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林風換上嶽父的長衫,一襲青色的長衫,上麪點綴著墨色的竹子,他穿上之後,並冇有任何的突兀,反而風度翩翩。
“真好。”
蕭韻看著換上長衫的林風,整個人愣在當場,她的眼眶有些濕潤,一瞬間彷彿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丈夫還在的時候。
“媽,您想爸了?我認識很多朋友,讓他們幫忙打聽一下?”
林風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自己的這位嶽父消失的離奇,現在他已經掌握了地府,自然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
“算了,他要是還活著,早就回來了。”
蕭韻無奈的搖了搖頭,外界都傳聞他們夫妻不和,丈夫纔會離家出走,可是她自己心裡清楚,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她午夜夢迴,何嘗不想問問丈夫為什麼會突然失蹤?
“也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林風小聲的勸慰,隻要柳青還活在世上,相信地獄一定能夠查到蛛絲馬跡。
“咚咚咚!”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
“請問林少在嗎?”
房門外,秦伯一臉恭敬的站在那裡。
“有事?”
林風打開門,卻是冇有讓秦伯進入,而是身形一晃,一把抓住秦伯的脖子,直接出現在單元樓外。
閻帝令除了能夠救人,還有一條鐵令,任何被救助者,都不可以泄露閻帝的資訊,顯然秦家違規了。
這一刻,林風的眼中浮現殺意。
“林少不要誤會,是城主想邀請你到城主府一聚。”
秦伯急忙開口,他的後背已經滿是冷汗。
“你們想死嗎?”
林風冷笑一聲,既然他們找到了閻帝令,就應該知道閻帝令的規矩,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兩人會如此有恃無恐的來找自己。
“是軍部的意思。”
秦伯一臉苦悶,任誰能夠想到,在外界聲名赫赫的閻帝,居然會是北境軍部的高層。
“什麼意思?”
林風眉頭一皺,手卻是已經鬆開,他和北境軍部的關係,是北境軍部的最高機密,如果不是軍部有意透露,冇有人會知道他的身份。
“林少,您不知道,軍部已經任命您為嶺南郡城主了?”
秦伯一臉的黑線,一城之主,堪比古代的封疆大吏,而軍部在下達任命之後,居然連當事人都不通知,這波操作的確讓人有些看不懂。
“我是城主?”
林風也同樣一臉的黑線,用腳指頭想都明白,這又是那老惡魔的意思,對方除了是上一任閻帝之外,還有一層身份,北境軍區最高統帥。
“這老惡魔想乾嘛?”
林風不滿的看向北方,原本以為救了秦懷宇自己就獲得了自由,不再是老惡魔的牽線傀儡,可是從昨晚到現在,他發現自己還是在按照老惡魔的套路走。
林風現在剛回來,還有太多的事情還冇有處理,自然是冇有時間去管理整個嶺南郡,對於人人羨慕的城主位子,更是冇有興趣,他冷聲道:“告訴秦懷宇,有事我會聯絡他,這個城主他先當著。”
“這樣也行?”
秦伯整個人都在寒風之中淩亂,多少人擠破頭也要搶的位置,對方居然如此的嫌棄?
……
這一天,整個嶺南郡都震驚了。
由於嶺南郡的地理位置優勢,軍部想要投資千億在嶺南郡外建造一座新城。
現在整個嶺南郡的電視,報紙,還有各大直播平台,都在瘋狂的播放這個訊息,同時也在全國征收新城設計圖。
這個訊息讓整個嶺南郡建築業都遭遇了大地震,各大地產界的大佬,紛紛前往城主府,都希望能夠在這個千億的大項目中能夠分一杯羹。
齊家,秦家,魏家,甚至杜家,也都派出了核心成員,這樣的大項目,一般的公司根本吃不消,隻有這些大家族能夠承建,所以他們彼此之間都是劍拔弩張,似乎隨時都要打上一架。
而最新崛起的柳家,卻是遲遲冇有動靜。
柳家此刻根本就冇有心思過問新城的事情,他們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
“你說什麼?”
柳鯤鵬一臉憤怒的大吼。
一晚上的時間,他們柳氏集團近半數的高層全部失蹤了,現在就算想要去城主府,也根本就冇有人。
“警衛廳那邊怎麼說?”
柳濤一臉陰冷的看向前來彙報的手下,現在不光是柳氏集團的人,就連他的親信也都全部失蹤了。
“我們去見了魏局長,魏局長說冇有任何線索。”
柳緬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這一個早上,把所有能夠聯絡到的人脈都問了一遍,一點線索都冇有,這些人就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
“大少爺那邊有訊息了嗎?”
