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上官燁的眼底罕見地浮現出一抹驚喜與溫柔,但這抹驚喜與溫柔實在太淺,淺得就連他自己都冇有察覺到。
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出現這樣的情緒的。
“既然醒了,那就趕緊站起來。”冷厲的聲音自那纖薄的嘴唇飄出,上官燁果斷站起身,彈了彈衣角,轉身背對著地上的白衣女子。
彷彿之前的害怕失去,還有那眼底裡的驚喜與溫柔都從來冇有發生過。
果然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站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裙,緩緩調轉視線掃向那近在咫尺的玄色背影。
既然她有利用價值,這個男人就不會輕易要她性命,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做很多事情,然後一步一步地離開這個男人。
微微福身,杜錦陌轉身走向內室。
接下來她還要處理上京城裡越來越多的麻風病患者,這是一場硬仗,她必須得養精蓄銳。
這個女人是什麼態度!
上官燁微微一愣,隨即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女人竟然敢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兒,自個兒走了。
誰給她這麼大的膽子!
“站住!藥丸的事情,你必須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冷冷一喝,上官燁微微側臉,凝向一旁的白衣勝雪。
“妾身能解釋的剛纔已經全都告訴王爺了。”杜錦陌微微一頓,清冷的眸子裡無風亦無波。
上官燁不敢拿她怎麼樣的。
她認定了這個男人不敢把她怎麼樣。
深不見底的眸色微微一沉,上官燁扭頭凝視起身旁的白衣女子。
在此之前,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敢頂撞他。
昏迷一次醒過來之後竟然反了?
她以為他救了她,她就可以為所欲為?
掩於袖中的手緊緊握了握,一聲細細的悉索聲劃破屋子裡的寂靜。
眉心輕顰,杜錦陌看向那寬大的玄色暗金紋衣袖。
這聲音有些耳熟。
上官燁的衣袖裡麵,到底放著什麼?
將麵前女子的反應儘收眼底,上官燁眸色一凜,旋即氣定而神閒。
現在知道怕了?
晚了!
這一次,他定要讓這個女人無比清楚地記住,他上官燁既然能救得了她,自然也能毀得了她。
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探向衣袖,上官燁從裡麵拿出兩樣東西,捏於拇指與食指指尖,放在白衣女子眼前。
怎麼,會是它們?!
清冷的眸子猛地定住,杜錦陌不敢相信地盯住那兩樣東西。
肺吸蟲風波時,她被關進小黑屋,為了應對斷水斷糧的困境,她曾經從隨身空間裡取了一些口服葡萄糖,幾支凍乾牛初乳粉,以及幾片暖寶寶,並著一個不鏽鋼盆備用。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其中一支口服葡糖糖,和一支凍乾牛初乳粉就不見了。
事後,她曾經找了很長時間也冇有找到。
冇想到竟然是被這個男人拿走了。
白皙的臉頰愈發蒼白,杜錦陌眼前浮現出之前坊間傳出的,趙王府那位歌姬被當做妖女燒死的一幕。
現如今上官燁拿到了這些東西,再加上之前對方一直認為她儘一些乾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會認定她是妖女的。
以這個男人冷酷無情的個性,他會狠狠地處置她。
欣長的身形微微一沉,掩於袖中的手止不住地顫抖,杜錦陌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心底的不甘一陣緊似一陣地撕扯著她。
就這樣認輸麼?
就這樣卑微如雜草般地被燒死麼?
不,絕不!
清冷的眸子忽地迎向那冰棱似的視線,平生第一次,在這個男人麵前,杜錦陌抬起了頭。
誰說她輸了。
這一次,她一定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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