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燁居高而臨下掃一眼身旁的青綠長衫男子。
杜錦陌本能地雙肩微微一顫,緊接著後背猛地一僵。
上官燁居然一眼就認出了她是靜默?!
內心叫苦不迭,更不甘心。
素心醫館裡除了她之外,還有掌櫃,以及其他幾位大夫,上官燁怎麼就能斷定她是靜默大夫?
將青綠長衫男子眸中的情緒變化儘收眼底,上官燁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冷笑:
“靜默大夫剛纔行色沖沖,想來隻有你這樣的大忙人,纔會如此匆忙。”
這也算理由?
杜錦陌不以為然。
這個男人肯定冇有說真話。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有些著急。
她之所以能跟上官燁鬥智鬥勇到現在,倚仗的不外乎兩點,一點是對上官燁的瞭解,另一點則是“吃一塹長一智”。
可是現在,她並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即使這一次能夠僥倖脫身,萬一以後再遇到這個男人,也極有可能因為同一個破綻被抓現行。
棱角分明的臉頰上儘顯風輕雲淡,上官燁抬手捋了捋略微淩亂的衣袖:
“靜默大夫的身上有脂粉氣。”
什麼?!
杜錦陌當即警鈴大作。
隻有女人身上纔會有脂粉氣。
上官燁這樣說她,莫不是暗示對方已經發現她女扮男裝?
冷冷一笑,上官燁轉身逼近麵前的青綠長衫男子:
“看來,靜默大夫也想到了那個原因。”
果然如此!
顧不得其他,杜錦陌轉身就要逃跑,不料,右胳膊卻被玄衣男子兀地拽住。
掃一眼青綠長衫男子的手,上官燁不急不慢道:
“那脂粉氣在這隻手上最是濃烈。”
這是什麼情況?
杜錦陌不由得一愣,接著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
女子身上的脂粉氣不是應該在臉上和脖頸處最濃麼?
為什麼會是她的右手?
飛快地想著原因,杜錦陌突然眼前一亮。
剛纔她曾經為頭戴雅青色暮雲紗帷帽的女子、以及姚寶璐治臉。
在塗爐甘石混合溶液的過程肯定沾染了兩個人臉上的脂粉氣,所以這脂粉氣就留在了她的右手上。
想明白這些,杜錦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誰知,玄衣男子卻一字一頓說道:“看來靜默大夫是想好如何向本王交代了。”
她有什麼好交代的?
杜錦陌一臉疑惑。
就算她手上有脂粉氣,那也是從病患身上沾染的。
如此正常的事情,她需要交代什麼。
淡淡然迎向那鷹隼般的視線,杜錦陌語調微直:
“草民不太明白殿下的話。”
深不見底的眸色愈發意味深長,上官燁凝視著麵前的青綠長衫男子:
“靜默大夫能否告訴本王,秦王府門口那些跪著的世家女子都去哪裡了麼?”
之前他因為要處理子虛公子的事情,便冇有留意那些跪在王府門口的世家女子。
誰知等他回到琳琅苑,子虛公子居然溜了。
他本能地聯想到另一位與子虛公子很相似、且很神秘的人物,素心醫館的坐診大夫,靜默。
隻是,當他以素心醫館與阿陌的關係,試探菖蒲和鬱金時,菖蒲裝傻充愣,鬱金則告訴他素心醫館本是司沐芸的產業。
事後,他查證過,房契以及各種文書上的確都寫著司沐芸是素心醫館的主人。
深不見底的眸色微微一頓,一絲笑意從上官燁輕抿的唇角泄出。
他以為在他去宛平城查詢姚氏一族囤積大米、哄抬米價的證據前,隻能暫且將這件事情放一放。
冇想到侍衛卻跑來告訴他,先前那些跪在府門口的世家女子都去了素心醫館。
不僅如此,他還聽說素心醫館裡的靜默大夫居然治好了其中一位世家女子,甚至還治好了姚寶璐右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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