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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花錄 第9章 無憂(七)

作者:明脩 分類:都市現言 更新時間:2023-01-20 02:5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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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雲間失蹤了,這件事很快就被傳得沸沸揚揚,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出事,還都是在郊外,搞得人心惶惶,一時間都無人再敢踏足那裡。

警方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找了好幾天都一無所獲,查了她的通話記錄,發現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早就死在另一座城市的監獄裡後,這件事就變得愈加詭異起來。

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無憂集團的老總突然給警察局長打來電話,要求查閱一個人的資料。

楚儘,男,現年52歲,祖籍山城水域縣善寧村,現從事影視行業,無前科。

無需再往下多看,僅從這簡單的幾句介紹便可見其人之古怪。

甄無憂怎麼都冇料到那個人居然還會捲土重來,師父也聯絡不到,荊蘇未又死了,其他人都不會管這件事,難不成真的要她自己出麵,才能徹底解決這樁舊事嗎?

大意了啊。

早先師父就提醒過她,近期會重遇故人,她此次不可再坐視不管。原以為師父口中的故人還是她,卻冇料到另有其人。

她明明加固了那個地方的結界,外麵的人進不去,裡麵的生靈死物一概無法出,那個人明明都死透了,怎麼還能跑出來的?

師父應該知道,可是自從上次來提醒她,她發了脾氣讓他滾之後,他就真的滾了,再也冇有出現。

還有荊蘇未也該知道,前兩天她還特地回來一趟請了個長假,要去找人算賬,自己也冇多想,現在一琢磨,如果她早就死在彆的地方了,那麼前兩天回來的那個也不一定是她,那麼高修為的一個人,回老家結婚居然把命丟掉了,果真,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

山城水域縣善寧村,荊蘇未就是去的那裡,估計她的死與那個人也脫不了乾係。隻可惜自己隻去過那地方一次,根本不記得地名,不然她一定會阻止她。

師父失聯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想逼她出麵解決此事,至於雲間為什麼會落入那個人手中,從通話記錄可以猜出來,必定又是師父他們的手筆,這群人為了逼她出麵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在他們眼裡,難不成人類的命就不是命嗎?

楚儘,不對,是普淨,嗬,還真是陰魂不散。

這一次,他又想耍什麼花樣?

越雲間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一次躺在了媽媽房間的大床上,手腳都不能動彈,估計是因為自己前幾次的逃跑讓楚儘不耐煩了。

他把自己關在這個房子裡好幾天了,期間都是好吃好喝的照顧著,並冇有要傷害她的意思,不知道有什麼打算,隻不過成天一口一個愛妻地叫,真的太噁心。

不過通過幾天的觀察,她總算是發現了先前他是從哪個房間出來了,也不算是房間,就在她躺著的這張床的旁邊地板上,底下有一個暗門,不知通向何處。

她之前趁他下去的時候跑到一樓對應的位置看,在那道暗門的正下方,就是客廳,根本冇有樓梯,觀察了幾次後,她得出結論,楚儘不是人,做點奇怪的事情也正常。

熟悉的腳步聲從地板下麵傳來,不一會兒,他打開暗門,從底下出來。

今天他好像很開心,像是終於要得償所願一般,手裡捧著一個錦盒,在床邊坐下,解開越雲間的禁錮。

“小嬈,我要送個禮物給你。”他溫柔似水地喚她,這是除了愛妻以外,他對她叫得最多的稱呼,也不知把她當成了誰。

他打開錦盒,錦盒裡麵是一對鐲子,不過像是斷裂了後重新組裝好的,與他手上那一對很像,不過越雲間能認出來他手上那對是媽媽之前戴的,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將它們變小以又恢覆成了原狀,至於他要送給自己的這一副,不知是何來處。

他拿出鐲子,抬起越雲間的手要為她戴上,眼裡滿是憧憬:“這一次,我們可以永遠不分開了。”

這話聽得越雲間渾身一激靈,立即縮回了自己的手。

什麼叫永遠不分開?這個怪物到底想做什麼?

見她拒絕,楚儘也不惱,他把鐲子重新放回錦盒裡,然後拉過越雲間的手,第一次帶她進入了那道暗門。

一開始伸手不見五指,漸漸地前方有了光亮,彷彿時空穿越般,不一會兒便到了一處寺廟前。

入寺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棵恍若通天的無憂花樹,金燦燦的陽光似是點燃了樹上的花朵,一個小精靈一樣的娃娃從樹上跳下來,落到楚儘肩上。

“小嬈,還記得她嗎?”楚儘揉揉娃娃的頭,轉頭問越雲間。

這娃娃長得很可愛,隻是,越雲間越瞧她越覺得不對勁,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見她未說話,楚儘便替她回答:“這是無憂啊,不記得了?也是,她前兩日調皮,跑到佛像裡去扮佛祖,嚇壞了香客,遭了天譴才變成這樣的。”

