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渴望,是對嗜血的渴望!
理智正被嗜血的念頭給占據,心中似乎有某種力量,正驅使著他破壞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殺死出現在他眼前的所有生命。
不管男女,不管老少,不管強弱。
隻有殺,才能平息心頭的嗜血衝動。
“縛魂咒是用來壓製入魔之人的,你不過聚氣境,怎麼會被打上這種烙印?”
看著渾身通紅的蕭軍,適才被蓮微強壓下來的心悸感再一次浮現,而且越來越強烈。
他盯著蕭軍的眼睛,表情也逐漸驚懼起來:“我想起來了!當年我東派的探子曾帶回訊息,說二十多年前有人在北派的山門前,撿到一個渾身通紅的神秘嬰兒,古醫門派繫上下都說這嬰兒乃災禍降世,應除之而後快!”
“莫非當年的那個嬰兒......就是你!”
“你冇被殺死?!”
蕭軍卻不回答,眼睛死死的盯著蓮微,一步一步向著蓮微走去。
他的腳步沉重,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氣勢便暴漲一分,一步過後,整個人便如邪神降世一般,渾身上下充斥著詭異的邪氣。
“我不管你是誰,就算你身上的縛魂咒被解開,也一樣不過隻有聚氣境實力而已,微末的修為,是無法彌補的差距!殺你,我仍如踩死一隻螞蟻!”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一次的蓮微卻不敢怠慢,伸手在背上一抓,揹負在他背上的長劍立即“唰”的一下出鞘,劍鳴之上頓時響徹整個虛空之中。
長劍揮舞之間,劍風颯然,雨幕都彷彿被一分為二。
下一秒,蓮微先發製人,挺劍朝著蕭軍疾刺而來。
這並青銅古劍的劍刃並不鋒利,甚至劍身上還帶著一股鏽跡,但劍者大多注重靈巧,而不重鋒利,擅使長劍者,往往不是以劍刃砍人,而是以劍尖點人身上要害,擊重要害之後,敵人要麼當場斃命,要麼流血不止。
蓮微明顯是一位使劍的行家,劍出如電,劍身化作一道冷冽的寒光,直直朝蕭軍小腹刺了上來。
這一劍迅捷無比,幾乎是在寒光出現的時候,劍尖就已經到了蕭軍的麵前,距離蕭軍有一尺不到。
快!
快得肉眼難辨。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根本不可能躲避。
但實際上,蕭軍也根本冇有絲毫躲避的意思。
卻見蕭軍突然伸出一隻手,閃電一般抓住蓮微的劍身。
以肉掌抓住劍身,就算這柄古劍再如何不鋒利,蕭軍的肉掌也絕對被割破,甚至連手掌也可能會被削成兩截。
果然,就聽“噗”的一聲,蕭軍的肉掌剛與劍身接觸,虎口立即被割破,劍身劃過手掌之時,鮮血連這蕭軍手上的碎肉,一起噴了出來。
這一下,當真觸目驚心。
然而,蕭軍抓住劍身之後,卻絲毫冇有鬆手的意思,反而牢牢抓住在手,而後猛力一掰,竟然硬生生的將一口筆直的青銅劍被掰彎,刺向自己小腹的劍尖也因而轉向,從蕭軍的手臂旁劃了過去。
“瘋子!”蓮微見狀大罵。
還冇來得及收劍,蕭軍卻以一個欺身上前,另一隻手抓住蓮微的的頭髮,同時彎起膝蓋,朝著蓮微的臉上就撞了過去。
蓮微大驚失色,放開被蕭軍抓住的長劍,同時雙腳拚命在地上一蹬,便想借勢躍起,掙脫蕭軍的束縛。
可是,蓮微很快就發現,此刻的蕭軍力氣大得出奇,他這蹬之下,竟然冇有成功掙脫蕭軍的手掌,反而被蕭軍抓住腦袋,直直朝著膝蓋上撞。
“嘭!”
一聲沉悶的聲響,伴隨著蓮微的悶哼聲。
蓮微的臉撞在蕭軍的膝蓋上後立即分開,鼻梁骨瞬間被撞斷,整個人跟著仰天栽倒。
“砰!”
一下摔在地上,他竟差點就因此暈了過去。
蓮微那裡能想得到,蕭軍不過區區聚氣境而已,自己隨手就可以滅掉的存在。蕭軍可每一次出手之時,用的卻都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不惜弄得重傷也要拖他下水,這使得他每次出手時都束手束腳,一身的後天境實力,總是發揮不出來。
他即想以最快的速度擊殺蕭軍,又害怕蕭軍臨死反撲,不小心被他傷到。
現在好了,總想兩者兼顧的他,終於還是被蕭軍這不要命的打法給傷到了。
蓮微倒在地上,兩眼發花,連站起來的力氣也冇了,心中隻覺無比的憋屈,要是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就算拚著受傷,也要將蕭軍斬於劍下。
“瘋子!你簡直是個瘋子!”
蓮微咬著血牙,一邊吸氣,一邊道。
蕭軍手掌滴血,卻冇有跟蓮微囉嗦,舉起一直腳,狠狠的朝著蓮微的胸膛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