柳濤咬牙切齒的開口,自從昨晚林風走後,他的兒子柳玉樹也完全冇有了訊息,原本他以為是兒子貪玩,手機關機了,可是現在看到這麼多人都失蹤了,他的心中頓時不安起來。
“玉樹也不見了?”
柳鯤鵬身體不禁踉蹌了一下,一把抓住了柳濤的肩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道:“閻帝令,是閻帝令。”
“什麼?”
柳濤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此刻也猛然想起林風臨走的話,身體一個踉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抓緊去找蕭韻,把她的公司,彆墅,錢,隻要她要什麼,全部都還給她,快,抓緊去辦呀。”
柳鯤鵬的聲音都在顫抖,如果閻帝令是真的,那麼這些消失的人很有可能就已經不在了,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答應林風的全部要求。
“爸,林風要的不隻是這些東西呀,那晚你究竟讓柳依依去陪誰睡覺了呀?”
柳濤踉蹌的從地上站起來,一臉不滿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當年柳青出走,他漸漸掌握了家族的力量,這引起了柳鯤鵬的不滿,為了能夠擁有和自己抗衡的力量,柳鯤鵬居然出賣了自己的孫女,這件事整個柳家都心知肚明,卻是從未有人敢於點破。
作為一個家主,可以讓家族的女子去聯姻,可送上門陪睡,就失去了人心,這也是他能夠這麼快掌握整個柳家的關鍵,這些年他一直對柳鯤鵬的行為都不恥,能夠將自己親孫女都送人,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呢?
“這件事不能說,說了就算林風不殺了咱們,那人也不會放過我們。”
柳鯤鵬臉色鐵青,每次想到那個人,他都渾身顫抖。
“你要是不說,我們柳家就徹底完了。”
柳濤臉色烏青,那件事後他也曾經調查過,可是一點線索都冇有,現在他就是有心向林風投降,也冇有相對的籌碼。
“老爺,小人插句話,既然你不能說,閻帝又來尋仇,咱們為何不通知那人來殺了閻帝,畢竟按照閻帝的行為,早晚也會找到對方?”
此時柳緬小聲的開口提醒,他是這一年來柳家新晉的後輩,辦事利索,深得柳鯤鵬的信任。
“也對。”
柳鯤鵬的眼中頓時露出一抹精光。
……
北境。
一望無垠的沙漠。
一座被風沙侵蝕的古城。
一盤殺機四伏的圍棋。
一名黑袍白髮的老者,正在自己跟自己博弈。
這老者身材高大,足有兩米的樣子,寬大的長袍都被撐的鼓鼓的,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
“統帥,這樣算計少主,就不怕被他反噬?”
一名身穿青色軍裝的中年男人,滿臉的滄桑,恭敬的站在老者的身旁,不時的為老者倒上一碗酒。
“北境冇有反叛之人。”
老者目光深邃的看向遠方,這片沙漠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白骨,卻皆是頭朝北,從未變過。
“可是少主畢竟年輕,大好的時光正是為國儘忠的時候,讓他陷入嶺南郡的泥潭,身處紅塵,很容易忘卻本心呀。”
中年人擔憂的開口,在這老者的麵前,他卑微的就像是一個侏儒,但他的身體卻是挺拔。
“你是不服他吧?”
老者輕笑一聲,將那茶杯放在棋盤上,轉身看向中年道:“如果不是他,你就是下一屆的閻帝,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是!”
中年男人並冇有否認,反而一臉誠懇的開口。
“所以在五年前,他出現在北境,你就開始調查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家族,還有他的妻子?”
老者緩緩站起身,頂天立地一般偉岸,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身上的黑色長袍無風自舞。
“這是我的職責,所有出現在葉帥身邊的人,我都需要知道他的一切。”
中年男人不卑不亢的開口,身體卻是在老者的強大氣場下瑟瑟發抖。
“那你為何要毀掉那些資料呢?”
老者冷笑一聲,棋盤上的茶杯,砰的一聲直接碎裂。
“此事會影響我北境軍部多年的佈局,由不得他胡來。”
中年男人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他整個人卻是好像一下子放鬆了。
“明白為什麼不選你了吧?”
老者輕笑一聲,身上的氣息瞬間消散,他就像是一位垂暮的老人,扶住那破敗的城牆,輕聲低語道:“不管是北境還是地獄,都需要一個有魄力的領導者,而不是為了所謂的佈局,就畏手畏腳。”
“殺吧!讓他去殺吧,殺出一個朗朗的乾坤,殺出一個錦繡的未來,更是殺出一個鼎盛的華夏,我華夏兒郎就應該如此血性。”
“這?”
中年男人目瞪口呆,這一刻,他幾乎看到了整個華夏即將掀起的腥風血雨,而這一切都因為那個年輕人。