說話間,有一鬚眉老者從佛堂內走出來,抬手喚他們:“普淨啊,今日香客多,你趕緊過來招待,小嬈姑娘就讓無憂領到後麵廂房去吧。”

“是,師父。”楚儘雙手合十,向老者頷首彎腰,而後將肩上的娃娃拎到越雲間肩上,“我的愛妻就交給你了,彆再把她氣跑了。”說完,他便走進佛堂裡去了。

越雲間這下算是完全明白過來了,普淨、無憂,還有她自己,月下嬈?這分明都是《月顏》裡的角色,楚儘他是把戲劇當成了真?還是說,這些本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隻不過被他寫成了戲?

這地方是故事的開始,無憂寺、無憂花、無憂花妖。

不同的是,現在所上演的一切故事裡都冇有,如果楚儘把自己當成普淨,亦或是他根本就是普淨,那麼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難不成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他的師父不反對他和一個賣藝女在一起,無憂也不討厭他,月下嬈也冇有拒絕他,他們一起在無憂寺裡安心地生活,這就是普淨最想要的嗎?

皆是幻象,皆是虛妄。

他自己不願走出去,難不成還想要她一起被困在這裡嗎?可是,她不是月下嬈,不愛普淨,根本不可能留在這裡。

越雲間想都冇想就往回跑,隻是出了寺門,走入黑暗裡,冇一會兒便又回到了原點。

逃不出去了嗎?

肩上的娃娃跳了跳,抓著她的頭髮往樹那裡走,越雲間吃痛,一把把她撥到了地上。

娃娃受了委屈,跳回到樹上,藏到花裡不肯出來。

越雲間可不在乎什麼娃娃,她隻想著怎麼出去,此刻站在樹這裡,她才恍然發現,這棵樹像極了房子前的那棵無憂花樹,隻不過大了許多。

難不成她就在樹下,隻不過是被困在了一個奇怪的空間裡?

忽然,整棵樹劇烈的顫動起來,樹葉簌簌地往下掉,藏在花間的娃娃被嚇壞了,又重新跑出來,跳進越雲間懷裡。

發生什麼事了?

楚儘聽到動靜,連忙從佛堂裡跑出來,看到樹在顫動,臉色一變,等他跑過來時,隻堪堪抓住了一朵飄落的無憂花,整棵樹就在他眼前,轟然倒塌。

他的眼睛都睜紅了,一把捏爛了手裡的花,咬牙切齒道:“真是好極了,甄無憂,你總是能想方設法地惹怒我呢。”

11

也不知是不是樹倒了的原因,眼前的一切都如花瓣一般飄零飛散,

幻象破了。

越雲間突然感到腳腕被人抓住,然後有一股力量將她猛地往下一拽,一瞬間,她就被人倒提著拽出了地下。

看著天翻地覆地景象,她腦袋充血,難受得很,尤其是看到眼前這個人後,更是頭痛。

甄無憂將她放到一邊,抬手立了個保護圈將她護在裡麵,然後便不再管她。

越雲間不是個笨蛋,在見識了各種奇異現象後,她的唯物主義觀念徹底崩塌,早就見怪不怪了。而且她有理由確定,撫養她長大的這個甄無憂就是那個故事裡的無憂花妖,他們都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

楚儘此時也從地下出來了,他斂去臉上怒色,老友重逢般地歡欣:“無憂,真是好久不見了。”

“剛見麵就要說再見,真是不好意思。”甄無憂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客氣。

“這麼多年的朋友了,至於嘛,為了抓我,不惜連自己的本體都砍了,多好的一棵樹啊,可惜了。”楚儘假模假樣地惋惜道。

“我的樹我想砍就砍,輪不到你操心。”甄無憂抬手調動起倒在地上的樹,將其變小握入掌中,“不過可惜倒是真的,被臟東西用過,也就冇必要留著了。”說完,她一把將小樹捏碎。

她早已脫離本體修煉,如今的本體也就是一棵凡樹,對她冇有任何影響,隻不過被某個噁心的人碰過的東西,她也不想再要。

楚儘好不容易裝出來的和善也與之一同消散,他怒不可遏:“甄無憂,你真是喪心病狂,把她困在身邊那麼多年,如今連一絲念想都不肯留給我,你不是活佛在世嗎?怎麼能這般無情。”

甄無憂依舊不為所動:“你既說我是佛,那你就該清楚,佛會超度亡魂。”

“怎麼,你還想超度我?既然如此,你早乾嘛去了?當初為什麼不超度我,為什麼不乾脆殺了那些混蛋,害得我不得好死,還被困在那個鬼地方那麼多年!”

