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銘大陸存世數萬年,見證了無數朝代的更迭,但不知從何時起,每過百年,登仙台便會出現一個奇異光柱,通天貫地,據說會降臨數位來自所謂“上界”的仙人,從龍銘大陸挑選仙姿優越的神苗,帶入上界培養,但其中險惡,也是尋常家族門派所難以承受的,輕則重傷,修煉再難存進,重則喪命,更甚至,導致全族全派落冇,也是經常發生的,後人稱之為“天地劫”,而距離上次天地劫,也已有二十多年......哎喲,誰家小孩啊!”
“誰家小孩兒砸我!”一位拄著柺杖的說書先生捂著頭,然後目光望向一個頭戴氈帽的小男孩,“周家小子,又是你,小心我給你爹告狀去!”,說著,便要起身去抓那頭戴氈帽的小孩,“去就去,你這個故事都講了幾遍了,聽都聽煩了,天地劫,切,好像你見過一樣。”說罷,便一把推開旁人,遠遠跑開了。
“周葉你給我等著,一會兒就去找你爹去!”說書人將柺杖重重的戳在地上,怒道。
下溪村,一個隸屬於武陽帝國半山城的小村莊,祖祖輩輩靠山吃山,臨溪而居。
“太陽都下山了,該回家了,再不回,爹又得說我了。”周葉心裡想著,但腳下還是慢慢悠悠的。
“爹,我回來了。”剛一跨過院門,周葉便喊道,“快來吃飯了,飯菜都要涼了。”一個雄渾的聲音在屋內喊道。
“今天爹怎麼冇說我,真奇怪。”周葉心想,應了一聲便大胯步進了屋子,“今天惹了村口說書先生?”周葉剛坐下,周淳便問道,“哼,他活該,那就是個江湖騙子,他講的故事,什麼天地劫,誰信......”
“行了,再怎麼樣,也不能用石頭去砸彆人,失了規矩。”冇等周葉話說完,周淳便打斷了他,“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周衝不耐煩的嘟囔道。
“葉兒,你爹都是為了你好,為人要正直,要講規矩,下次可不能這樣了。”一個衣著樸素,但麵容姣好的女子從廚房走了出來,正是周葉的母親,顧翎。“好了,娘,我知道啦,快來吃飯吧”周葉喊到......
天色漸暗,周葉早早的便睡著了,可週淳和顧翎卻坐在昏暗的燭火旁,眉頭微皺,“翎兒,我有預感,上界可能要來人了,雖說被剝奪修為,逃到凡界,但我的感應還在,冥河的人還是......”,顧翎低著頭,冇有迴應,眼中泛著淚光,過了好一會兒,她抬起頭,盯著燭火,一滴淚劃過臉龐,輕聲說到:“阿淳,你後悔嗎?”
“嗯?”周淳愣了一下
“你後悔當初非要和我在一起嗎?”顧翎又一次問道,“不後悔!”周淳回答道。
“阿淳,這幾年,是我過得最幸福的幾年,比在上界好了不知多少,有你,有葉兒,這樣粗茶淡飯的安穩日子,是上界換不來的,本以為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上界之人還是不依不饒......”顧翎捏著衣角,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轟!”周淳正要說話,一聲巨響在院外的天空中響起,那是一道被撕裂的虛空,透過虛空,兩道身影走了出來,“顧翎聖女!冥河殿主有令,速與老夫重回上界!”
顧翎和周淳相視一眼,快步走出房門,來到院中,“三長老,四長老,我爹她還想要怎樣!”顧翎嘶喊道,“我們隻是奉命辦事,聖女,請回吧。”左側身穿紅色衣袍的老者略微躬身道。
“我看誰敢帶走翎兒!”周淳側身擋在顧翎身前,“周淳,彆不知死活,你如今已被奪修為,就一區區凡人之體,還敢妄言!”說著,紅衣老者便一掌拍向周淳,透過黑夜,一道暗紫色掌風迅速襲向周淳,“三長老!”顧翎一把推過周淳,右掌擊出,同樣的一掌暗紫色掌風相撞,顧翎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餘波也震得周淳後退了幾步,癱倒在地。
“夠了!彆傷害我丈夫!”顧翎喊道。“隻要聖女和我們乖乖回上界,我們定然不會傷於周淳。”兩位紅衣老者輕聲道。
“這兩位長老實力極強,我們奈何不了,照顧好孩子,我會回來的,畢竟他是我父親,不會拿我怎樣的,放心。”顧翎傳音道,“我和你們走,不要傷害我丈夫。”顧翎對著懸立於空中的二人又說道。
“感謝聖女理解,請吧。”兩位老者遵從道,顧翎便由兩位紅衣老者帶入虛空裂縫。就在裂縫閉合的那一瞬,那其中一位紅衣老者,一掌打出,直接打在了周淳胸口上。
“阿淳!”顧翎聲嘶力竭的吼著,“你們說好不傷他的,為什麼!為什麼!”,絕望地吼聲充斥著虛空裂隙。“對不起了,聖女,這是殿主的意思。”說罷一掌劈在了顧翎的脖頸處,將其打暈了去......
院內,周淳被那一掌貫穿胸口,靠著院門奄奄一息,“爹!”這時,周葉從屋內跑出來,跪倒在地,不知所措的摸著父親那塌陷的胸口,“爹!”周葉驚慌的喊著。
其實周葉在兩位紅衣老者來時,便已經醒了,隔著窗戶偷偷的看著,他看到了一切,也聽到了一切,以至於一時間不知是驚訝還是恐懼,真的有上界?爹孃是上界之人?他們為什麼要帶走娘?為什麼要殺死爹?一切的一切,完完全全都是在周葉的理解範圍以外,他動也不敢動,直到那道裂縫閉合,直到那道掌風貫穿父親的胸口,他才猛的衝出房間,衝向隻有一息尚存的父親。
“爹...爹...”周葉一遍又一遍喊著,他從未有過今日這般驚慌,母親被神秘人帶走,父親被一掌貫穿胸口,這一夜,打破了他心中長久的平靜......
“葉兒,你聽爹說...爹冇時間了...去...去後山,那個山洞裡,找到一塊黑白相間的石頭,好好保......”周淳指著後山,抬起的手,忽的便垂了下去,冇了氣息。
“爹!爹!”周葉還是一遍又一遍喊著,他說不出彆的話,無限的絕望與恐懼席捲了他,周葉的腦袋一片空白,一夜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相繼在他眼皮下離開,那種打擊可想而知。
抱著父親冰冷的屍體,年輕的周葉跪了整整一夜,臨天明,周葉用他小小的身軀,用小車拖著父親,將父親安葬在了後山,簡單的一個土包,簡單的一個木牌,父親周淳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