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優本來是先打算一起帶著他們兩個去附近新開的餐廳吃頓飯的,但臨時有事要去拜訪家長,匆匆交代他們倆幾句就走了。
陳度北再次和林憶打了招呼,看著麵前稍顯拘束的女生笑了笑。
“你們學校怎麼放暑假這麼快,我們還得下週才放假呢。”
林憶臉微微一紅,小聲說道:“我今年初三,剛中考完。”
陳度北眉骨上揚,唇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那你還比我小一屆,高中打算在哪讀,也是你們家那邊嗎?”
“是的,直升我們學校的高中部。”
陳度北點點頭,看到校道旁停著的單車,計上心頭,轉頭對林憶說道:“你稍等我一會。”
說完匆匆往反方向跑去。林憶還冇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不一會就看見他騎著自行車從拐角處出來,嘴角噙著笑,由遠到近,林憶又看到他那對若隱若現的梨渦,晃過神來他已經停在麵前,陳度北朝林憶向後座歪了一下頭,示意她上車,笑著說道:“帶你去兜風。”
林憶坐上車的時候還有點不自在,她的手扶著坐墊的車架,有幾處下坡車速會稍快,她能聞到陳度北身上衣服洗衣液的味道,是淡淡的薰衣草,與這夏天的風一同吹進她的心裡。
陳度北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你坐不穩的話可以扶著我,沒關係的,今天先帶著你逛一逛學校周邊。”
他的聲音很平穩,一點也不因騎單車而影響氣息,路過一個陡坡林憶抓住了他的衣角,正好壓住了他被風揚起的衣服。
林憶看著路邊的風景,省城不愧是稱為全中國城市生態最好的城市,道路旁到處都是花草樹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陳度北耐心著跟他講解著這座城市,他從小在這長大,對這自然瞭如指掌。路過一處廣場,看到有打棉花糖的,陳度北停下車。
“要吃棉花糖嗎?我請你。”
經過這麼一小段相處林憶也漸漸冇了拘束感,笑得很開心,對他點點頭,眼裡充滿了對棉花糖的嚮往。
陳度北望著她笑吟吟的麵容,整個人也顯得神采奕奕起來,停好車後帶著她走向賣棉花糖的攤位。
這是林憶第一次吃棉花糖,她小時候不挑食,被養的白白胖胖,上了小學後經常會被小朋友取笑,林母開始發愁,便嚴格控製她的飲食,甜食首當其衝。
她跟陳度北道謝後問他要不要,陳度北伸手掇了一點快速扔進嘴裡,皺著眉對著她說了一句“好甜“。她臉紅著啜了一口點點頭,“嗯,確實很甜。”
陳度北看向眼前兩旁臉頰紅暈的姑娘,其實她皮膚很白,長長的眼睫毛下包裹著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靈動極了,許是還冇完全張開,臉上有點嬰兒肥,嘴唇或許因為是剛剛吃下棉花糖的原因,水嫩又紅潤,心裡疑惑,她是怎麼做的動不動就臉紅呢。
“你還想吃什麼嗎,這一條街的東西都還不錯,偶爾放學我和同學都會在這邊買吃的。”
“你不在家吃飯嗎?”林憶疑惑
“我爸很少做飯,都是讓我在學校飯堂吃,吃多了自然覺得膩,就跑出來吃。”陳度北迴答道。
“那你媽呢?”少女一臉天真稚氣
陳度北抬頭看了看遠方:“我媽在國外,偶爾會回來一次,我現在是跟我爸一起生活。”
林憶大概明白了一二分,又問道:“你今天在辦公室說能考第一名是真的嗎?”
陳度北轉頭看向她,眉眼如初夏的陽光,明亮而熱烈。
“你不信?”
林憶本來還有些狐疑,但看他現在在人群中挺胸抬頭,雙眸閃閃發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整齊純白的牙齒,此時他的天然少年氣息散發著自信和純真。她莫名確信無比。
陳度北不再說什麼,轉身往停自行車的方向走,待林憶坐好後他才慢慢開口。
“到時你可以問林老師,如果我第一名的話,你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
林憶兩手抓住他的衣角,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少年朝著前方嘴唇微微上揚:“抓緊,出發嘍。”
林憶突然好像想到什麼,對陳度北說:“你等我一會。”
然後跳下車向前跑去。
她在麥當勞賣甜筒處停下,跟店員點了兩支冰淇淋甜筒,然後回頭朝陳度北招手,展顏而笑,這一瞬間,似乎連陽光都黯淡了幾分。
微風順著她的位置向陳度北吹來,擊中他心裡的那處柔軟,有東西在悄然改變。
她兩手拿著冰淇淋跑回陳度北跟前,一手遞給他,說:“呐,算是提前獎勵你的。”
少年接過,輕輕舔了一口,甜的恰到好處。
林憶坐在車後座,抬頭看向天空,此時月亮害羞地躲在烏雲背後不肯出來。
從車前方傳來少年柔和的聲音:“今晚夜色還不錯。“
回到教師宿舍的時候她姐剛洗完澡出來
“這麼早就回來了,我以為陳度北會帶你多逛會”
“你也是真放心,不怕他帶我去乾壞事”
“這有啥不好放心的,雖然他平時上課鬨騰了點,但那孩子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林優一副慈祥長輩的口吻。
“接下來幾天要期末考完還要批改作業,你就自己在學校逛逛。”
林憶突然想起什麼,“你們學校圖書館在哪,我想去看看書。”
林優點點頭:“也好,這邊圖書館很大,藏書量豐富,你趁著這個暑假多接受點知識的熏陶也不錯,明天我下課帶你去。”
“不用了,你大概告訴我什麼位置,我自己去就好了。”林憶擺擺手
省十二中的圖書館就是不一樣,林憶學校的圖書館雖隻有一層,但勝在寬闊,所以她也並不覺得小,直到看到眼前的圖書館。有4層,且分為南北區,她因為想看點文學小說,就坐電梯上北區四樓,圖書館裡大都是穿著校服的高中生,所以她一上來就顯得很突兀,不穿校服長得又稚嫩,路過她身旁的都會看她一眼。可能剛好課間休息所以人多了點,待會上課人應該就少了。圖書館裡麵很安靜,隻聽得到翻書的聲音。她找到想看的書便隨便在冇人的沙發椅上坐下,旁若無人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