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錦陌微微一愣。
在此之前,這個男人從來冇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此霸道地吻她。
那吻似乎帶著某種發泄與任性。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遠山眉微微皺起,杜錦陌想要推開素衣男子,可身體的疲憊、心力的憔悴,還有對這個男人從未有過的失望,都讓她忽然什麼也不想做了。
整個人彷彿冇有感覺的瓷娃娃一般。
上官燁緩緩停住了唇間的索取,探究似地看向懷裡的白衣女子。
這個女人根本就冇有看他,那眼神是遊離的,這個女人完全不在乎他!
慌張愈發強烈,最終凝成一抹瘋狂,上官燁抬手捏住那流沙一般細膩的下頜,狠狠地命令道:
“看著本王,本王命令你看著本王都對你做了什麼!”
遊離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素衣男子的臉上,杜錦陌麵無表情,捲曲而纖長的睫毛紋絲不動。
這個男人又開始變本加厲地羞辱她了。
他明明知道她很排斥這樣的強迫,卻又一次強吻她,不僅如此,還命令她看著他如何對待她的。
這是逼著她看自己血淋淋的傷口。
鴉羽徐徐闔上,那動作那麼輕,彷彿羽毛,卻刺得上官燁心尖微微一痛。
心底的瘋狂愈發強烈,上官燁停住手,緊緊地抱住白衣女子的雙肩:
“把眼睛睜開!
本王命令你立刻馬上把眼睛睜開!”
話落,一個抬手,從右手指間裡擲出一股真氣,那真氣徑直打在門口牆壁的一個凸起上。
頃刻間,四周的牆壁微微一震,下一刻,四麵銅牆鐵壁將牢房圍了起來,密不透風。
捲曲而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杜錦陌睜開眼睛看過去。
這個女人終於有反應了。
深不見底的眸子裡溢位一抹欣喜,上官燁唇角高高揚起:
“冇有人能從這鑄鐵圍住的牢房裡逃出去。
你若是不乖乖聽話,本王就將你永遠禁錮在這裡。”
杜錦陌的手緊緊握住,劇烈的顫抖著。
血肉模糊的心底升起濃濃的憤怒與不甘,這憤怒與不甘刺激得她渾身都痛,卻又在下一刻莫明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無力感。
隨他吧。
都隨他吧。
隻要她熬過這兩天,等到與顧將離聯絡上,確定好詐死的步驟,她就可以永永遠遠地離開這個男人,離開這個男人帶給她的羞辱。
眼簾徐徐闔上,杜錦陌又恢複之前的無動於衷。
上官燁瞬間慌了神。
這個女人從前不是這樣的。
他想要的結果也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從進入這水牢開始,一切都與他預計的不一樣?
“阿陌,你說話,你說話呀。”
冷厲的聲音陡然變成嘶啞,甚至連那寬大的手掌也放緩了力道,上官燁輕輕地抱住白衣女子,彷彿抱著的是一件異常珍貴的瓷器,
“阿陌,你彆嚇我。
從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我答應你,隻要你肯說話,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平生第一次,上官燁心甘情願地放下尊嚴,輕言細語地接受威脅,可是,回答他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墨色鴉羽淡淡地闔著,杜錦陌的心底一陣緊似一陣的酸澀。
這個男人是又要對她動用心機手段了。
這個男人一定以為,這世間的人或是事,冇有他算計不了的。
可惜,她就是那個例外。
從他狠狠地撥開她的手那一刻起,從他冷酷無情地將她關進水牢,並強迫她看那些血腥又殘忍的場麵開始。
他說的話,她便半個字都不會再相信。
上官燁的臉色愈發緊張,有那麼一刹那,他突然感覺白衣女子與他漸行漸遠。
上官燁微微一頓。
從前,即使是兩個人爭吵,即使是這個女人算計他,排斥他的親近,他都冇有過這種奇怪的感覺。
可是,此時此刻……
心底的瘋狂突然如決堤的洪水,上官燁狠狠地將白衣女子推倒在床上。
他要用儘所有的心機與手段,阻止這個女人與他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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