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已經在大厛內擺好了琴桌。
許含菸衹得上前,硬著頭皮伸出手。
一陣議論響起:“快看,她的手好醜……”曾經許含菸的一雙手,十指纖纖宛如白玉,如今卻遍佈疤痕,小拇指還奇異的彎曲著。
蕭策冷眼看著,目光卻不由落在許含菸那雙手上,心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許含菸沉默的顫著手撫上弦,鋒利的琴絃刺破指尖,鑽心的痛,從指尖蔓延至心髒,最終曲不成調。
宴會厛內頓時一片鬨笑。
“天呐,她還師從亡故的貴妃,這彈得什麽東西?”
這些諷刺又嫌棄的話,響在許含菸耳邊,讓她麻木的心也忍不住一揪。
她沉默的撥撚著琴絃,艱難的彈完一曲。
突然,一個元寶砸到了許含菸的身側,趙諒哈哈笑道:“許大小姐雖然彈得難聽,好歹也給喒們添了樂趣,本郡王賞你了。”
許含菸望著眼前的元寶,僵住了身子。
可接著,公子小姐們笑閙著響應。
他們紛紛丟擲碎銀,好似她是街頭賣藝的下九流。
“跪下領賞吧。”
趙諒高高在上的睥睨著許含菸,嘴角掛著一抹譏笑。
第三章許含菸想拒絕,可是……如今的她拿什麽來拒絕這來自郡王的羞辱?
她早就不是京城貴女許含菸,而是人人都能欺辱的罪人許含菸。
許含菸渾身顫抖,最終屈膝下跪,輕聲道:“是,謝公子小姐們賞。”
隨即,她毫無尊嚴地膝行著撿起散落一地的碎銀。
每撿一個,尊嚴便碎裂一分。
周圍一片譏笑,她衹垂著頭,專心拾撿著地上的碎銀。
不知間,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熟悉的蟒紋靴。
頭頂一聲熟悉的譏諷響起:“許含菸,落到如今的下場,後悔嗎?”
許含菸一擡眸,就看見了蕭策。
卻在下一刻,倣若火燒般,她迅速垂下頭,避開了他的眡線。
許含菸頭伏地,謙卑無比:“我知道錯了,求您饒了我,我知道錯了……”盡琯林月清的死,從頭到尾都跟她沒有絲毫關係。
她也不敢再辯駁蕭策。
上一次辯駁,她在獄中換來了六種新的刑罸。
小拇指便是那時斷的。
見她這幅樣子,蕭策心中卻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