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東昇,玉兔西沉。
時間在匆忙中流逝的特彆快,在糾結中又是那麼漫長。
一晃四年過去了,原本六歲的飛雲也十歲了。身體也長高了不少,因為島上務農為主,動物很少,村裡也就隻有少量的牛羊雞鴨等家畜,村裡哪怕大人也很少有肉吃,所以飛雲卻仍是瘦弱。
這四年來,飛雲度日如年,不願意接受現實,卻也隻能默默接受。
這座島上三個村落,分彆是飛雲所住的百花,還有桃園和杏園兩村。三個村落所有關於修煉的書籍四年來都被飛雲研究了一遍,也日日夜夜偷偷的練習,不僅毫無所得,更讓飛雲心情徒增沉悶。
一陣微風拂過,一股腥味隱隱傳來,在村裡蒙學出來的飛雲又來到了村北的那座山上,山下赤水橫亙天地間,煙霧瀰漫,四年來,飛雲一有空就喜歡來到山頂眺望,一樣再次看到遠處自己曾經看到的場景,可每次希望而來,皆是失望而去。
飛雲這次又失望的低著頭默默往回走著,突然飛雲醒悟,不對,這幾年自己總是在村北山頂眺望,很少到村南的岸邊。
飛雲想到這裡忙往村南岸邊趕去,大島不適合住人,有村落的小島東西狹長,南北窄,所以很快飛雲便來到了能俯視南岸的地方,舉目眺望,並無異樣。
在轉身回去的時候,飛雲卻有了一絲疑惑,村北赤水滾滾,川流熙攘,村南卻是平靜無波,難道說村北是主流,村南是支流?
經過這幾年的觀察,飛雲依水流判斷髮現赤水自西向東流淌。
不對?以前飛雲也來過村南岸邊,水流依然流淌甚急,今日怎麼會平靜無波?
飛雲忙急急趕去岸邊,平靜無波的赤水在夕陽的映照下宛如一塊殷紅的血玉,平時瀰漫的煙霧也少了許多,把夕陽映襯的璀璨奪目,飛雲正沉浸在這難得的美景時,突然吃驚的看著岸邊,水位竟然下降了半人深。因為赤水浸染岩石的緣故,很容易辨彆水位變化。在飛雲意識裡水位下降很罕見,這赤水河終年川流不息,水位絲毫冇有變化,偶爾還有漲幅,卻從來冇有出現過下降的現象。
飛雲詫異的看著赤水,難道村南的赤水真的是支流?被兩座島嶼劈開,水位逐漸下降,定是赤水水流減少,慢慢的就會出現支流乾涸,自己也就能走出島嶼,探索更廣闊的世界!
原本沉寂的心又死灰複燃了起來,飛雲心底裡有些小興奮,想回到家裡問下父母以前有冇有水位下降的變化。
夜幕悄悄降臨,黑暗緩緩地吞噬著天地,湛藍的天空逐漸變淺,最後的餘暉也徐徐的消散。
接近村莊的飛雲正急急的往村裡趕,突然聽到村裡的狗吠聲大作,牛羊叫聲四起,村裡人呼喝聲隱隱傳來。
不好,村裡出現了什麼變故!
飛雲忙加快腳步往村裡趕去,黑暗終於完全的降臨,村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飛雲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家門前時,隻見大門緊閉,飛雲忙舉手推開門,就見在濃密的黑暗裡,一盞昏黃的燈光從破舊的房門縫隙中閃爍,讓飛雲鬆了一口氣。
飛雲打開房門看到滿桌的飯菜,桌子邊隻有妹妹飛雪和弟弟飛翔。
“父親母親呢?”飛雲不解的問。
“哥回來了,我們可以吃飯了嗎?”飛翔看了一眼飛雲,又看了看滿桌的飯菜,朝著飛雪問道。
“父親母親都出去了,讓我們等你回家一起吃飯,不要等他們了。”飛雪說著拿起碗開始盛飯。又看了一眼發愣的飛雲,不解道:“哥你怎麼了?”
飛雲忙擺擺手道:“冇事,我們先吃飯吧!”看著父母空空的座位,飛雲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難道說是剛纔雞鳴狗叫的出了什麼事了?
吃過飯,飛雪和飛翔都回屋睡覺去了。飛翔才六歲多,又生性膽小,還和父母住在一個房間,父母冇回來,便在屋裡開著燈喊姐姐飛雪來陪他等父母回來。
飛雲雖然接受了現實,卻在心裡仍然有一絲的隔閡,自己雖然看似年幼,腦海裡卻藏著一個有成年人經曆靈魂。所以飛雲顯得有些孤僻,有些生人勿進的感覺。
在父母和其他人眼裡,可能感覺和飛雲六歲落水險些喪命有關。
飛雲在自己房間裡翻過來覆過去就是睡不著,父母也一直冇有回來。
飛雲打開窗戶,院裡漆黑一片,主房臥室裡的仍然亮著微弱的燈光,卻照不亮漆黑的院落,微弱的燈光彷彿飄搖在漆黑的浪潮中,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
一夜無眠。
當黎明從東方破曉時,飛雲迷迷糊糊聽見院門被打開了,飛雲透過窗戶發現是父母回來了。
父母的背似乎有些彎了,不知為什麼,飛雲覺得父母變得特彆憔悴。
父親飛龍和母親雲霞回到屋裡,重新做飯煮菜,喊孩子們起來吃飯。
飛雲看著父母一言不發,神情還有些沉悶,問了幾聲,飛龍冷著臉也隻回答大人的事小孩不要去管,便和母親雲霞出門而去。
飛雲詫異的看著父母走出院門,也不去管飛雪和飛翔,裝作去蒙學堂上學,默默地跟了上去。
但見村裡大人紛紛出門,成群結隊的走向了村西的大山,那做大山緊臨大島,是小島上最高的山,也是三個村落先祖們的棲息之地,飛雲以前也上去檢視過。山上到處是濃密的橡樹和鬆柏,除了樹就是石頭。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半山坡上有一塊平地,像是在山體岩石上硬生生的鑿出來一塊平台,平台光滑平整,上麵刻滿了古怪的紋路,風吹日曬之下,紋路卻曆久彌新。
飛雲問過大人們,傳說這是古老的祭台,能溝通上天的地方,再問都會閉口不言。
“難道說問題在祭台上?”飛雲疑惑的跟了上去,卻發現三個村的大人都聚集起來了,眾人紛紛依次上山,哪怕是年老的老人也被自家兒女攙扶,緩緩向山上而去。
飛雲身材瘦小靈活,加上山路崎嶇,遮擋物多,大人們倒是冇有發現後麵跟上來的飛雲。
果然被飛雲猜中了,眾人都聚集在半山腰上的平台上,上千人圍在平台上,平台還尚有空地。三個村百花村大一點也不到三百戶,才一千多人,桃園村不到二百戶,更不足千人,杏園村人數更少,不足百戶,不過三四百人。整座島上除去孩童,大人也不過千人左右。
飛雲躲在平台外偷聽,卻不想聽到了一個讓自己震驚的訊息:這個平台竟是一個傳送陣,昨晚傳送來了一群人,傳送陣光華大作,被住在山腳的百花村村民發現,召集了村裡的大人上山檢視,激動的一晚冇回來,次日回家還孩子們做飯,又召集了三個村的所有大人們就此事進行商討。
飛雲隱在平台之外,隻能聽見外圍人員的討論,具體裡麵傳送來的什麼人,討論了什麼都不得而知。
飛雲也隻好準備回家,等待父母回來後一問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