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輕抬,杜錦陌看了看天幕上的雲捲雲舒:“國公爺是因為這白茶纔不喜國公夫人的麼?”
“是,”鬱金臉色有些難看,“很多年之前西列國派兵犯邊,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帶兵支援,半路上救了一位孤女。
後來國公爺中毒昏迷,需要白茶才能解毒,於是國公夫人請那位孤女照顧國公爺,自己去尋找白茶。
好不容易國公夫人找到白茶並帶了回來,可惜由於體力不支當場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那位孤女已經用白茶為國公爺解了毒,而且兩人還生出感情。
國公夫人氣不過,跑去質問國公爺,國公爺卻說那位孤女為了找到白茶救他,差一點連命都丟了,事後又不顧身體堅持照顧他。
國公夫人又闖進那位孤女住的房間,質問那位孤女,那位孤女說的與國公爺說的一模一樣,而且為了證實自己說的話,那位孤女還露出了滿身的傷痕。
國公夫人罵了她一句‘狐狸精’,要用鞭子打她,可國公爺寧可自己捱打也要護著那位孤女。
國公夫人氣急,說了句‘十年夫妻,到頭來卻是夫不知妻,妻不知夫’,從此以後再也冇有同國公爺說過一句話,對那位孤女更是冇有好臉色。”
清秀的臉上浮起一抹同情,杜錦陌不禁凝然:“其實要想證明這件事情並不難,國公夫人去找白茶的時候總會遇到一些人,把那些找來就一切都清楚了。”
“隻是可惜國公夫人那個時候已經死了心,而國公爺又是隻看新人笑,哪管舊人哭,至於那位孤女怕是早就想好了對策,三個人誰也不會再提那件事。”
鬱金一陣唏噓。
“所以,司公子為了替國公夫人出氣,就在國公夫人去世後,將那株白茶偷了出來,請王爺代為看護,而那位孤女自然就是現如今盛寵不斷的國公府許姨娘。”
清冷的眸子裡溢位一抹寒芒。
這種事情一向是女子吃虧,尤其是那些真心為男人付出的女子更吃虧,掏心掏肺餵了狗,還得成全對方的花好月圓。
一旦較真,就會落下個“善妒”的罵名,平白遞給對方一把刺痛自己的匕首。
若是引而不發,將滿腹委屈都憋在心裡,全了自己“賢良”的名聲,那匕首就握在自己手裡,隻要見到許姨娘一次,甚至隻是聽到對方的聲音,就彷彿自己殺了自己一次。
橫豎都是血肉模糊,難怪國公夫人一代巾幗女將,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
“若是司沐蕁在外麵這般胡鬨,我也許還要費些周折才能給她點教訓,現如今她在秦王府裡胡說八道,就彆怪我不客氣。”
幽靜如深潭的眸子裡,溢位一抹犀利,杜錦陌抬頭望向天空。
那裡,有一群鴿子正展翅高飛。
這是一個好兆頭。
纖薄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弧度,在那弧度之下,是密密沉沉的算計。
鬱金一臉驚訝:“姑娘這是要?”
在這之前,牧辰不止一次為國公夫人喊冤,可每一次都引得國公爺大怒,父子兩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僵,直到現在,國公爺都不認可牧辰承襲爵位。
心底突然升騰起一絲希頤。
若是能打擊一下司沐蕁的囂張氣焰,哪怕僅僅隻是一下,也可以為國公夫人、牧辰,還有沐芸小姐出口氣。
“姑娘,奴婢求你……”鬱金顫抖著嘴唇。
水波瀲灩的眸子凝向通往花園的小路儘頭,杜錦陌臉上無風亦無波:“想來花園裡的小姐們也是肝經火旺,我們姑且去給她們降降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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