之久的墨家大管家福伯。
“三少爺,墨將軍讓我領你去議事堂議事。”福伯態度謙卑有加,微微躬著身子。
雖然這個三少爺是最不得寵的廢物,但到底是自己的主子。
“議事堂?議事!”墨白有些沉吟,但腳步冇有遲疑跟隨著福伯而去。
自己這個最不受待見的少爺竟然會被叫去議事堂議事,難道是自己這幾天瘋狂訓練暴露了還是對前幾天的荒唐之舉來個秋後問罪,墨白心中思緒萬千。
“少爺到了。”管家輕聲提醒,讓陷入沉思的墨白微微回過了神。
還不等墨白定睛看清大堂內的形勢,一道刺耳的聲音就在他的耳旁響起。
“哼!你這個廢物也有臉來議事堂還不快滾回去!”墨白看向來人,此人正是前幾天被他打暈的墨雷,看情況他還對之前的事懷恨在心。
“哼”主座的位置傳來一聲輕哼,此聲初聽微不可聞,由遠而近聲音層層堆疊,等到了墨白耳朵此音猶如雷公暴怒,聲爆九霄。
“噗”墨雷身旁一中年男子口噴鮮血,痛苦跪地。
“父親,你怎麼了?”莫雷神色驚慌,連忙上前攙扶父親。
“子不教父之過,再有下次就不是如此簡單就能了事!”威嚴的聲音再次從主座位置傳來,周圍坐著的叔叔伯伯甚至更加年長的老者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殺的雞”。
這就是鎮北將軍莫乾坤,行事肆無忌憚,霸道異常,一言能夠定乾坤的存在,而他也是墨白的父親。
墨白心神微蕩,如此神乎其神的實力讓他熱血沸騰。
莫乾坤眼神如電射向墨白。
“從今往後,你就去邊疆吧。”這話冇有指名道姓,話語卻是不容置喙。
這一刻,墨白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一股怒火從心裡直衝腦門,這是這具身體本能的憤怒。從出生到現在這具身體的父親從來冇有關心過他一次,不論他是否能覺醒靈力,還是怡春樓的荒唐行為,無視!徹底的無視!
就算是野獸也會有舔犢之情吧!
墨白眼神微皺,他似乎明白自己這幾天練劍為何達不到神與劍合了,冇想到本該魂消魄散的原主竟然留有殘念,從這也可以看出原主對自己的父親到底是有多麼的怨恨。
等到墨白努力控製住身體的情緒,才神色平淡的回道:“我知道了。”
去哪裡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隻要能練劍就好,去邊疆也正合他意不僅能在廝殺中鍛鍊自己而且還能減少家族中人對他的懷疑。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麼才能化解原主的怨念。
想罷,他轉身欲走。
“放肆!”如此行徑徹底惹怒了主座的莫乾坤。
“噗”聽聞此聲,墨白隻感覺五臟六腑都被重錘狠狠的捶打,一口鮮血不受控製的噴湧而出!雙腿重若千鈞向著地麵衝去。
“嘭”關鍵時刻,墨白抽出腰間木劍,直插地麵才避免雙膝跪地。
低垂著頭顱的墨白,冇有因為此等羞辱的行為產生憤怒,眼神中反而閃過一絲神異。
“老爺,我願意和三少爺一起去邊疆,照顧三少爺的衣食起居。”福伯連忙跪地請求。
“準了。”此聲聽不出主人的喜怒哀樂。
“謝謝老爺”叩謝之後,福伯趕忙起身攙扶起三少爺,向著外麵走去。
在要跨出門檻的一刻,墨白突然轉身回眸,望向主座猶如神魔般的莫乾坤,眼神鋒利如野獸。
莫乾坤在陰影中深不可測的臉龐,於嘴角悄悄有了一絲弧度。
“站住!”墨白和福伯還冇有回到住處就被一道人影截住了去路。
墨雷臉上青筋暴露,雙眼難掩怒火。
“墨雷少爺”福伯想要上去勸阻。
“滾開!”墨雷抬起右腿一腳將其踹飛出去。
“你這個雜種,要不是因為你我父親怎麼會受傷,像你這種廢物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怒火混雜著口水向著墨白飛去。
墨白微微側身躲過,神色平淡道:“你父親受傷全是因為你的愚蠢。”
“你說什麼?你這個廢物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找死!”此時的墨雷已經忘記了父親的叮囑。
“驚雷!”召喚出自己的靈武,向著墨白劈砍而去。
墨白微微搖頭,手中動作不慢,腰間之劍瞬間彈出向著墨雷持刀之手刺去。
“好快!”墨雷來不及反應,木劍已如閃電般刺進他的手腕,鑽心的疼痛瞬間席捲全身。
“你怎麼有如此實力?”墨雷努力捂住手腕滲出的鮮血,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
墨白收劍轉身冇有理會墨雷的質問。
“福伯您冇事吧?”
墨白伸手將福伯攙起。
“咳咳,謝謝三少!我這把老骨頭怕是有些不中用了。”福伯連喘帶咳好像行將就木的老人。
“是嗎?”墨白臉上閃過意味深長的笑容。
“什麼?”福伯似乎有些耳背冇有聽清墨白的話。
“該回去收拾行李出發了,此去邊疆路上怕是不太太平,這一路還有勞福伯照看。”墨白冇有正麵回答福伯的問話向著住處行去。
“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福伯低垂著頭顱,行為謙卑至極,亦步亦趨跟隨著墨白而去。
“今天你不過是仗著天生的幾份神力將我打敗,冇有那份神力你算什麼東西,你等著,等我推開靈門跨入一靈武者定將今日之恥,百倍奉還!”看著風輕雲淡般擊傷自己又瀟灑離去的墨白,墨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恥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墨白輕笑一聲。右手微旋,劍隨腕動,劍身如同出膛的子彈向著墨雷完好的左手腕射去。
“嘭”木劍劃過手腕,射進一旁的假山之上入石三分。
“啊!我一定要殺了你!”墨雷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鑽心的疼痛讓他失去理智。
“多行不義必自斃!”墨白停下腳步望向墨雷。
那是一種什麼樣可怕的眼神,如淵如魔,任何一絲光亮都無法在其中倖存讓人全身忍不住的顫抖。
“你,你.......”墨雷結結巴巴,想要出口的狠話哽在咽喉,整個身體都不想讓它發出像是有莫大的恐怖將會降臨。
穿過波瀾起伏的屋頂,墨白的眼神被高塔上的莫乾坤儘收眼底。
“當 當 當”,莫乾坤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欄杆。
陰影中慢慢浮現出一道人影,來人單膝跪地。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墨乾坤語氣冰冷,眼神依舊眺望著墨白的方向。
“是!”
黑衣人露出殘忍的笑容,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