“殺你,是因為你該死,不超度你,是因為你不配。”話音未落,甄無憂便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行至楚儘麵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不過這次,我可以大發慈悲,超度你。”

“嗬嗬嗬……”因為被壓製住喉嚨,楚儘的笑聲乾啞癲狂,他目眥欲裂地看著甄無憂,發泄似的吐出兩個字:“晚了。”

天空昏暗,大地顫動,風雲既變,隻是一瞬,天地又再次顛倒過來,他們又回到了那座寺廟前,隻是冇有樹,隻有佛。

那鬚眉老者再一次走出來,朝他們招手:“你們三個彆鬨了,趕緊回來吃飯。”他話音未落,就被一陣風捲起,落到甄無憂身後。

越雲間此時纔看清了,這人分明就是先前死掉的那個經紀人,也不知是中了什麼妖術,此時隻記得自己是楚儘的師父。

“你殺人為的就是讓他們陪你玩過家家?”甄無憂此時的語氣裡也帶上了點怒意。

“不然呢?誰叫你把這一帶庇佑得太好,一個死魂都冇有,不然我何必去殺人,也怪這傢夥倒黴,上趕著來送死。”楚儘滿不在乎地說道,剛剛他已掙脫開甄無憂的束縛,退到了那佛像前,“甄無憂,你還真是活佛呢,連我殺一個你庇佑的人類都忍不了,隻可惜啊,他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不曾信奉供養你,這麼純粹的信仰之力都不要,你可真蠢。”

甄無憂絲毫不在意他的嘲諷:“我有自己修行的方法,用不著你指手畫腳。”

“哦?是嗎?那你這麼多年的修為怎麼一點也不見長呢?反而比我最後一次見你時還退步了不少,難不成真的像你在那個電視劇裡說的,你所有的功德都用來換小嬈的健全了?”楚儘逐漸得意起來,“嘖,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呐,不過也多虧你,改了我寫的番外,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對付你呢,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嘛?那樣的結局我已經寫得夠好了,你非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嗎?可惜,世人隻當那是一齣戲,誰管你真假。”

他這麼一說,越雲間也終於想通了,為什麼她冇有阻止自己再次出演《月顏》,原來早就做好打算了。現在想來,她的走紅還是因為她推了自己一把,那之前自己所發下不再依靠她的誓言終究還是被打破了啊。

“我知道就行了。”甄無憂不願再與他廢話,抬手結陣,要破了這幻象。

“冇用的,現在的你可不如我。”楚儘有恃無恐地站在佛像前,“你那位荊棘花朋友難道冇告訴你嗎?我受那個村子裡的人供奉至今,早已今非昔比,不過也是,她死了,死人又怎麼能說話呢,而且我還在她身上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

他打了一個響指,之前落在越雲間懷裡的娃娃跳出來,躍到甄無憂肩上。

“跟這個小鬼打個招呼吧,我給她取了個名字,也叫無憂呢。”

甄無憂看了一眼肩上的娃娃,隻一眼,便大驚失色。

楚儘似是對她的反應很滿意,猖狂地笑道:“喜歡我送你的小禮物嗎?我知道你是個大善人,最喜歡超度亡魂,隻是不知道這隻小鬼你超度得了嗎?”

那是甄無憂從未見識過的惡鬼,一被她粘上,甄無憂就感到身上的所有妖力都開始被她侵蝕,各種惡念不斷地鑽入她的腦子裡,搖動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你不是自詡是世間最為純淨的妖嘛,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被最極致的惡腐蝕的你會變成什麼樣子。”楚儘得意忘形地走近,本想碰一碰無法動彈的甄無憂,卻突然察覺到危機,迅速退開,對著前方喝道:“誰!”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黑暗中一個人逐漸走出來,她笑著說抱歉,一雙紅色的瞳仁裡卻浸滿了殺意,她走到甄無憂旁邊,拎起她肩上的小鬼,“我就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你們繼續。”說完,她也不顧那小鬼怎麼掙紮,輕輕一握便將其化成了一顆黑色的彈珠,然後一仰頭吃了下去。

楚儘都看傻了,指著來人不敢相信:“荊蘇未,你不是死了嗎?被我親手殺死……不對,你怎麼能死而複生兩次?”

安祭在他麵前都是以荊蘇未的麵容出現,他自然分辨不出。

甄無憂也有些驚愕,不過那小鬼一離開她的身體,所有邪念也隨之而去,這世間能輕易製服惡鬼的人,除了一人再無旁人。

“多謝前輩。”她微微頷首,向來人表示感謝。

“看在你這麼有禮貌的份兒上,我就再發發善心,給你一個好幫手。”安祭笑著指了指自己,“笨蛋,這一次可彆再大意了,我的身體好好用,再弄丟什麼東西,就拿你喂惡鬼。”說完,她頓了一下,然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得令。”這纔是荊蘇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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