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我要用秘術 第10章

臨近中午，酒館中除了老薑頭，便隻剩下沐陽和老周頭兩人。

如今的沐陽，在鎮上人的心目中，即使比不了疤爺，那也是見了要繞著走的惡人，誰還敢在這兒待下去。

老薑頭的目光，都有些幽怨起來。

“這老疤子，白喝我兩碗酒……”沐陽則還在往嘴裡扔著花生米，不滿道。

老周頭無語：“你都成了人人喊打的大惡人了，還在摳這兩碗酒。”

“誒，這話你隻說對了一半！”沐陽立馬糾正：“成了大惡人是真的，人人喊打……那可不一定。”

老周頭語塞，隨即長歎一口氣：“活了一輩子了，今天纔算漲了見識。”

“你怎麼能夠確定，老疤子就會饒過你？”他仍然有些不解道。

沐陽笑了笑，不急不緩道：“如果我是反抗惡霸的老實人，老疤子肯定會敲斷我的腿，因為再鬨騰的牛羊，在虎狼眼裡也隻是盤中餐，一旦不聽話……就直接咬死吃掉。”

“但如果我是無惡不作的惡霸，那我就站在了牛羊的對立麵，牛羊會畏懼我，而虎狼……會把我當成同類。”

“即使虎狼之間會有爭鬥，但那也絕不會是因為牛羊的挑釁而引起的……而我對於疤爺來說，就是一隻可以拉幫結派的年輕虎狼，若是能收服自然最好，何必費力氣打生打死。”

“至於郭黑子那些混混兒，在老疤子的眼中，充其量是些愚蠢而不自知的牛羊罷了，有用時便用，無用時便直接拋棄……”

老周頭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忽然想到年輕時的自己，如果不是一味的隱忍退讓，也許現在會大不相同吧。

“原來，我曾經練了幾十年武道……卻仍然是一隻牛羊……”

“後生可畏啊！”老周頭意興闌珊，沽了一壺酒，提著慢慢離開。

櫃檯後，老薑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沐陽：“那你的形象，在鎮子裡算是徹底毀了，就算現在澄清也難了，難道你就不在乎？”

“有求必有舍，我現在求的是清淨，舍的便是形象。”沐陽一口一口品著老酒，此時的心情舒暢無比。

老薑頭恍然道：“所以，伱也從冇打算跟著老疤子混……”

“老疤子？”沐陽端著碗站起身，笑道：“算個什麼東西。”

“走了！”他喝完最後一口酒，轉身離開。

老薑頭看著漸漸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可怕的少年人……”

絲毫不顧什麼形象，也不顧什麼臉麵，為了自己的目標，其他什麼都能放棄。

老薑頭感覺身體都有點冷，他看得出沐陽是真的對老疤子毫不在乎，先前的舉杯共飲，不過是為了清淨逢場作戲罷了。

這少年的本質，也許比他假裝出的惡霸形象，還要可怕的多……

……

半個月後。

竹籬小院裡，竹椅吱呀吱呀的搖晃，斑駁的陽光透過繁茂的葉子，打在沐陽的身上。

他一手枕在頭下，一手舉著一本破破爛爛的泛黃書籍，看的津津有味。

書裡講的是“一個小郎中行醫積善……一步步當上大夫……最後成為皇宮禦醫一步登天”的故事。

用沐陽的眼光來看，是一本寫的很爛的爽文，但好在這書裡有許多關於趙國各處的介紹，倒是讓沐陽瞭解了許多風土人情。

看累了，就把書蓋在臉上睡會兒……

直到傍晚，他纔是伸個懶腰起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書，拂去灰塵放好，然後把爐火生了起來，一邊燒水，一邊和麪、擀出二指寬的麪條。

用豬油炒了山中的野菜和筍乾，蓋在煮好又過了涼水的白麪上，再澆上從老薑頭那兒順走的辣椒醬，沐陽大口呼嚕的吃了起來。

一碗麪全部下肚，沐陽滿足的閉上了眼。

“這……他麼的纔是生活！”

“白爺，敞開肚皮吃！”他撫著腳邊一隻正在啃胡蘿蔔的白兔子，豪情萬丈道：“有我沐陽一口吃的，就絕不會餓著你！”

咕咕咕~

白兔子靈性十足，蹭了蹭沐陽的褲腿，哢嚓哢嚓吃的更加過癮……

“算算我的存款，也差不多四五兩銀子了！”沐陽一邊擼兔子，一邊計算著。

“箭術短期內也很難再進步了……差不多是時候，該找周爺學武了。”

自從上次風波後，沐陽的生活便舒服了許多。

重新培育的白爺很機靈，帶著他重新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

而如今采完藥回鎮時，官府的小吏也對他視而不見。

藥市擺攤時，老疤子更是不再對他收場地費，反而稱兄道弟……

江明知道，老疤子也是在利用他鞏固自己在平安鎮的威勢，畢竟連新晉的沐大惡人都和他老疤子是兄弟，誰又敢去挑釁這個越發勢大的疤爺。

不過沐陽並不在乎，現在不管他掙了多少，鎮子裡都冇人再敢找他的麻煩，這就是最好的事。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半人高的破爛木門外，一個濃眉大眼的毛頭小子正朝著沐陽擺手。

“沐陽，明天上午，紅雲河邊，王大小姐還願放生！”他大呼小叫道：“看我阿飛表演吧！”

說著，他揚了揚另一隻手裡的爛漁網。

沐陽笑了笑，大聲道：“當心空手而歸。”

“嘿，我練了小一個月了，等著瞧吧你！”阿飛嘿嘿笑道，耍著漁網飛奔離去，就像拖著個飛不起來的爛風箏……

沐陽無語搖頭，這個阿飛正是上次在酒館裡，聽說王大小姐要放生後，急急慌慌去做魚叉的那個小子。

後來不知在哪兒撿了個爛漁網，天天在河裡練抓魚……

有趣的是，鎮子裡除了老周頭等極少數人，知道江大惡人的真相外，其他人都對沐陽避之不及，唯獨這個阿飛，卻是毫不在乎，一如既往的與沐陽保持關係。

即使有人說，這阿飛是為了抱沐大惡人的大腿，他也不爭辯，隻是做自己喜歡的事，絲毫不因彆人的言語而改變。

“閒來無事，明天去抓魚也不錯……”我 沐陽摸了摸下巴，正好要找周爺學武，提兩條大魚當見麵禮，豈不是倍有麵子。

次日。

紅雲河，連接了大名府城和林城，至於更遠通到哪兒，普通小百姓就不知道了。

小鎮依山而建，距離紅雲河倒是也不遠。

這天一早，河邊便聚了許多人，沐陽也啃著玉米棒子站在河邊，四處瞧著。

人閒了就是這樣，啥熱鬨都想湊……

“哎，來了來了！”

忽然，一道激動的聲音，從某棵大樹的樹梢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