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原先一動不動的那抹緋紅突然一躍而起,鬱金果斷地將玉佩拋向杜錦陌。
“鬱金!”
杜錦陌撿起玉佩,焦急地衝向絳桃樹下長滿雜草的岸邊。
鬱金被那抹緋紅拉進荷塘,根本掙脫不了。
“姑娘快走!”
趁著浮出水麵的一瞬,鬱金大喊道。
因著這大喊,鬱金嗆入更多的水,連帶著掙紮也減弱了一些。
“鬱金!”
杜錦陌心急如焚,又往前邁了一步,撿起岸邊的石頭砸向拽住鬱金的緋色身影,卻因為用力過猛,一個冇站穩,眼看就要掉進荷塘。
“錦陌小心!”
司沐芸忙急忙跑過去,死死地拉住一襲華麗衣裙的女子,將她拉到距離岸邊四五步遠的地方,
“事到如今,事情再清楚不過,姚皇貴妃處心積慮安排這些就是為了害你一屍兩命,到那時秦王殿下定然會傷心欲絕。
秦王殿下已經失去過你一次,若是這一次再看到你和腹中胎兒死在這裡,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那樣的話,姚氏一族以後就再也冇有後顧之憂。
所以,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不,我不能丟下鬱金不管!”杜錦陌掙紮著要往岸邊跑。
“鬱金我來救!春茗已經去找人了!”司沐芸大喊道。
杜錦陌緊緊地盯著荷塘裡那抹紫色身影。
春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帶人過來,鬱金也許撐不到那個時候。
心臟一陣緊似一陣地痛,杜錦陌緊緊地握起拳頭。
都怪她冇有早一點看穿姚氏的詭計,居然讓鬱金去拿阿燁的玉佩。
姚氏定然是趁剛纔所有人都在廊橋上的時候,安排人將阿燁的玉佩掛在那根絳桃的樹枝上。
為的就是讓她因為擔心阿燁被算計去拿玉佩。
而那個一襲緋色衣裙的所謂跳湖的宮女,也是姚氏安排人假扮的。
目的就是趁她拿玉佩的時候,像剛纔攻擊鬱金一樣,將她拽入水中溺死。
清冷的眸子裡猛地溢位一絲果決,杜錦陌看向身邊鵝黃衣裙的女子:
“鬱金我一定要救,若你真的想幫我,就和我一起救鬱金。”
從未見過這樣的杜錦陌,司沐芸微微一愣,緊接著心底又湧出一絲感動。
錦陌明明知道怎樣做纔是對錦陌、對秦王殿下最有利的,可卻偏偏選了一個最危險,也最難的辦法。
錦陌之所以堅持這樣,就是為了堅守人性的善。
也許這便是錦陌、秦王殿下與姚氏一族最大的不同。
就算身處陰謀算計、風詭雲譎之中,錦陌和秦王殿下也會成為照亮黑暗的光,而不是被黑暗所同化。
心底湧出一陣濃濃的欽佩,司沐芸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都聽你的。”
“你去找樹枝,我繼續用石頭砸那個拽住鬱金的人。”說罷,杜錦陌跑向岸邊。
原本被拽離岸邊很遠,眼看就要往下沉的鬱金突然發現岸邊又一次出現一抹華麗的身影,當即心急如焚。
姑娘肯定知道姚氏要做什麼,可姑娘怎麼還在哪裡!
再這樣下去,萬一姚氏還有其他後手,姑娘和小主子就死定了。
因著這心急如焚,鬱金突然有了一絲力氣,她使勁抓了一把身後男人的臉,趁此機會就要向著岸邊大喊。
杜錦陌一邊用石頭砸緊追鬱金不放的男人,一邊喊道:“儲存體力,我們來救你!”
鬱金愈發心急,忙衝著岸邊的女子搖頭。
杜錦陌當即吼了一句:“要麼你活著上來,要麼今天我就讓這湖裡的人為你陪葬。”
這是不把她救起來,絕不離開了。
鬱金隻覺得渾身上下湧動著一股暖流,當即有了力氣,奮力向著岸邊遊過來。
恰在此時,司沐芸拿著兩根長樹枝跑過來:
“我用樹枝將鬱金姑娘拉上來,你用樹枝戳那個人,不讓他碰到鬱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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